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大:我想了想
作者大大:绝定最近写番外
那人如何?孔宣眼里的男子,似要与这世间万物融为一体,又昭昭然遗世而独立,他飘飘乎拾阶而上,迎风而来,白衣袭袭,广袖招展,容色更胜云中皓月,风姿赛过昆仑冰雪,超凡脱俗,不染尘埃。
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孔宣自认为见识不俗,身边的青衣圣人风姿卓然天成,已是世间绝无仅有,却不曾想这么快就能看到一个与之相比丝毫不逊色的人物。
如果说通天已经是得天独厚,郎艳独绝,那这人就是把天地间所有的钟灵毓秀独汇于一身,至善至美,风华绝代不外乎如是!
一刹那,所有能够想到的溢美之词都在脑子里迷迷糊糊地过了一遍,但面对那盛美容颜,很快就消失殆尽了,满脑子里只剩下“好看”两个大字。
孔宣修为已达准圣,实力可与洪荒老一辈大能比肩,居然也恍惚了心神!回过神来的他心下一惊,难不成这人还能迷惑人心?
然而,再看眼前人,清贵高绝,纵风华无双,却让人生不起半分亵渎之意,这人就像开在万丈雪山之巅的雪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他生来就是叫人顶礼膜拜的。
纵观三界六道,四海八荒,谁人能有此风采?
这世上,即使是圣人,他也是见过的,六位圣人无一不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但论及容貌气质,在他看来就数三清最为出众,老子清逸淡然,元始清寒冷傲,通天清明朗艳,都是惊鸿一瞥,永生难忘的存在,就连身为女子的女娲娘娘都略逊一筹。
来人却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位。
难道?
孔宣心中隐隐浮现一个猜测,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来人白衣似雪,乌发如墨,怎么可能呢?
洪荒众生皆知,他身着紫衣,华发胜雪,高卧天外,不下凡尘,是为天地玄黄外,玄门都领袖,圣人之师,万道之祖。
世界上,有什么值得那个至尊之人纡尊降贵呢?除了百年之前……
百年之前……
他把视线转移到通天身上,只见青衫微动,通天向前走了两步,向已经从容立于身前之人拱手:“见过道友。”
道友吗?
孔宣落后于通天几步,看不清他脸上被袖摆遮挡住的表情。但是听他语气甚是熟稔,同与友人打招呼一般无二。
昆仑的风轻轻吹过,扬起他二人的如瀑青丝,掠过青与白的衣衫,青色似微微起伏的波澜,白色如纷纷扬扬的落英,视野里青白交错,无比和谐。两人四目相对,昆仑风景正好,恍然如画。
那白衣男子闻言轻轻颔首,“嗯”了一声,本是清高至极的姿态,却没人会觉得他无礼,只道他本就应该如此。
通天嘴角微微翘起,他道:“道友怎有空来此?我以为这里不会有人来。”
那人听了,似是沉吟一番,顿了一下,才轻轻启唇道:“我来看看你。”
我来看看你。
金玉之声,洋洋盈耳,余韵悠长。
分明是清清冷冷的面孔,淡淡的无悲无喜的语调,却好像蕴含着无尽的情绪。
孔宣有片刻的恍惚,他知道这人所说的话是对着通天,但是他在听闻这话的一瞬间,只觉得心中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顷刻破碎了,有什么东西已经永远离他而去。到底是什么呢?他想要掐算一番,但是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似乎刚才只是他的错觉。也许真的是错觉吧。
通天听了这话,却觉得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事实上,他完全没想到眼前之人会这么说。
这人,怎么看都是仙气飘飘,不沾红尘,让人觉得他就不该履凡世,但是现在他对他说:“我来看看你。”这话怎么都觉得他是因为通天才屈尊前来,把这样一位仙人拉下凡尘,怎么想都是罪大恶极,无可赦免。现在,通天心里就有深深的负罪感,仿佛他自己正是那十恶不赦的人,百身莫赎。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样的想法不仅大不敬,还莫名其妙极了,赶紧把奇奇怪怪的念头压下来,他轻咳一声,而后指着孔宣对眼前的人说道:“这是元凤之子,孔宣。”
孔宣顺着通天的话,十分有礼地行了一个晚辈的礼节,道:“见过前辈。”虽然通天并没有介绍这人是谁,但是能当得起通天一声“道友”的人,怎么可能是默默无名之辈呢?想来应该是洪荒早期的哪个大能,洪荒之大,能人辈出,就算是他孔宣,也不敢夸口说自己认识所有大能,况且凡是大能,多少有些怪癖,避世而居的亦不在少数,这样想来,这般风华绝代的人物自己不认识也算是……正常的吧?
