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一抹月色悄然挂在枝头。
不知走了多久,赵清源和凤凰来到一座废墟前,斑驳的朱漆大门,东倒西歪的石狮子,掉了一角的拴马凳,还曾彰显着屋子主人曾经的荣耀。
赵清源和凤凰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藏身在院中央的一颗大树后,荒草没膝,杂乱无章,院子很久没有人打扫了。
疯婆子站在破败的房门前,手里把玩着一条长长的白绫,黑且直的发随风在空中飞舞。
呜呜的鸟叫声,时而穿过这座空宅。
等了半晌,她似不耐烦的,跺着脚,捏着嗓子细声细语的说道
疯婆子:方大哥,我知道你在屋里,你在不出来,我可就要进去了。
疯婆子:在过会,城主就要追过来了,你把地图让我看一眼,我只想知道我家那死鬼身在何处?
疯婆子:我保证,不要地图,我只看一眼。
她说完,又等了会,见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的,心中起疑,莫非他己经逃走了,不对,合欢香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他一定在这屋子里。
疯婆子:方大哥,你不出来,那我就进去了。
在等等,城主恐怕就要追过来了。
她不敢大意,手舞白绫打在腐朽的门板上,白绫穿过门板,无声的垂落,她手腕一翻,将白绫向外带出,顺势将门哗啦一声拽开,里面漆黑一片,潮湿阴冷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疯婆子用手掩着鼻孔,向里张望,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似靠墙蹲着,她犹豫不定的向前挪了一小步。
突然,从屋子里面发出一声困兽的怒吼,方大哥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不过小半天的时间,他原本挺拔的腰身己衰老的弯成90度,刚毅的脸上瘦成一条条,身上己染了一层浓重的死气。
他的手里牢牢的握着神山地图
抬起头,扬起手臂,充血的眼睛望着疯婆子
方大哥:你想要它?
疲婆子骇的向后退了一步,娇声笑道
疯婆子:不是要,是借来看一眼。
方大哥:不用借,给你。
说着,将地图递了过来
疯婆子一愣,反而不敢伸手去接
方大哥阴狠的笑道
方大哥:给你,你又不要,那就别来烦我
扭身,要回屋中
疯婆子急忙道
疯婆子:等等,我要。
方大哥停下脚步,转过身,将地图向她递去
方大哥:给你。
疯婆子一甩白绫,刚要卷过来,被方大哥收手避开
他盯着疯婆子
方大哥:想要,自己过来拿
疯婆子心想,他玩什么花招?一个人族,能有什么战斗力,一咬牙,将白绫缠绕在手臂上,迎着方大哥的目光,收起了一脸的娇笑,身影向前一晃,己到方大哥的身前,劈手握在了地图上,当她的手心握住地图的一瞬间,心里猛的踏实了,又笑道
疯婆子:那我先谢谢方大哥了,只看一眼,就还你。
说着,手下用劲,将地图往外一拽。
她愣了下,没拽动,心想莫不是我怕弄坏了地图没有使全劲,于是,手腕用劲,法力全部涌到五根手指之上,又用力向外拉扯,依旧没有拽动,她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刚要张嘴,手指突然传来钻心的刺痛,她啊的一声,松开手
看向右手,见手指上挂着一只五彩斑斓的毒蝎子,正咬住自己的食指,不住的吸着血,整个手指己变的乌黑,毒液迅速的蔓延至了手背,她来不及思索,一咬牙,左手成掌向右手的手腕砍去,一掌落下,右手的手腕齐齐断裂,她面色惨白的喘着粗气,冷汗淋淋,断腕用白绫包裹藏在腕中,抬起头,怨毒的望向方大哥
疯婆子: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方大哥桀桀的笑着,弯着的腰慢慢直起
方大哥:我害你?是我求你追来的么?你若不追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疯婆子崩溃的喊道
疯婆子:我只想看一眼神山地图,我又不要。
方大哥:不要?那是你没看?看了一眼,你就不会不要了。
方大哥向前逼进一步,伸出两根手指,从地上拎起毒蝎子的尾巴,在疯婆子的眼前晃着
方大哥:这个小东西,用我的精血喂大,没想到,还真的立功了呢。
方大哥:不过,你也够狠,竟然舍得断腕,可没有用啊,知道地图的人都要死。
他说着手指一抖,欲将毒蝎子扔在疯婆子的身上,这时,一声清脆的鹤声响彻云宵,城主祭出的纸鹤落在院墙上,呼唤着主人
方大哥神情狰狞的望着那只纸鹤,捏着蝎子的手不停的在抖着
疯婆子趁机向后飘去
疯婆子: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城主来了,我看你往哪里逃?
方大哥:我逃,我为何要逃,这里是我的家。
他如疯魔般将神山地图抛在半空中,地图迎风而展,金色的光芒再一次将黑夜照亮
方大哥:她死了,死在神族的宫殿里,谁能替我报仇,我就把这地图给谁。
方大哥:来吧,争吧,抢吧,地图就在这,可以颠覆九洲的财宝就在这。
疯婆子见地图现在半空,不顾一切的飞身上前,手指刚刚碰到地图就见数只蝎子从方大哥的手中飞出,全部落在她的身上
疯婆子:啊!
她痛苦的翻滚着摔落在地面上,仍不死心的盯着地图,脸上挂满了绝望的泪水,伸手向方大哥
疯婆子:我求求你,让我看一眼,我的丈夫是生是死
方大哥默视着她,而此时地图却徐徐而落在她的面前,不知是谁的低喃传入她的耳中
“地图染血,心意达成。”
疯婆子撕扯开包在断腕上的白绫,血水喷出,洒在地图之上,说来奇怪,地图被血水浸染不但没有变成红色,反而江河道路随之而变
“说出他的名字”
疯婆子:我的丈夫,明长升
地图在疲婆子的眼前勾勒出明长升最后落脚的城镇,所有红色的线条转瞬变成黑色,预示着明长升己魂归九幽,不在人世。
疯婆子挪动着身子,伸着断腕,指在地图上,瞪圆了双目
疯婆子:这里是我的家啊?我的丈夫?
她那双一直象蒙了层雾的眼睛猛然睁大了,光彩夺目,她记起来了,她丈夫不是瓮城人,要回本乡,她不许,怕他一去不回,可他执意要走,于是她把他杀了,葬在院子里,可一觉醒来,她只记得他要走,而忘记了他己经被她杀死了。
原来心痛是会失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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