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前陈情：天仙配（4）

自从天阳见过蓝曦臣的字后，格外的喜欢，之后又央了蓝曦臣写了几幅笔笺，连日临摹。作为回报，天阳便为蓝曦臣修补了多份残缺珍藏曲谱，一来一往间，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称呼也从曦臣公子和天阳公主，变成了曦臣与天阳。

山中不知岁月，云深不知处的平静祥和让天阳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里有着其它凡界没有的平静，有着天庭没有的自由与自在，若非天阳还时时惦记着寻找其它冥印碎片，想来这里的生活更加的无忧。

同样在这里，第二年她便见到了姑姑这一世多出的那个孩子。天阳看得出来，虽然这个“小表弟”性格有些懦弱、不求上进，又喜画扇逗鸟，在旁人眼中有些纨绔不着调，可天阳却觉得他这样很好，活得真，活得自在，是她和她的姐妹们，还有天庭那些神仙不敢想的日子。

所以在聂怀桑第一次来云深不知处听学的时候，天阳暗地里时常护着他，以至于有一次被蓝曦臣察觉后，不知是不是天阳的错觉，那一次云深不知处的弟子结业卷子难了不少，而那年聂怀桑是带着不及格的绝望和哭丧回去的。

谁知隔了没几日，聂氏再次传来消息，聂明玦提前为聂怀桑预约了下一年的听学机会，天阳明显看见蓝曦臣一脸失策了的模样。

她想，她猜到了蓝曦臣的心思，正如她这么久以来了悟了自己的心思一样。

可不管是她还是蓝曦臣，都是心思透彻之人，横在他们之间的不仅是身份上的悬殊，还是生命上的不等，所以两人始终谁也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第三年的开春，天阳没有等到再次来听学的聂怀桑，却等到了自己的大姐。

“二妹。”

天阳正在藏书阁练字，一道清透温柔的声音响起，天阳笔下一顿，墨滴落在纸上，毁了刚完成一半的字。

天阳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和惋惜，不止是对字，也许还有对人。天阳收起情绪，抬头看向来人，笑道：“大姐怎么来了？”

“七妹和八妹都回去了，我久不见你回来，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便来寻你。”

来人正是天阳的大姐，玉帝的长女，天庭的红衣仙子天寿。

因着天阳和天寿性情相合，又同为底下几个妹妹的姐姐，故而自幼两人便比之旁的姐妹们更亲近了几分，就像七妹天羽和八妹龙吉更亲近一样。

“我无事。若非大姐寻来，再过几日，我也是要回去的。”天阳笑道。

天寿环顾了一眼四周，“二妹在这里住的地方倒是清幽雅静。”

天阳闻言，想起为她安排住处的人，不由得眉眼一弯，抿唇一笑，似在思念着谁一样。

天寿见状大惊，眉目间带上了几分担忧。

“二妹你……”天寿想问她是否也对谁动了凡心，可话到嘴边还是没问出来这个问题，转而道，“二妹寻找的冥印碎片可有下落了？”

天阳微微蹙眉，素手一番，一块被净化过的碎片出现在她的掌心，“我在此界寻找了三年，又有曦臣帮忙，可依旧只得了曦臣家的这一块，其它的没有任何线索。也不知是不是它出世的时机未到，还是我与它的机缘不够。按说凭借这块碎片，我当是能感应到其它几块才是。”

天阳一脸为难。

“会不会是因为二妹你的本源和它不对，毕竟这东西是冥府地底的东西，二妹属仙，故而感应不到？”天寿猜测道。

天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过几日，等曦臣的生辰过了，我再离开，回去悄悄托老君的司南查查其它碎片的下落。”

又是曦臣。

天寿暗自想到，这短短的交流中，她已经从自家二妹口中听到了第三次这个人的名字，天寿微微蹙眉，打量着天阳的眉目，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才好，有姑姑一家的前车之鉴在，天寿实在不忍心从小亲密的妹妹也走上那条路。

天寿没有继续追问，“这样也好，我正好要去送姑姑和姑父的魂魄重新入世，你随我一道去吧，然后我们一起回天。”

天阳惊讶：“又到时间了吗？”

天寿点点头，“姑姑他们魂魄残缺，注定世世短命。”天寿叹息道，“百次轮回，这才走了十之一二，姑姑以前是神还好，修复起来倒是不难，可难为了姑父的存在，姑姑不愿。”

天阳道：“难怪今年听学，聂怀桑没有来。想来姑姑他们就这几天了。”

“大姐可否等我片刻，我先去和曦臣还有蓝先生他们辞别。这些年他们照顾我良多，不告而别总归失礼。”

天寿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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