四十七、袭击大少奶奶

早饭从大少奶奶处归，我正在“悦风亭”内弹琴，大少奶奶的丫鬟雨棠疾步跑来找我：“青瓷姑娘，大少奶奶请您去一趟。”

“何事？看你惊慌失措的样子，出什么事了跑得如此急，当心绊了石头跌跤可不好了。”我对雨棠说。

“青瓷姑娘，大少奶奶唤您赶快去一趟，今院里来了一只黄莺鸟在院子上空盘旋，大少奶奶怕是老李娘，所以让我赶快唤您去一趟看看。”雨棠着急的说。

我一听急忙将琴放置屋内跟着雨棠往大少奶奶去处奔去。

快到大少奶奶院落远远看去，果然见大少奶奶院子里的一棵桂花树上站着一只黄莺鸟，确是老李娘。老李娘虎视眈眈盯着房中聚在一起躲避它的大少奶奶和一众丫鬟婆子。院旁远远围着一众家仆，手里拿着棍子扫帚等瑟缩观望着树枝上红了眼的老李娘。

我见状眉头紧锁，这老李娘看来是把一腔怨愤要发泄到大少奶奶的身上，不死不休的状态。我急忙对雨棠说：“快，快去找苏贤公子！让他务必把小蛤蟆也带来。快！快去！”雨棠听我说完急奔向苏贤住处。

我转身奔向窦大仙去处，这时只有窦大仙的法力才能制服老李娘，老李娘杀了老金，必定已然拿回了“坤鸿丹”，而且这老金也暗暗吸收了不少妖精的法力，必然也尽被老李娘吸收去。如今的老李娘又被一腔怨愤充斥着整个神经，一触即发要闹个鱼死网破的状态，凭我二百年的功力是怎么也斗不过她的。

奔至在窦大仙的住处，发现屋门紧闭，窦大仙不知去往何处了。我不禁心焦，没有办法只好先回大少奶奶处看看是何光景了。

奔至大少奶奶院落，发现院内一众仆从已被老李娘打得七歪八斜，头破血流，有的已被啄瞎双眼，屋内一众丫鬟婆子有吓得小声抽泣的。大少奶奶被众人围着站在窗前看着院内惨状，吓得有些瑟瑟发抖。

我矮身绕过院落前门往院落后门爬去，进得后门攀上大少奶奶的后窗敲敲窗棂。屋内颤抖的声音问：“是谁？”我低声说：“是我大少奶奶，我是青瓷。”窗棂开了一道小缝露出一只眼睛向外瞄，是大少奶奶身边的崔妈妈。

崔妈妈一看是我，立刻打开窗子让我翻了进去。“青瓷！”大少奶奶一看是我一把抓住我颤抖着身躯说：“青瓷，你看这如何是好？”我安慰大少奶奶不要怕，走到窗边探看院子内的情况，院内家仆被老李娘打得鬼哭狼嚎，满地打滚。

过了一会儿，老李娘冲着屋内人喊：“你们只要交出大少奶奶金桂我就饶你们不死，否则我必杀光你们血洗这院落。”

听了老李娘的话大家面面相觑，纷纷悄无声息的远离了大少奶奶一尺的距离，偷眼瞄瞄大少奶奶金桂，大少奶奶也四顾看着盯着她的丫鬟婆子们。

“你们别听她瞎说，大少奶奶绝对不能出去，就算她抓走大少奶奶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着崔妈妈上前紧紧抱住身子止不住瑟瑟发抖的大少奶奶。

院内老李娘看屋内没有动静，抓过一个仆从就吸去了他的魂魄，然后像扔抹布一样抛到院落一边。院内屋内一片混乱，发出惊恐的尖叫恐惧声。

老李娘又抓起一个仆从，这仆从挣扎嚎哭着：“不，不要，求你放过我，我还有七十多岁老母十岁的女儿要养，你不要杀我。”仆从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屋内一个婆子突然嚎哭着冲向屋门要夺门而出，被几个婆子反应极快的拉住拖回房内。闯门的婆子大哭：“他是我的相公，如若他有个好歹，我们一家大小该如何活命？”说着嚎啕大哭，说着甩开抓着她的几个婆子冲向大少奶奶“扑通”跪在地上，抱着大少奶奶的腿哀求：“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他，别让他死。”

大少奶奶身旁的崔妈妈一把拉开婆子的手喝斥：“住嘴！你难道要大少奶奶的命去换你相公的命？痴心妄想！来呀！把她给我拖到一边去。”周边几个婆子无动于衷，只是看着大少奶奶不动弹，抱着大少奶奶腿的婆子哭的更凶了。

大少奶奶见状，咬咬牙：“我出去就是。”崔妈妈一听一把抱住她急叫：“不，你不能出去，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就如我亲生骨肉一般，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不，不行，不能去，你不不能去！”说着也嚎啕大哭起来。

