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像噩梦一样发生了。
其他人变得很奇怪,他们好像在挣脱什么,但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独自居住,对他们的事并不关心,放着不管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那天我下山,碰上两个年轻的后生,确切地说是一个后生拖着另外一个。当时我有些害怕,但又不得不与他擦肩而过,我看到被拖的那个人仰面朝天,口微张,眼泛白,头发的位置有很多血污,几条血迹延伸到脸颊,脸部没有任何表情,那不是死了吗?
拖人的后生并没有注意到我,我心有不安地回头看,难道说是闹出人命,要拖回山上解决吗?我年轻时手不干净,并不怕死人,可现在我已为老朽,只要谁动动手指我就会见阎王。
临近山脚的人家门户大开,这并不稀奇,但沿途没有碰到其他人,没有听到犬吠却让我起疑。本着去看看情况,顺点东西的意图,我走进其中一户。
眼前的景象是我历来没有见到过的,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死在磕头的阶梯上,女眷或死在堂屋外,或横尸堂屋内。所有人都死相难看,男主人的主要关节被扭折,大张着口似乎要惨叫。现场没有凶器,没有伤痕,没有血滩,难道凶手仅凭自己的力量就将这些人杀了吗?
男主人的尸体动了,要换做平常,我肯定以为他还剩一口气,可现在直觉让我十分恐惧催使我逃跑。他又动了,没有眼瞳的眼睛盯着我,想要挣扎着朝我这边来。
我冲出屋外,一口气跑到自己的住所,路上看见之前那些在地上挣扎的人已经不动了,很有可能变成山脚那东西!
幕后凶手是谁?是哪个年轻的后生吗?不会,我与他擦肩而过他也没有任何反应,那会是谁,外来人吗?还是外来的某个东西?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家没有院墙,只有几排单薄的栅栏,唯一能阻挡它脚步的,就是这扇老旧不堪的门。
直至入夜外面都没有任何动静,约莫八九点的时候,临近的山路上出现鞋底摩挲沙石的声音,有人在拖着步子缓缓行走,而且还不是一个。我已经找了所有能堵门窗的东西,此刻紧贴着墙面盯着那堆杂物的动静,如果它们找上我,不会一次就把门撞开的。
屋后是陡峭的山坡,那里忽然传来声响,大小石块落到后墙角,发出沉闷的响声。我顿时收回所有注意力,将其集中在后墙外,那里有东西,而且它发现我了。
与前面听到的摩挲声不同,这里的声音很轻,不那么有节奏,那东西在谨慎地靠近。过了很久,它还在后墙外徘徊,虽然它不再发出声音,但我能清楚地感知到它的存在。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如此恐惧,我不信神佛,没有伙伴,没有联络的工具,在这偏僻的一隅,没有人能帮我。漫长的等待后,我的感官开始懈怠,意识开始模糊,眼前出现了过去的场景,那熊熊燃烧地大火,耳边似乎传来那时人们的呼喝,我又回到了我避之不及的过去,尽管是在梦里。
再次睁开眼还是黑暗,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我只能感知黑暗,直到附近传来那贯穿耳膜的尖叫。忽然间,我看到周围微弱的光线,在这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也能看清楚,我的大脑变得极度亢奋,身体中涌出从未有过的力量。
在那时,一点小小情绪波动就让我癫狂。
我想起了之前的恐惧。
面前的一切障碍都像是纸糊的一样弱不禁风,我不知道手里拿着什么,见到它们就砍,它们也一样脆弱不堪。我的动作从没有这么顺畅有力,也从未奔跑的这么快,我就像猎食者一样突然出现在猎物面前将其猎杀。
它们显露出死人独有的恐惧,下一秒便横尸在地。夜依旧深黑,我的视野却无比清晰,所有人都已斩尽,除了后墙外的那个家伙!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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