孔宣行礼之后,白衣男子仿佛才看到他一般,第一次把目光投向这站在通天身侧的人。
平淡无奇的一眼。孔宣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由外到内都被扫视了一遍,整个人都被看穿了,任何想法都无处可藏。
这是怎样可怕的眼神啊!那一瞬间就好像身处万丈玄冰,寒冷入髓,刻骨铭心,但是却生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心。短短不到一息的时间,孔宣却好似经历了一场轮回一样,那种死里逃生的无能为力和恐惧感……让他下意识地升起了深深的忌惮。他情不自禁地抬头,直视那神秘的男子,但见对方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神色如常,波澜不兴。他对上孔宣的眼神,还轻轻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霎时间,恍若春回大地,百花齐放,风月无边。整个昆仑都因此有了光彩,多了生气。
孔宣自然看到了这个微笑,一下子赶走了他所有的不适,仿佛刚才的一切感受只是他臆想出来的一样。眼前这人分明笑若春风拂柳,眉目和煦,怎么可能是让他如坠冰窟之人呢?
但是他很清楚,比谁都清楚,那分明就是同一个人,或似春风生发万物,或似严冬凛凛肃杀。这样的人,即使是一百个他都惹不起,只能深深忌讳着,尽可能远离着……
即便此刻的他满心满眼都是敬畏。
有一类人,即使再让人惧怕,也不会叫人生出一丝厌恶之情,只会叫人诚心诚意地臣服敬畏。毫无疑问,眼前举世无双的白衣男子就是这样的存在
一一一
本来是两个人一道同行,却突然间插了一个人进来,原本的两个人肯定不会太舒服。特别是来的这人……如此的出人意料。
通天和孔宣面对这不请自来之人都觉得有些不自在,通天还好,好歹是个圣人,大场面见过不少。孔宣虽然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面对这人,总觉得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拘谨,再次体会了久违的手足无措之感。可笑的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前辈高人他不是没见过,甚至圣人就在他身侧与他同游。不过面对那一袭白衣,他就是下意识地感到底气不足,多奇怪的事!对此,孔宣苦思无果,只能自我安慰道,大概是是他太好看了吧。
通天却是别样心情。此时他是震惊多于欢喜,疑惑大于震惊,心绪纷飞,五味陈杂。
孔宣不知道来人的身份情有可原,一是他从未见过道祖真容,二是有鸿钧亲自出手掩蔽天机。但是通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弄错,只因为,那个人正是他的师尊,本应高居三十三天紫霄宫中的鸿钧道祖。
多稀奇啊!短短百年,如白驹过隙,不说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就是一般的修行者都不会将这短暂的时间放在眼里。然而,就在这短短的百年里,那个曾经向洪荒宣告“大劫不现,鸿钧不出”的道祖居然两度降落凡尘。如果说,他上一次现身是为了圆封神之劫,那这一回呢?
到底是大劫现,鸿钧出,还是……恰恰相反……鸿钧出,大劫现?真是这样的话,这次世界又会怎样天翻地覆?
大逆不道……
通天望着他的师尊,还是熟悉的音容,风仪无双,但他换下了万万年不变的紫色道袍,遮掩了一头华发本色,化作青丝三千,在见到他之前,连通天都不曾察觉他竟会来到这昆仑山。不知为何,他心中陡然生出了这般……忤逆的念头。
说实话,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心中模模糊糊预感到,未来的发展似乎要脱离他的掌控,朝一个未知的方向走去。圣人心有所感,必然是有极大几率会发生的事,这到底是福是祸?
思及此,通天忍不住暗暗皱起了眉头,这是他思考时不经意的小习惯。
鸿钧走在通天身侧,他们后面是口观鼻,鼻观心,默默跟着的孔宣。他很自然地发现了通天的小动作,作为教导他多年的师尊,他当然明白通天这是又胡思乱想了,于是他轻轻地看了他一眼,继而莞尔,果然,习惯一点都没变,只要感觉到自己的注视,那点小心思就急急忙忙收起来了,然后……就会认真听课。
还是认真一点好。
通天感受到他师尊的目光,条件反射般赶紧回神。咳,感觉更尴尬了呢。
“道……道友。”他说,“接下来想去何处?”
