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宿荒山野岭

1993年7月，商家波从青州大学毕业了。他没有选择回老家眉州工作，而是选择了一家江洲的民营企业工作。这家民营企业叫荣实集团，是一家做汽车配件的企业。四月份去青州大学要人，商家波立即毫不犹豫地与荣实集团签订了就业协议。为什么呢？就是因为苏芳云是宁洲人，苏芳云肯定是回宁洲工作的。所以商家波也选择去宁洲。虽然当时商家波自己也觉得追上她的希望渺茫，但是如果选择去其它地方就等于放弃了。商家波的韧劲是很足的，但不想轻易放弃。

7月7日是离校的日子，商家波决定直接去宁洲，先到单位去报到上班，好有工资拿。还以为可以与苏芳云同路呢？结果人家是坐飞机回去的。苏芳云也猜得出商家波去宁洲工作是为了什么，她没有任何表示，当不知道这件事。

商家波只能坐火车去，他可没有钱坐飞机。他家在眉州一个偏远的农村里，父亲在他读初三时就去世了，留下母亲一人供他读书，经济上十分困难。这也是商家波直接去单位报到的原因，他想早点上班啊。

青州离宁洲距离还是比较远的，坐火车到8号下午三点才赶到宁洲。荣实集团倒是派了一个人人把他接到了公司，并安排在公司宿舍。荣实集团在宁洲的保税区，公司宿舍其实是保税区宿舍。

9号商家波去集团公司报到，集团公司本来是应该将他分到下面的一个叫民泰的子公司，准备做汽车轮胎的。但因为国家政策调控，荣实集团的贷款没有批下来，轮胎项目也在五月份被叫停。商家波到单位报到后，并没有事做，于是公司领导要他先回家。一个月后再回来上班。

商家波的家在眉州，离宁洲很远，回去要坐火车。他当时身上的钱很少，还不够回家，只够买火车票。下了火车还要坐好久的汽车才能到家。幸好下火车的眉州市有商家波一位恩师龚顺利。龚老师是商家波的初中班主任，一直对商家波很赏识，在商家波困难时给过他不少资助。商家波现在刚刚大学毕业，自然没有机会报答。龚老师此时已经调入眉州市职业中学教书。10号在宁洲上火车前，商家波给龚老师打了电话，龚老师答应到时候来接商家波。

商家波是11号在眉州下的火车，时间已经很晚了，晚上九点多钟。出站后商家波傻眼了，车站出口处并没有发现龚老师的影子。这可怎么办？晚上打电话到他办公室也没有用，龚老师住的地方又没有电话。

商家波决定自己找过去。于是商家波走出车站，向别人打听眉州市职业中学怎么走。很多人不理商家波，当然也有好心人告诉商家波怎么走的。还有的人说，这学校位置很偏，这么晚了，不要去了。商家波只好坦言自己没有钱住宿。他们只好说你朝那个方向走吧，还要穿过一片荒野，你不害怕吗？商家波心想，我是农村长大的，怕什么荒野，就朝着人家指引的方向走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商家波也逐渐远离了城市的灯火，走入了荒野中。商家波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学校怎么会这么偏呢？

根据人家的描述，商家波应该快到学校了，前面了出现了灯光。商家波在朦胧的月光下，怎么也看不出前面的视野里有一所学校。后来才知道这确实是学校的边上了，只是有灯光的

是民房。商家波想到有灯光的房子前问一下，结果大概屋里人听到外面有动静，灯光马上灭了。怎么问也没有人应声。这是因为当时社会治安形势相当严峻，晚上是没有谁敢出来同陌生人说话的。

商家波不知怎么走了，只好退回到山脚下。坐在路边，看看有没有过路人，商家波好问一下。还好，等了好长时间，商家波看见三个人朝这边走来。商家波一阵高兴，待他们走近，站起来喊道：“三位大哥，问一下路，眉州市职业中学怎么走？”。没想到，那三个人显然吓坏了，赶快跑了，边跑边说了一句不知道，话音还打着颤。

商家波忽然明白了，这样的荒山野岭下，这样的深更半夜（商家波没有手表，也不知道是几点钟了），想问出路来是不现实了。

怎么办？退回城里？没钱住宿，也浪费时间。不能退，又不能往前走，商家波毅然决定到山上找个隐蔽的地方住一晚算了。在路边住显然不好，容易吓着早起的过路人。

商家波到山上便找到了这一小片草地，在一棵桃树和一棵柳树中间躺下睡觉。大概太累，躺在那儿竟然很快睡着了。

接下来就是那个相当真实的春梦和不可思议的二魔附身之事。

天很快亮了，商家波起身，很方便地找到了眉州市职业中学学校。在校门口，商家波问看门大爷：“大爷，我找龚顺利老师。”看门大爷见商家波拎着一个包，象是从远方过来，诧异道：“小伙子，你怎么来得这么早？龚顺利老师住在第二排第五个房间。”说完，用手指了一下位置。商家波道了一声谢，便按照大爷指的位置去找龚老师。至于为什么来得这么早，商家波是不会向大爷解释的。

龚老师这时候还没起床，听到商家波敲门，赶紧起床开门。夏天，也不用穿什么衣服。开门后，龚老师歉意道：“家波，昨天学校开会开得很晚，我心急死了。开完会我再去车站接你已经找不到你了。你怎么来的，又这么早？”

商家波道：“我出车站没看见你，就自己找过来了。但是晚上走到那个山脚下看不清路了，就在山上住了一晚，所以早上我来得这么早。”

“啊？你昨晚住在山上？”龚老师很吃惊，随即非常内疚道：“太不好意思了，害得你住山上。都怨我没有告诉你学校位置很偏。”商家波摇头道：“没有关系，在山上住了一晚也挺好的。我是农村长大的，在山上住一晚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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