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75）

他到底应了下来，只是陪陪她，这是他应该做的。

客栈厢房，

“上神心里可有过人？”不待他言，素锦又接着道，

“素锦已不知,什么是喜爱,什么是不喜爱,我装爱上他们，一个个的说着情话，甚至将我自己当做那份筹码，早已不知何为爱,何为不爱。”

“上神是不是觉得素锦自甘堕落？可是从来没有人教过素锦什么叫纲礼论常，什么叫自爱自尊呢。”

素锦眼中带泪，语气中透出一种悲伤的痛楚：“我本就生于素锦族之中，在天宫长大，虽是公主，却从未见识过什么叫真正的权利。”

“如果，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我大约不会执着，可偏偏……可偏偏我是一个公主，这让我如何甘心？”

是啊，若她没有当初那个身份，又哪里会执着于那些本该不属于她的东西？

素锦深吸了口气：“你知道吗，我最想要的其实并不多，仅此而已。所以，才愿意将自己送上他们床榻！”

“但凡是他们碰过的地方，我都觉得脏，恶心极了，恨不得立刻离开。”

“但是，我又能怎样？”

墨渊如何不明白，他就是太过明白，才会不顾己身，不听从折颜的话闭关，而是来到这凡间。

“若瑶光还在，她必然会教养于你。昆仑墟亦会护佑与你，你何须受尽苦难？”墨渊叹息了声，目露无奈。

素锦轻笑一声：“若瑶光上神还在，她也许会对我严厉，但绝不会像你们一般，逼迫于我！”

素锦眸中含泪，脸颊微红，显得楚楚动人：“昆仑墟？我宁肯不要这份助力，也不愿再与你的弟子们虚与委蛇！”

素锦抬头望向墨渊：“墨渊，我问你一句话，你敢回答吗？”

“你说吧。”墨渊的神色依旧淡漠疏离。

“你是否愿意陪我演场戏？”素锦紧盯着墨渊的双眸，一眨不眨。

“愿意。”

这一次，墨渊回答的很快，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素锦垂下眸子，掩饰住眼内的欣喜，嘴角却勾起浅薄的弧度，转瞬即逝。

素锦缓慢起身，朝着墨渊走近，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唇瓣：“我想要夜华看见，我并非非他不可。”

这是她唯一可以用来证明她不爱的办法，只有如此，夜华才会成为她的过去，而她便有机会摆脱这份束缚。

素锦低头吻了上去，温热的唇覆盖在男人冰冷的唇上，带着点湿润的触感。

“墨渊，别拒绝我好不好？”

“既然是戏，便从此刻开始，好吗？”

她的声音柔软，充满着哀求，带着诱惑，似乎是在告诉墨渊，你别拒绝我，否则，就辜负了她。

墨渊沉默着，他并不讨厌素锦，可是……

他更不愿意毁了她。

“上神，”素锦睁开了眼睛，清澈的瞳孔倒映出墨渊的模样，“别让我失望好吗？”

墨渊伸手抱住素锦的腰肢，紧拥着怀中的女子，他的情绪是复杂的，或许在旁人眼中，他这举止无异于打破了他的底线。

“我答应你……”

素锦笑了，

她的目标达成了，只希望，不要让她失望……

——

一阵凉风拂过，窗前的帘幕被吹得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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