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前陈情：天仙配（6）

清河不净世，天阳和天寿刚刚施法迁走了自家姑姑和姑父的魂魄，送去重新转世，转身回来，便见聂怀桑哭晕在地上，天阳打量了一眼四周，见无人经过，与天寿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姑姑的孩子，虽不同于聂明玦是杨蛟的转世，但姐妹两终是不忍。

“我来吧！”相比于天阳，常常送瑶姬入世的天寿对于不净世更熟悉些，见聂怀桑倒在地上，天寿解开隐身，搀扶起聂怀桑。

“大姐，可需要我帮忙？”天阳问。

天寿摇摇头，将聂怀桑送回房间，天寿又送了一丝仙气进入聂怀桑的身体，修复着他近日来的受损。

“大姐，我一直不明白，姑姑这次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孩子？还是修炼资质这般差的孩子？不管是二郎神，还是三圣母，他们的资质可都是上等，甚至比我们还强。听说杨蛟那一世，资质是兄妹三人中最好的，若是他还活着，活在洪荒世界，想必比之二郎神成就还强些。”

天阳看着床上的聂怀桑，深感不解，这位小表弟活得是真的潇洒，但资质差得也是真的差。

天寿闻言，轻笑出声，似笑非笑的看着聂怀桑：“你还真以为我们这位‘小表弟’资质差啊？”

“难道不是吗？”

“我们这位‘小表弟’啊，可是个聪明人。”天寿意味深长道。

天阳不解看向她。

“你可知这位‘小表弟’的才智最像谁吗？”天寿卖了一个关子道。

天阳摇摇头。

“母后。”天寿缓缓道。

天阳一惊，作为姐妹中的长者，她自然清楚母亲的聪慧才智，否则也不可能从那么多女仙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自家父王名正言顺的妻子，三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还生了她们八个女儿。

天界王母娘娘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不止要面对其她女仙的竞争，还要防备三界至尊玉帝的算计，就比如被她父王算计得本源耗尽而亡的前任王母，她十个金乌哥哥的母亲。

若非意外听到八妹和母后的话，她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大姐，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聂怀桑的资质表现得像被狗啃了一般？”

天寿叹了一口气，“聂氏先祖是位屠夫，所以他们家修的是刀道，历代家主的佩刀都有极重的戾气和杀气，又因为功法不足弥补这一缺陷，所以几乎每位家主最后都是走火入魔，暴体横死，英年早逝。”

“聂怀桑之所以表现的资质差，是因为他知道聂家功法的缺陷，相比于走火入魔、英年早逝，修为差些又何妨？左右他是聂家嫡公子，上头又有哥哥护着，谁敢欺负他呢？”

“他倒是难得的明白人，心思透彻。”天阳赞赏道，只是面上又带了几分惋惜，“可惜若是一直荒废，便是再好的资质也浪费了。”

天寿闻言，却有不同的看法：“不管是人是神，都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追求，我们觉得不好的，在他的眼里未必不好。”

说完，天寿为聂怀桑抻了抻被子，起身看向天阳：“我们该回去了。”

“嗯。”天阳点点头。

谁知刚刚打开门，姐妹两便与聂明玦迎面撞上。

场面一时寂静，聂明玦探究的看着天寿，又好奇的看向天阳，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天阳仙子和这位仙子怎么会出现在怀桑的房间里？”

聂明玦想起前两天蓝曦臣的来信，满满的一纸情思吐露，如今纸上的当事人却出现在他弟弟的房间里，聂明玦一时间惊讶、怀疑、愧疚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曦臣也来了吗？”聂明玦看向天阳问道。

天阳摇摇头，“自姑苏一别，这几日我和我姐姐都在清河，未曾见过曦臣。”

天阳说完看向自家大姐，一时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解释她出现在这里。

天寿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看向聂明玦道：“我是天阳的姐姐天寿，我们姐妹两本来打算回家，途径清河的时候，突闻贵府之事，因着天阳在姑苏蓝氏与令弟相识，便想着来吊唁一二。却不想刚进来便见令弟伤心过头，晕厥在地，周围又无他人，便和妹妹两人送令弟回来。”

解释很完美，笑容很得体，举止很娴雅，但……

“你们怎么会知道怀桑的房间？”聂明玦发出灵魂一问。

“你们究竟是谁？靠近聂家有何图谋？”聂明玦滑落，霸下已至姐妹两面前一尺处。

若是天寿和天阳去过另一个世界，一定知道有句话格外贴切此刻的心情：屮！

分明她们是做好事来了，却被当成图谋不轨的人，怎一个憋屈可叹！

天寿微微蹙眉，压下了心中的不喜。

聂明玦突然又道：“刚刚聂某依稀听闻二位仙子谈及聂家功法一事……”

迎着聂明玦打量的目光，姐妹两有些慌张的对视一眼，而后天寿开口道：“你刚刚听到了多少？”

“不多，大概从二位谈及我聂家功法一事起，聂某想知道二位是如何得知我聂家功法秘密的，二位可否给在下一个解释？”聂明玦手持霸下，戒备的指着二人。

天寿见他一脸敌视的模样，心中越发不喜，抬手便要掐诀，天阳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见自家大姐看过来，天阳默默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抹去他的这段记忆。”天寿解释道。

“大姐，其实我倒觉得也许告诉他也是无妨的。”天阳斟酌着说道。

“二妹！”天寿不赞同道。

“告诉我什么？”聂明玦插话道。只是姐妹两皆未理会他。

“大姐，你先听我说。”天阳抿了抿唇，“虽然站在我们几个姐妹互相打着掩护轮流下来，暂时没有被人发现。但是不管是姑姑的事还是冥印的事，我们终归还会多次下来。迟早有一天会有人发现的。”

“可这和让他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天寿微微蹙眉。

“大姐，当初姑姑一家为什么会死，就是因为姑姑瞒着杨蛟他们关于身世的秘密，还封印了他们一半神的血脉。所以杨戬幼时才会太过胡闹，以至于错过了可能的举家逃亡机会。”天阳想起当初自家七妹说起的话，长长叹了一口气。

“之后我和七妹手谈的时候，都觉得也许当初姑姑做错了。若是一开始就告诉表弟表妹们他们可能面临的敌人，自小勤学苦练，未必没有最后一战之力。”

天阳说完，姐妹俩同时看向聂明玦，天寿缓缓放下手，似在评估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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