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难以释怀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皓轩坐起来，开口问道。

龙郎站在他身前：“你为何明知故问呢？”

皓轩“哼”了一声，随后开口说：“我就这样的，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龙郎随后对营帐外的卫兵吼道，“士兵，上酒！”

龙郎和皓轩面对面坐着，皓轩一直喝着酒，他说的和岚毓说的大同小异，只是龙郎得知了他这些结义兄弟的名字。

“我真的很讨厌战争，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可是我……”皓轩说到这里，一时语塞。

龙郎喝了一口酒，随后问道：“你也在犹豫对吧，毕竟你在风墨身边待了这么久，或多或少也受到过他思想的渲染吧？”

“你和丞相才初次见面，怎么会知道丞相的思想是什么？”皓轩疑惑地问道。

龙郎放下碗，随后说：“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和他的思想属于同一种，起码核心是差不多的！”

皓轩听到这里，脸色有些沉重，开口说：“我父亲给我的教诲是‘以德服人、以礼待人’，虽然他曾经是名儒将，但他不愿意杀死俘虏，曾经因为放走俘虏被贬……不过想想也挺好的，不然我也会步入我父亲的后尘，现在的战况是这样，估计我真的会杀掉活……”

“你就该这么做！”龙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随后拿起碗喝了一口酒，“你知道我在西山直接活埋东突部族叛徒吗？”

皓轩摇摇头，不过他用非常恐惧地眼神望着龙郎，因为他没想到独自保护赤水城的龙郎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给你讲讲。”龙郎说完，讲起了他在西山的那些往事。

皓轩听完后，更加惊讶，他急忙问道：“这是真的吗？”

龙郎点点头说：“我没必要骗你，毕竟你没有看到过也不知道那群殖民者是怎么对待我们的百姓和俘虏的。”

“可……”

“我也懂‘以德服人’，但我觉得，现在只能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龙郎把喝完的酒重新倒满，随后又给皓轩倒满。

皓轩开口问：“这样真的好吗，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

龙郎听到这里，把刚刚端起的酒碗又放了下来，随后开口说：“你知道吗，在国家面前，已经不存在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了。”

皓轩听到这里，默默低下了头。

“皓轩，我怀疑你并不是讨厌战争，也并不是不敢杀人，而是……”龙郎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他看看皓轩的反应，发现他抬起头，满眼渴望，“而是你怕再失去像你结拜兄弟一样的伙伴，比如岚毓，比如‘荡兽队’的任何一名队员！”

皓轩抬起头看着他，一言不发，但龙郎感觉到他又有很多话要说，只是他说不出口，也许是他已经压抑了很久……很久……

龙郎一口喝完碗里剩下的酒，随后把它回，接着开口说：“我就先失陪了，早点休息！”说完，他朝着皓轩的营帐外走去。

皓轩一个人默默看着龙郎的背影，心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既有领袖的气质，又有执着、强硬和冷酷无情的心。

“可我，虽然是‘荡兽队’队长，但是我除了异兽，有时候甚至连拿起武器的勇气都没有了！”皓轩想到这里，一口酒下肚，一个人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泪流满面。

岚毓一个人偷偷在外面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那是自己的上级、自己的队长。

龙郎回到营帐，感觉到要解决这个问题十分棘手，如果皓轩本质上不愿意改变，那就真的没办法改变了，除非有什么东西能刺激他，不然危机到达他身边时，他都会反应迟钝，甚至都难以作出反应，但他的敌人一旦是异兽，他却又从来不手下留情。

次日清晨，风墨和靖柏在商量下一步计划，目前由于诸多原因，北山的华夏国部队只能用选择固守。原因一是军队总人数的差异，二是山姆帝国和东倭国的部队都有人装备火铳，而且山姆帝国的部队装备火铳的人数更多。

“把龙郎叫来商量吧！”风墨开口说道。

龙郎走进营帐，十分疑惑地问风墨：“风墨，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想和你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风墨开口说道。

龙郎走过去，开口问：“为什么问我？”

“因为这里面除了我，只有你带兵打过仗。”风墨微笑着开口说道。

龙郎皱着眉头，疑惑地说：“还能怎么走，要么就直接主动出击，打他个出其不意；要么固守并且使用一些兵法策略来牵制他们，就这两种方法，现在就是看你，毕竟你是主帅！”

风墨摸下巴，笑着开口说：“你这等于还给我摆了一道啊！”

龙郎笑了笑，随后告别他们后独自离去。风墨和靖柏对视一眼，继续讨论下一步该如何走。风墨的主意是打算进攻，以攻为守并快速击破敌人；而靖柏希望用固守稳重求生，在他看来，防守虽然被动，但使用兵法和计策的机会也可以更大，因为可以提前布置好陷阱之类的。

