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之龙血玄黄（二十一）

艳阳高照，又或许是午膳后没多久，园子里分外冷清，平日里洒扫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在艮墨池所经历过的剧本里，这个王宫所谓的御花园最是简陋不过，说是谁家后花园也使得。看得出来其主人不是什么骄奢淫逸之人。在陵光最颓废的时候也不过日日饮酒昏睡，并未把心中郁结发泄与旁人。他会是个好君主。

顾十安醒了？

正歪在栏边闲看锦鲤，又见人迎面走来。

艮墨池：顾兄。

艮墨池也不曾起身，废力得紧。反正与他们无礼也是多时。

顾十安刚刚王上还念着你又是一日不醒，现在看着倒是能起身了。

顾十安本是经过，远远看着人还不敢确定。

艮墨池：嗯，今日感觉好了很多。

顾十安…

没指望这人会好起来，顾十安看着今日确实是格外精神，面上甚是有几分血色的艮墨池脚步却是微顿。

艮墨池：幸好现今朝内外局势已是平稳，不然纵使是有你和右相大人在，我也该分担几分才是。

顾十安等你以后好起来，多的是事让你分担…你现在急什么…

艮墨池：要急的…

艮墨池笑而喃语。

艮墨池：怎会不急呢…王上重情义，待我走后，怕难免伤怀，到时还需顾兄你多费心了。

顾十安…嗯…

艮墨池：…我冷眼看着，王上逐鹿天下之愿近十年不可得，倒不如劝王上早日成家开花结果，以谋长远才是…

父亲不行，还有儿子不是。

顾十安…

身旁人沉默，艮墨池也不理。

艮墨池：虽说这是王上的家事，作为王上的青梅竹马，顾兄该劝还得劝不是?…

有些话说来他自己尴尬，顾十安从小和王上一起长大，总能占几分理。

艮墨池：不过…

顾十安不过什么…

艮墨池想起剧情里这二人相约来世，感觉总有些怪怪的。看了看周围侍从又让人退远些。

艮墨池：顾兄，你来…

顾十安看人神秘的做派又顿了顿，到底还是凑了过去。

艮墨池：我说…顾兄你与王上…

艮墨池轻言又语。

艮墨池：是不是…那什么呀？

顾十安…什么？

顾十安一时不明。

艮墨池：哎呀…就是，就是…

艮墨池绞尽了脑汁组织着措辞，我天，这叫人怎么说出口…

艮墨池：就是龙…

龙阳之好…

艮墨池：断…

断袖之癖…

艮墨池：算了，我不问了…

这话太崩人设，问了会晚节不保。

难起八卦之心，可惜无人接听。

艮墨池：你们俩好好的…

以后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

顾十安…

顾十安看着人又自顾自的去戏鱼，想着人是不是久睡有伤了脑之嫌。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再刺激人。

顾十安…本要去看你，这儿也不宜久坐，我送你回去吧。

艮墨池：不急，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先回吧。

此番折腾出来，便是最后一次了。谁要跟他那么早回去…

倒不想人任性，艮墨池自认是人好友。然，顾十安自小与陵光相伴长大，何时会再有知心交底的人?向来对人不假辞色的顾十安，对陵光没有办法，现在遇到了一个同样拿人没办法的人。这人轻易的猜到他的身份，任自己怎么冷脸该利用自己时从不手软。用过就丢是这人常态，偏偏也没有求人帮忙的自觉，单是这理所当然为国效力不分你我的态度就无法让人拒绝。交心也是谈不上，但能让他放心托付后背行事不用隐瞒遮掩的人，他得算一个。

这样一个人，就快死了。

被人赶的顾十安没走，二人也无话。除了陵光外顾十安不曾陪护过什么人，自陵光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他也无从下手不知如何是好。现在面对一时任性的艮墨池，他同样不知所措。他快死了…他得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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