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被叫到起立的魏无羡，站地歪歪扭扭的，等待着蓝启仁蓝先生的“拷问”

“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来考考你。”

锦觅没想到，魏无羡看着玩世不恭，却是学富五车。蓝启仁的问题丝毫难不倒对方，魏无羡一一答对。

“作为云梦江氏的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蓝启仁并不打算夸奖魏无羡。

继续问道“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个问题不仅是魏无羡，学堂上大部分人都被难倒了。弟子们纷纷悄悄翻阅书本，锦觅也有样学样，还没等她翻开，蓝启仁便扬了扬声音，道不许他们翻书，要自己想！

一时间，兰室出奇的安静。

蓝启仁似乎是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任是魏无羡懂得多，有些也还是不知道的。

“忘机，你来告诉他，何如。”被点到名的蓝忘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平静地起身。

“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次序，不得有误。”

“一字不差。”蓝启仁夸奖道。

锦觅听到蓝湛的回答，越发疑惑，这人死之后，自有冥界中人带回，走过奈何桥，喝上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根据世间所为，判定下世为人，还是牲畜。

自己在这学习的一切和老胡所讲的六界通史，出入甚大，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还在六界。

这时蓝启仁满意地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案桌前：“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该有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骄傲自满，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这番话，既夸赞了蓝忘机，又贬了魏无羡。

“先生，”魏无羡举手，叫停了正欲转身的蓝启仁，“我有疑。”

“讲。”

“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是度化往往都是不可得的。了其身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是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灭了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启仁正要回答，蓝忘机却先他一步：“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门。”

“暴殄天物嘛！”魏无羡甩了甩手，“其实我刚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我在想第四条道路。”

锦觅听到之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想听听魏无羡的会说些什么，自从这个魏无羡来了之后，云深不知处，越发热闹了。

“这刽子手横死，化作怨灵是必然的事情，那既然他生前斩首百余人，那为何不掘这百余人的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恶灵相斗？”

蓝启仁被魏无羡的回答气的火冒三丈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谁知魏无羡依然说到“先生！有些东西横竖是无法度化的。何不加以利用啊——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这镇压即为塞，岂非下策？”

蓝启仁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抄起自己案上的一卷书便扔了过去。锦觅还是第一次，见对方如此生气，这魏无羡可真厉害。

然而魏无羡丝毫不怕，躲过书本，还继续说着：“先生！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加以利用，这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加以利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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