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向端妃欠身问好,她也只是淡淡应了。若云留意着她虽与皇后说话,但左手一直紧紧蜷握成拳,直到告辞方从袖中不易察觉地伸出一个手指朝若云的方向一晃,随即以右手抚摸胸前月牙形的金项圈,似乎无意地深深看了若云一眼。
若云低头一思索旋即已经明白。
端妃前脚刚出去,后脚得了消息的皇帝就到了,拉住甄嬛的手仔细看了又看,道:"身边的宫人都是怎么伺候的,连小主怀孕都不知道。"
甄嬛低头浅笑:“不关宫人的事,嫔妾也没想到…”
“脸怎么也伤着了”皇帝转头又见若云手臂上敷着纱布,皱了皱眉头道:"这是怎么了?"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可是目光精锐,所到之处嫔妃莫不低头噤声。
一时间殿内寂静无声,皇帝怒极,指了安陵容:“安常在,你说,出了什么事。”
安陵容言语清晰的将所有事情一一道出来。
皇帝不听则已,一听便生了气。他还没发话,齐妃、华妃等人都已纷纷跪下。皇帝看也不看她们,对皇后道:"皇后怎么说?"
皇后平静道:"今日之事想来众位妹妹都是无心之失。"皇后略顿一顿,看着华妃出言似轻描淡写:"华妃么,珍珠链子不牢也不能怪她。"
皇帝淡淡道:"珍珠链子?去打发了做链子的工匠永远不许再进宫。再有断的,连脖子一起砍了。"
华妃并不觉得什么,跪在她身边的齐妃早吓的瑟瑟发抖,与刚才在庭院中镇静自若的样子判若两人。齐妃带着哭腔道:"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臣妾手指上的护甲不知怎的勾到了松子的毛,想是弄痛了它,才让它受惊。"齐妃呜咽不绝:"松子抓伤了臣妾的手背所以臣妾抱不住它、让它挣了出去,幸亏瑾贵人舍身相救,没伤到甄常在的龙胎,否则臣妾的罪过可就大了。"说着伸出手来,右手上赫然两道血红的爪印横过保养得雪白娇嫩的手背。
皇帝漠然道:"松子那只畜生是谁养的?"
皇后一惊,忙跪下道:"臣妾有罪。松子是臣妾养着玩儿的,一向温驯,今日竟如此发狂,实在是臣妾的过错。"说着转头向身边的宫人喝道:"去把那只畜生找来狠狠打死,竟然闯下这样的弥天大祸,断断不能再留了!"
齐妃吓得一声也不敢言语,只听得松子凄厉的哀叫声渐渐听不得了。皇帝见皇后如此说,反倒不好说什么了,睨了齐妃一眼道:"你虽然也受了伤,但今日之祸与你脱不了干系,罚半年俸禄,回去思过。"齐妃脸色煞白、含羞带愧,低头啜泣不已。
皇后叹气道:"今日的事的确是迭番发生令人应接不暇。可是甄常在你也太大意了,连自己有了身孕也不晓得。幸好没有伤着,若是有一点半点不妥,这可是关系到皇家命脉的大事啊。"
甄嬛低头不语,皇后责骂槿汐等人道:"叫你们好生服侍小主,竟连小主有了身孕这样的大事都糊里糊涂。万一今天有什么差池,本宫就把你们全部打发去暴室服役。"
皇后甚少这样生气,甄嬛分辩道:"不关她们的事,是臣妾自己疏忽了。身子犯懒只以为是春困而已,月事推延了半月,臣妾向来身子不调,这也是常有的。何况如今宫中时疫未平,臣妾也不愿多叨扰了太医救治。"她陪笑道:"臣妾见各位姐姐有身孕都恶心呕吐,臣妾并未有此症状啊。"
曹贵人笑吟吟向我道:"人人都说妹妹聪明,到底也有不通的时候。害喜的症状是因各人体质而已的,我怀着温仪帝姬的时候就是到了四五个月的时候才害喜害得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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