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看一眼年妃,她一向好强,虽然嘴上如此说,可是她说话时十指紧握,交绕在一起,透露了她内心不自觉的惶恐。
随后若云看向甄嬛,她的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只有自己能察觉的微笑,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皇后也是满面愁容,道:“臣妾问过昨晚随侍那些宫人了,也说是见有鬼影从车前掠过,还在丽嫔身边转了个圈儿。难怪丽嫔如此害怕了。”
皇帝并未多说,去了偏殿探望丽嫔,正殿内人人各怀心事,暗中静观偏殿的一举一动。
殿中寂静无声,隐约可听见偏殿丽嫔在昏迷中说的胡话,很快皇帝便从偏殿走出来,面色不快的吩咐除皇后外任何人不允许探望丽嫔。
两日后丽嫔终于苏醒,帝后亲自问询,随后便有旨意,丽嫔打入冷宫。
三日后的清晨,若云照样去向皇后请安,一进景仁宫便察觉气氛不同往日,居然连皇帝也在。诸妃按序而坐,一殿的肃静沉默。皇后咳嗽两声,皇帝神色倒平常,只缓缓道:“丽嫔自册封以来,行事日益骄奢阴毒,甚是不合朕的心意。朕意废她以儆效尤,打入冷宫思过。”
若云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年妃,她的脸色极不自在。以她的聪明,必然知道是丽嫔醒后帝后曾细问当夜之事,必定是她说漏了什么才招来皇帝大怒废黜。
其实当日之事已十分明白,丽嫔是年妃心腹,既然下毒之事与她有关,年妃又怎能撇得开干系。
丽嫔,还真是不中用,经不得那么一吓。可见“做贼心虚”这句话是不错的。
皇帝看也不看年妃,只淡然道:“现下皇后头风顽疾渐愈,后宫诸事皆第一时间报给皇后做主处理。”话头一转“年妃,朕近来见你稍有清减,最近也多歇息歇息,无事不要出来走动了。”一语既出四座皆惊,诸妃皆是面面相觑,有性子浮躁的已掩饰不住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
皇帝转头看着皇后,语气微微怜惜,“若是精神不济可别强撑着,闲时也多保养些。”
想是皇后许久没听过皇帝如此关怀的言语,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多些皇上关怀。”
年妃闻言如遭雷击,身子微微一晃,却也知道此时多说也是无益。强自镇定跪下谢恩,眼圈却是红了,只是自恃身份,不肯在众人面前落泪。如此情状,真真是楚楚可怜。
皇后忽然道:“若是端妃身子好,倒是能为臣妾分忧不少,只可惜她……”
皇帝闻言微微一愣,方才道:“朕也很就没见端妃了,去看看她罢。你们先散了吧。”
送了皇帝出去,众人才各自散了。
走出宫门正见年妃,若云依足规矩屈膝:“恭送年妃。”年妃嗤鼻不理,掩面而去。
陵容见若云受委屈,颇有不平道:“姐姐先前受年妃的气可不少,如今她失势为何还要对她恭敬如初?”
若云掸一掸衣裳,道:“她如今是失势,可未必不会东山再起,还是不要撕破脸好。再说她毕竟位分在我之上,她不受礼是她理亏,我却不能失了礼数招人话柄。”
陵容涨红了脸,轻声道:“多谢姐姐指点。”
若云携了她的手,一同回到延禧宫。
下毒之事随着丽嫔被打入冷宫渐渐落下帷幕,年妃也在自己宫里闭门不出,宫里一时间安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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