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风平浪静,这样的安排引得不少人在私下唏嘘。
原本还在期待张世慈与雾观海的那一战,如今怕是只能等到次日的总为谨敕才可一见。
不过当下出了台上七人之外,战也不战,退也不退实在不爽快,和擂台上的人一个个又好脾气,摆着一副即使腿站酸了,也无所谓的姿态,这样看来倒是他们令人不快。
“老姜,你不上吗?”黄子秀杵了杵身旁的吊壶少年。
吊壶少年道:“先看看,已经有人动了。”
如果以从左到右的顺序一路数去,第四座擂台走上了第二人。
于第四座擂台上坐镇之人沈招。
登台比斗者于钥。
双方拱手致意,霎时气氛剑拔弩张。
这是闲暇,听到几嘴耳边风。
擂台两人之间有不少恩怨,曾经也在双方师长的同意之下斗过三场。
比斗三场,于钥败三场,惨之又惨。
擂台一战算做那比斗三场的后续,这也是四年前后的对比。
但显然沈招比他高了不止一层楼,一刻钟之内胜负已分。
紧接着一人带头,人潮涌动,余下几十号人也开始纷纷登台,碰撞多不可免。
于钥没有开个好头,但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令气氛缓和,五座擂台几乎都在争抢,剩余两座擂台,自然就是公认最强的那两位了。
雾观海与张世慈几近无人问津,不过他们倒也不恼,反而闲然自得。
除去蜂拥而上,余在原地还有十多号人,他们多以观望为由。
他们当前的状态十分尴尬,引人唏嘘,当真应了那句“战也不战,退也不退”,所谓“观望”也只是作为不敢跨步的借口。
多数目光集中于姜善行身上,毕竟昨天还与蛟龙争斗,今天却列入此行,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有此行为,免不得被他人闲言碎语,或许再有刻薄之人知道些许底细,便直接造谣,亦或是戳他脊梁骨。
到时候声名远扬,得了一个“进退不得姜观望”的名号。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不多见,闲言碎语不少,造谣或是背后戳他人脊梁骨这样夭寿的事,也没几个人会去做了。
“我这算是造孽吗?”姜善行自顾自的说话,又回忆今早的那件怪事说道:“果真是造了孽!”
目光所及,犹如手握长刀直指敌军上将首级,缓步走到第二座擂台上。
张世慈道:“又见面了姜兄。”
他说话倒是和气,只是从令人感到暗藏玄机。
“你今早找我,是认为我一定会走上来吗?”不遮不掩,直接了当地问道。
“我可不会这样的神鬼手段,只是我知道今天的形式改变,以某家手法推演而出。”张世慈长相儒雅,性格随和,白首少年仙飘飘,或许在添折扇更加完美。
可想与那温润如玉的君子不差多少。
“那不晓得比斗过后能否请教一番?”
二人行事拖沓,似乎都抱着对方不急我急什么的态度,两名少年半点不爽快。
“自己找去,别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想偷了去!”白首少年笑骂一声。
若不是在擂台上,其他人大抵会认为这两人是多年的挚交好友。
“你走上来不会就是来和我闲聊的吧。”或许是注意到周围的气氛,便有意问道。
“我说是你也不会信,而且我才破镜。”
张世慈眉头皱起,“我总不会当场认输,等到你和我一个境界的时候,再打一场吧。”
他看到对方脸上表情一变,眉头忽然舒展开来。
“也不是不行,但就怕到时候我到了你那个境界,你就一口气冲上八指了,还是没得打。”姜善行说道。
“我可不管这些,必须打一场!”
“那就动手呗!”