我看着屋内的嚎哭的妇人，又看看屋外的惨状说：“大少奶奶，让我出去吧，我去劝说劝说老李娘。”

大少奶奶拉着我哭着说：“这有用吗，你出去要糟她毒手要我如何过意的去。”

“无妨，我去试试，总比在这坐以待毙的好。”我安慰安慰大少奶奶示意婆子打开房门放我出去。

我后脚刚抬腿跨出房门，房门就“咚”的一声紧紧关闭上了。

老李娘看我出来冷笑一声：“你又来多管闲事！这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杀光这院内所有的人。”

我看看狰狞的老李娘，叹口气：“老李娘，我不是来劝你的，既然你想杀那就杀吧，如果杀戮能让你的一腔怨愤化解，能好受些你尽管杀。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老李娘一个人有怨愤一个人有委屈，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有自己的怨愤和委屈，都想着要去杀要去打。”

我指指院外藏在一棵大树后的缘楱管家：“你看看你身后的缘楱管家，他应该是你最熟悉的人，你们共事相识多年，他就没有怨没有恨吗？”躲在院外大树后的缘楱管家吓得缩了一缩头。

再一指她手里已经吓去半条命的仆从：“你手里的这个仆从跟你无冤无仇，你却因为泄愤要了他的命去，他就没有恨吗？那个已经被你吸去魂魄的仆从他的恨又该如何处置？他们都跟你无冤无仇，你却结下这么多的仇，到了阴曹地府他们难道不会来锁了你的命去？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你心中的怨愤，成全自个，好好儿的天高海阔去过你自己的快活日子，为什么要逼自己到如此绝境呢？”

“不，是他们逼我的，是这苏家大少奶奶步步紧逼把我逼到这一步的，如果不是她设计害我，我怎会到此种地步？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才能解了我心头之恨。”老李娘咬牙切齿的指着屋内的大少奶奶金桂。

“她没有逼你，是你在逼她。她只是个凡间的女子，好好生活在苏家这个大宅。是你的侵入，祸乱了她的生活。”

我横了眼躲在树后的缘楱管家：“你兴风作浪让她的生活得不到安宁，她可曾侵犯过你的领地？可曾伤害过你的家人？是你步步紧逼把她逼到绝境，她无可奈何才作出反击。你一根手指就可以要了她的命，她为什么要去惹你这个她惹不起的人？因为你逼的她无处安身。她只不过用了凡人的手段对你做了不足以伤你根本的事情，她从未想过要伤你性命，但你却对她步步索命。”

我看着怒目而视的老李娘：“你恨的人已经被你杀死了，他们死有余辜。但大少奶奶这些人跟你没有那么大的仇怨，放过他们吧，放过他们就是放过你自己。外面世界那么大，那么美好，你到那个大的世界中去，不要缩在苏家这凡间的一方天地里困顿自己。”我看着老李娘，老李娘一脸悲苦的看着我。

“你不要说这么多废话，这世上的人都该死！你以为你放过我一次我就不会杀你了吗？如果你再拦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老李娘红着眼指着我说。

“你要杀就杀吧，我打不过你，但我不会让的，我不会让你伤害这些无辜的人。”我咬牙硬挺着。

老李娘气的“哼”了一声，双手亮出尖利的利爪就要向我扑来。

“不要，干娘！”一个绿色的影子扑过来抱住了老李娘：“收手吧，干娘，给自己一条活路，也给他们一条活路。”

老李娘看着抱着她的小蛤蟆浑身抽搐了一下：“你是我骗来的，是我弄得你和亲人骨肉分离，永世难再相见，是我每日让你劳苦奔波，居无定所，你不恨我吗？”

“我恨！我恨你！但我更不想你死！你骗了我，但是你也养大了我，虽然你让我吃了人间最大的苦，但是并没有虐待我，好歹也让我平安长大。说明你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善的，所以干娘！为了你这一丝的善良我愿意用我的身家性命来保你的性命，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不想连你也失去。”小蛤蟆跪在地上抱着老李娘哀哀痛哭。

老李娘红了眼眶，伸手抚了抚小蛤蟆的脸，猛地一把推开小蛤蟆飞身向我扑来。我见状只好闭目等死，我知道我根本躲不过老李娘这愤怒的一爪。

尖利的指甲眼见要刺入我的胸口，在小蛤蟆和众人的惊呼之声我的胸前突然金光一闪，老李娘飞出十丈远跌落在院落的一角，一口鲜血喷在被她吸去魂魄的那些尸体的身上。

老李娘惊诧的看着我从地上爬起来：“咱们后会有期。”变成一只黄莺鸟飞入高空，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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