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抓住什么借力挣脱,右手便毫无理智地向桥侧抓去,试图想攀住任何一块突出来的砖石什么的,可是那大鱼力大无穷,我的指甲被粗砾的砖石撞去一半,眼见就要落入水中成了那鱼的晚点。
“凌苍哥哥放手!”月儿在落水前大叫了一声并试图挣脱手腕。
我来不及说话,一咬牙,不自量力地一手撑向桥墩上的支架,整个手臂一阵发麻,可是我这点力量哪里能与那大鱼抗衡,我只得用四根手指紧紧地攀着边沿,但很快就撑不住,要被狠狠地拖入水中,而我看见那大鱼向前一窜,月儿的半个身子就要落进它的口中。
便是在这一刻,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撑着那桥墩的手向下一压,身体向后一缩,竟将月儿从那大鱼口中扯了出来,那大鱼一合嘴咬了个空。
我心中一喜,一错目,却又将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我看见自己撑着支架的右手背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层彩色的鳞片!
而且指尖全是尖利的像兽爪的弯趾,趾尖几乎都陷入了砖体,但是我没功夫研究这个,因为那鱼再次扑来,我一个侧身,一脚踩中桥墩石壁,一手揽着月儿在半空划了一道弧线落进水里,而那鱼也紧紧跟来溅起一大看的水花。
师兄千万别来送死,他一个人是无法对付这条大鱼的,在这一刻我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拉着月儿用力地向前游着,低了低头,看见月儿鼓着双腮屏着气,看样子是有些水性,不过,我可不会游泳啊,师兄救命!
我长年久居山区,四周最多有没过脚踝的小河,我根本没有下过水,突然就落进这湖里,我一时都忘了自己不会水,现在我该怎么让月儿快把我送上岸?
但奇怪的是,我如今在水下,却丝毫没有觉得呼吸困难,我偷偷地看了看右手,还是有一层鳞片在,我这是被什么附身了吧,管他爸爸的,先保命再说。
我觉得自己突然游的飞快,回头,那鱼正紧紧跟来,我抬头看看水面,似是看见有个人影正在不远的岸边飞快地跑着,我看看月儿,突然发出怪力,用右手将月儿的衣领一提向着水面扔去,月儿竟然轻飘飘地被扔出水平,那人呆了呆抬手将她接着,二人滚倒。
我突然立在水中,回过头,握着右拳,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线,竟然一拳自下而上打向那鱼,那条黑鱼正飞速追来,猝不及防地被一拳打中下巴,只听见它牙齿咯咯几声,整个鱼向上升出水面几分,再翻个身落回水里,大股的水浪将我一下推开数丈,我被呛了水后,竟然上了岸。
我刚一露面就被人大力地往上扯去,我一面咳水一面回头,模糊地看见师兄正拖着我的衣领,又险些将我勒死。
“凌苍,你怎样?”我们离开湖面一段距离后,师兄这才放手到我面前来问。
我捂着被衣领勒的发紧的脖子连连摇头,水从鼻子嘴里往外冒,似乎吐了有一锅的水后这才能正常呼吸,赶紧看手,那些奇怪的鳞片没了,又是我自己的小手。
“刚才,那东西是什么?”师兄转身往水里看。
“鱼,鱼精,好大一条,险些吃了月儿,对了,月儿呢?”我四下看,便看见月儿一步一拐地向我们跑来,看见我,叫了一声几步抢到身前竟然扑进了我的怀中开始大哭。
“凌苍哥哥,你没死,我以为那条鱼……”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又全身吓的发抖,师兄则在一旁哧哧地笑。
我被她抱的很是不自在,面色窘迫着将她推开又急着扯帽子,她抹一下脸说:“你哪里受了伤吗?”
我用帽子遮了脸这才检查自己的身上,除了指尖全是血外,其他也没什么,衣服倒都湿透了:“没,好好的,你呢,哪有伤吗?看你走路怎么一拐一拐的?”
“方才被你丢上来撞在凌寻哥哥的肩膀上,他骨头好硬,撞的我脚骨好疼。”月儿说着看了一眼师兄,师兄表示很无语。
“没事就好,起来,快回家去。”我点头说着扶她站起身来,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哪来了一声雷,月光明明还在,而四周原本逃离了的人们突然又折返而来,一个个直往湖里跳。
师兄脸色一变,月儿紧紧地拉着我的手。
“师兄,这是怎么了?”我问,师兄摇摇头,转身去拉身边的一个人,却一下没拉住险些被扯倒,我们眼睁睁地看见那人跌入水中的一瞬间,像鱼皮似的衣裳猛地收紧,贴着身体,变成了片片鱼鳞,双手化成鱼鳍,双足化为鱼尾,脸部长出,俨然,变成了一条鱼!
那些所有扑向水中的人们也在靠近水面时,都变成了鱼,我们三个惊在当场,一时不能言语。
我们就这样看着那些人化身为鱼跳入湖中,我湿透的衣裳下身体开始有些发冷,这又是什么情况,怎么走哪哪有怪事?我和师兄什么时候变成了招精体质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喃喃地说着。
这时,月儿说:“原来伯父没有骗我,说十五的晚上不要出门,否则就会变成鱼,原来是真的。”
此时,我们听见有个声音远远传来:“月儿——你在哪儿月儿?”
月儿一回身高声应着:“伯父,我在这儿——!”说着往前走了几步招着手,我们看见那个大胡须举着火把向这里寻来,一听见月儿回应就急急跑来,到了月儿面前蹲下身上下打量她,面色竟然有些悲怆。
我看看师兄,他也看看我一脸的疑惑,于是我们都走向大胡须,他先将月儿按在身后然后怒目圆睁地瞪着我们,却一个字也没多说,再看了湖水一眼拉着月儿就急急地往回走。
“掌柜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兄先问了一句,回身一指,正有两人也冲向湖边一头扎了下去,变成两尾鱼。
“这是诅咒!”他沉声说着拉着月儿还是快步往回走,我们紧紧地跟着。
一路上全是看见往湖的方向跑的人们,一个个目光发滞,师兄拉住一个,那人就用力的挣扎,脸上带着恐惧,大胡须忙让师兄放手:“别阻止,否则他们就会死。”
师兄听了这才放手,那人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掌柜的,这究竟怎么了?”我们进了客栈,掌柜的让月儿去换衣裳,自己将门闩好后,我和师兄围着他问,他无奈地叹息着坐在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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