双方收敛心神,掀起一番高爽快哉风。
姜善行心中一凛,眉宇严肃,心中大呼不妙。
少年白首,自有春风得意快哉风,这与战争之昭朱厌完全是戒尺首尾,极大的矛盾,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简单。
那位真灵高人的传记中就有不少这样的人,世俗民间分明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可书法诗文了得,棋艺更是高超,让人赞一句人不可貌相,原来是内秀。
同时还有一座宗门,在所处地方名声极响,可却欺软怕硬,外强中干,听闻一名化灵中期的男子在宗门七进七出,此宗宗主勃然大怒,可是听闻这位男子的师父是一位真灵境的得道高人,便马上命令宗门上下不得再谈及此事,对于这位男子的所作所为也是视而不见,甚至被作为一大忌讳。
见人不可看表面,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可能是内秀之人,如三分天下之时,一国上将上阵杀敌极为勇猛,与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可是卸下金甲,在自家府中也是一位通晓书画诗文的先生。
敌不动我不动,性子沉稳,如两军对峙。
“斩!”姜善行低吼一声,抬手间数百道血刃似天女散花,飞行轨迹变幻莫测,稍不留神便会身负重伤。
他向前跨出一步,同时一拳紧随而至。
春雷乍响,两拳碰撞皆退一步,可那白首少年双臂展开,一股浑厚罡气将漫天飞舞的血刃搅碎,星星点点落下,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面前,双拳递出,后者“人仰马翻”,却仍然感到威风八面。
马上躺下,双掌一推拉开距离,挺身跃起,可又是一拳碰撞,身上的那层龟壳,不堪一击瞬间破碎。
破碎瞬间引发的爆炸也令他防不胜防,右臂上出现了一条极大的血痕,甚至白骨裸露。
只是姜善行也不好受就对了,方才那一拳的余威重击自身五脏六腑,实在不怎么好受。
以伤换伤,看来是与自己一样的路数。
姜善行以极快的速度走出七步,一拳直冲面门,其人双手交叉卡住他的手腕,前者向回猛拽,欲将其人掀翻,不料后者一掌刺出,远远看来,那像是一杆长矛。
他整条手臂肌肉绷紧膨胀,两军碰撞,重若霹雷,只觉拳头前端如有火焰灼烧,其中四指白骨裸露。
吃痛奔走,拉开距离暂且缓了口气,不过也自知,此非长久之计。
如今自己虽然是名武夫,但对于这具身体的锤炼也仅仅三天,身体强度也仅仅是罗武的十之有六。
而出现于神话传说的神兽亦或是奇闻异谈中异兽,都有一个共同点,便是肉身强横,虽并非武夫,却可被称为“天生武夫”。
朱厌,青龙皆是如此,肉身强横,力量霸道。
“继续吗?”儒雅的白首少年问道。
“继续!”
于武夫而言,以伤换伤,亦或是以伤换命的路数,几乎都是锤炼体魄的捷径,只要武胆不碎,精气神不散,这般锤炼之法,遇强则强。
这番言语出自罗武罗氏宗族老祖,同时这方言语也是罗氏宗族老祖从岳武神口中听来,原本罗武还将这当成家族从不外传的秘法,可仔细打听,才晓得天下武夫皆知,正如此,他才肯将此法交给于自己。
“一拳一掌,先是脏器,再是筋皮血肉……”
提起一口气缓缓呼出,精神紧绷,一步跨出炸响如雷,脚下擂台所用材质虽不比鸿天大舞台,却也是一种极其坚固的矿石所著,可就是这么一脚,在擂台上留下了一张极深的脚印。
恍惚,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双拳递出,纵若奔雷的拳头砸在他的胸口上,却只是发出一声闷响,而后者只是面部涨红,就像是民俗武馆的硬气功。
后者不做任何防备,一拳递出,而今不计损失,以伤换伤,你给我两拳,我便还你一拳,有本事就直接以命换命。
可那一拳被轻易撇开,中门大开,轻飘飘的一掌按在他的胸口上。
下一瞬,一股激震之力贯通全身,五脏六腑差点被全部绞碎,罡气入体,恐怖如斯!
不管不顾,出拳只会越来越快,接连三两拳只中一拳,仍然跨步向前,想要来一通乱拳打死老师父。
旁人看来就像是村头的疯狗咬人,动作攻击毫无章法,如果非要说好听点,也就只能是让人摸不清出拳的规律。
“凿山”有其形而无其神,虽犹有武胆在,却仍然只能算作刚踏入武夫境界不入流的货色。
或许这样的乱打只会消耗体力,人力终有尽时,可如若痛击人自身的原始本能,令自己只攻不守不劳不累,一气一力贯之,快刀斩乱麻。
马家刀法与“凿山”同用,拳法路数,层层叠加,变幻莫测,不计任何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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