龙郎出来发现皓轩和凝天以及部分士兵没在，龙郎从岚毓口中得知他们出去寻找食物去了，因为九原鹿城剩下的食物并不多了。

“他们一群大男人去打猎也不说带上我，真的是不懂‘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岚毓一件不服气地说道。

雨嫣在一旁捂着嘴巴笑着说：“或许他们认为女孩子并不适合打猎吧。”

“区区打猎而已，我连战场都敢上，女子就不如男子吗！”岚毓似乎还不服气，把两个腮帮子鼓得大大的，果然，像这种比较娇小的女孩子生起气来都是那么可爱。

龙郎觉得这里也没办法待下去了，两个女孩在这里聊些奇奇怪怪、他听不懂的话题。龙郎看到莫日根在练习弓箭，他就凑过去看了一下。

“你是从帝都山那边来的将领，很出名的龙郎吧？”莫日根手下弓，对着龙郎说，“你独自一人保卫赤水城的事我们都听说了。”

龙郎点点头说：“嗯……不过严格来说我算不上将领，敢问阁下就是蒙兀族长的得力干将莫日根？”

“哈哈哈，正是在下！”莫日根十分热情，拍了拍龙郎的肩膀，“要不要和我来比试比试啊？”

龙郎听后，开心地说：“可以，比试什么？”

“摔跤和射箭二选一，但是摔跤是我们的传统，你可能啊不太会，我建议射箭怎么样？”莫日根问道。

龙郎挠挠头，其实他会射箭，沁雪也教过他射箭。

“好，我同意！”龙郎开口说道。

莫日根吩咐人去拿了两个特别小的木块摆在300米外的木桩上，随后他开口说道：“三箭之内，看谁先射中那个小木块谁就取胜！”

“愿赌服输！”龙郎伸出手说道。

莫日根伸出手，和龙郎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随后开口说：“死而无怨！”

龙郎和莫日根刚准备开弓，却看到皓轩和几名士兵狼狈不堪地回到城里。

“怎么回事啊？”莫日根朝着他们走了过去，龙郎也放下弓走了过去。

“是……是我的错。”皓轩十分艰难地把话说出口，“凝天……凝天和很多士兵都被殖民者给俘虏了！”

“什么！”龙郎十分惊讶，一把抓住皓轩的衣襟，“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静一点，龙郎！”莫日根在一旁抓住龙郎的手臂，接着龙郎松开了手，随后雨嫣和岚毓以及风墨和靖柏接到通知后立马也赶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风墨看着一脸狼狈的皓轩，严肃而又疑惑地问道。

“凝天被敌人抓走了。”龙郎开口对着风墨说道。

风墨突然大发雷霆说：“你们身体里都有庇护神，凝天他怎么会被抓！”

“都是我的错……”皓轩开口说，“我们被偷袭，但我下令快速撤退，没想到他们人太多了，我……”

“你直到凝天被抓之前也没有出手，对吗？”风墨十分气愤地问道。

皓轩低着头，看起来他的态度以及所作所为就已经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答案。

靖柏转过头问风墨：“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风墨摸着下巴思考着，开口问莫日根：“殖民者们会把凝天和士兵们带到哪里？”

“离这里最近的是哲里木城，所以他们应该会把我们的战士送去那里。”莫日根开口说道。

风墨听到后继续问：“他们会用什么方式折磨俘虏？”

“很残忍！”莫日根开口说，“他们经常把俘虏绑起来，然后放在熊熊大火上面烘烤……最恐怖的就是在哲里木城有一个他们建设的‘斗兽场’，里面到处都是荆棘和各种致命陷阱，甚至还会把人绑在架子上，随后用鞭子抽打、用刀割他们，十分残忍。”

风墨瞪了皓轩一眼，随后继续问莫日根：“如果包围哲里木城，乌兰哈达城的敌军多久会到达？”

“用不了多久，但如果能够有人提前在路上埋伏并且与他们周旋，应该可以撑一会。”莫日根开口说道。

风墨低着头思考了一下，随后对龙郎说：“龙郎，你和雨嫣带着人去堵截从乌兰哈达城来的敌军，我们去……”

“等等，丞相！”莫日根突然开口了，“让我们蒙兀男儿去吧，我们与这群殖民者长期作斗争，而且我们对地形也比较熟悉。”

“这……”

莫日根单膝跪地，抱拳说：“恳请丞相同意！”

“那……好吧……”风墨犹豫许久后才把话说出口。

所有人整装待发，皓轩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人来责备他，也许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也有可能是感觉他根本派不上用场。莫日根出发前还让两个蒙兀突骑分别去伊克昭城和归绥城请求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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