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责难

窦大仙也不与我说话了，茶也不喝了，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我趴在笼子里养神。

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李娘带着缘楱疾步迈入厨房，缘楱来到窦大仙面前扑通就跪了下去，老李娘跪在缘楱的身后。

“缘楱，你好大的胆子。”窦大仙看着跪在面前的缘楱幽幽地说。

“小的自从被大仙派到苏家，一直是小心翼翼尽忠职守，刚听老李娘说大仙今天盛怒，不知所为何事？”缘楱眼睛乱转目光闪烁的说。

窦大仙冷冷看着缘楱。缘楱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落：“小的做错了什么？请大仙明示。”缘楱对窦大仙小心翼翼地询问，

窦大仙不理他。缘楱侧首看看身后的老李娘，老李娘对着缘楱摇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缘楱低下头暗暗思忖，但还是理不出头绪，狐疑的向我投来目光。

“做了什么，你去问问那条小蛇，让她来告诉你。”窦大仙见缘楱如此表现，对他说。

“哦，那个，敢问姑娘知道其中缘由？”缘楱问我。

“你猜。”我就喜欢看他那倒霉的囧样，活该！

“姑娘说笑了，我如何猜得到。”

“你残害了那么多生灵，吸收了那么多鬼妖功力，丑管家有如此雄厚的妖力，会猜不到窦大仙气愤什么？好好想一想。”我歪歪头懒得搭理他。

缘楱脸白了一白：“小小蛇精，你不要信口雌黄。”

我扭头不再理他。

”大仙不要听这小蛇精胡说八道。”缘楱看着窦大仙变色的脸狡辩说：“自从一百年前大仙让我几世守着苏家那个小公子，他转世几代，小的都紧紧跟着，专心等着这条小蛇精的到来，这一百年来小的是一天都不敢怠慢，大仙你一定要相信小的诚意，不要听信他人谗言，诽谤小的对大仙的忠心。”缘楱对着窦大仙声泪俱下。

窦大仙幽幽的看着缘楱说：“去把这小蛇妖的功力还给她，以后没有我的法令，不许对这小蛇妖私自下手。”

缘楱看看窦大仙尊了声：“是。”然后目露凶光的向我走过来，低声说：“行啊，小蛇妖，这是结上怨了，咱们来日方长。”说完，伸出手对我的头发出功来。

缘楱发完功走到窦大仙面前，窦大仙对他和老李娘摆摆手，两人走出房门，缘楱远去，老李娘继续挑水灌大水缸。

房间就剩我和窦大仙两人，他走来摘下笼子上的两道镇妖符，我爬出竹笼，伸胳膊踢腿舒展着筋骨。

“你怎么舍得放我出来了？”我伸着胳膊揉着腿。

“放与不放有区别吗？你可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吗？”窦大仙淡淡的说。

“祖母的茶杯？”我走近几案拿起杯子端详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窦大仙喝的杯子，笑了一下。“你笑什么？”窦大仙问。

我看看窦大仙，心里有了一点底，那丑老龟已经是个老奸巨猾妖界不好对付的人，却对这窦大仙如此惧怕，想这窦大仙定是个喜怒无常，自我中心很强的人，有着超强的控制欲，这窦大仙自视功力高强，自傲的很，而且是个易怒之人，稍有不满意会有极具大的破坏力，但不知他和老龟是什么关系。

“我祖母琴技非凡，品茶高手，不知道你这泡茶的手艺如何，配不配得上和我的祖母一桌喝茶。”看着手中这光滑精致的杯子，是一块上好的墨玉所做，初拿在手冰凉，过会又不觉得，只是心里会有一种身处荷塘夏风之中浑身凉爽又舒心的非常之感。

茶杯里一点茶水浸润的痕迹都没有，只是常年被摩挲把玩过，是以手感质感上佳，我细细端详着杯子。

“你放下那杯子，不许再动。”窦大仙皱起眉毛对我说：“若是旁人动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我看下窦大仙，放下杯子，再看向窦大仙，他面色缓和很多。

“旁人若动了，我必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窦大仙走过来把杯子拿起来在茶案上摆正位置：“茶杯位置没有摆对。”他白我一眼，继续说着：“因为你是她的孙女，身体里流有跟她一样的血，所以下不为例。”窦大仙诡异的笑笑。

“看来你和我的祖母故事很长。”我在几案旁拉了一张凳子坐下。

“是的，很长很长，长的沧海巫山，天长地老。”

“愿听其祥。”我端坐在茶案旁，神情不苟的看着窦大仙。

窦大仙看看我一脸严肃的样子，点点头，坐回椅子上喝了一口茶。

“说起来这是个几万年前的故事，从哪里说起呢？就从这杯子说起吧。”窦大仙端详着手中的杯子，丑陋的面目有了一丝温柔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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