鸿钧听了他这话,停住了愈要向前的步伐,他像是颇为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对通天道:“我记得昆仑有一片桃林,甚是美丽。现在刚好是春日时节,那桃花应当开了吧。通天……道友不妨去与我观赏一番?”
通天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天道在上,他真的只是随便说说,毕竟感觉怪尴尬的。他师尊的眼神意味深长,孔宣那小子只会一言不发,埋头走路,你倒是说句话啊!随便说点什么,我也不会说起这个……
可惜孔宣听不到通天的心声,要是他能够听到,定然会大叫冤枉。难道他就不尴尬吗?最怕明明是几个人在一起,空气却突然安静……他是真的找不出话题啊,当然,关键还是不敢说……你们两位大神都没说话,哪能轮到我啊?那种眼神……经历一次了就毕生难忘了……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通天郁闷的当然不是去看什么桃林,而是那桃林的地点……就在玉虚宫内。本来他到昆仑一游就是心血来潮的结果,只不过看那只小孔雀挺有趣的,怎么说相遇都是缘,自己觉得暂时无事可做,突然间想带他去走走罢了。再说,昆仑山也并不全是元始的地盘……西王母就住在西昆仑,玉虚宫独据东昆仑。然而,玉虚宫却完完全全是阐教的地盘,他都多少年没进过玉虚宫了,更别说封神之战那点子破事之后……虽然元始已经搬到了大罗天,这玉虚宫只不过虚有其表,但是,以他的性子,是怎么都不愿进去的。
他就不信他的师尊会不知道这一点。
说起桃林……他记得紫霄宫就有一片,还是蟠桃来着……你却千里迢迢来这里看什么桃花。
想到这里,通天心里有几分气闷,本就心中存疑,不情不愿的,再加上又想起封神之战那些事,竟是越想越气……
鸿钧看着通天的脸色,心底默默叹息。这真是……你当我来只是为了看桃花不成?虽说昆仑的桃花确是不错……
人面桃花相映红。鸿钧心中一动。
这次鸿钧没有对通天讲话,而是用了传音的法子。他道:“怎么,不愿意?那便不去吧。”传音往往比语言更直观,也更容易传达人的情绪,但是通天觉得这话还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起伏。仿佛只是很自然地说一句,今天天气不错。
不过这淡淡的话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如泉水缓缓流淌过一般,轻轻熨烫了他因情绪起伏而略微浮躁的心。突然觉得……去看一下也不是不行?如果是……跟师尊去的话……关元始什么事?他根本就不会知道好吗?
走在后面的孔宣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刚才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他踌躇了一番,终是犹豫着问出口:“圣人,前辈,接下来……”
通天看着孔宣有些期待的目光,想道,原本是要带他来看看的……却……不过,也不是不行。于是他说:“孔宣,想不想到玉虚宫里面看看?”
这对孔宣完全是意外之喜。玉虚宫是圣人道场,即使现在圣人不在此坐镇,他也是圣人曾经的所在地,说一句洞天福地怎么都不为过,如今能有机会一睹风采,怎么都值得欣喜。更何况……还是通天圣人带领呢?忽视那位前辈的话……绝对是人生一大幸事。
鸿钧听了通天的话,不知道想些什么,他传音给通天:“这只孔雀,你要留他到何时?”
通天也传音给他:“师尊,本来我就带着他,怎么也不好中途把人赶走吧?”到是你,一声不响的说来就来。
不过,说到这里,通天想到了一个他自鸿钧到来就关注的问题,于是他问:“师尊,您怎么换了一身打扮?”
鸿钧看了他一眼,而后自顾自走着,淡淡传音:“我自紫霄宫下来还不是这般。”要不是你带着这孔雀,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不过,也不全是因为他就是了。
通天似有不解,这么说……还怪起我来了?他好像爱上了传音这种方式一般,继续回问:“那为何不用障眼法?”洪荒皆知道祖鸿钧着紫衣,蓄华发,见过他真容之人却不多,但不排除早年的大能们。鸿钧这次下来,除了改变了衣着,将紫色道袍换成素白长袍,把华发变作青丝,他的容颜可是分毫未改。
鸿钧轻笑,他道:“你怎知我没用?”顿了顿,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他接着道:“在这里没必要。”
通天隐隐似有所悟,但是好像就差了临门一脚。他望了望他的师尊,算了,这与他似乎也没有多大干系。
如今要想的,是道祖看花之外的意图啊
作者大大:道祖说,这只孔雀怎么还在这里? 通天:我师尊居然想看花……
百年之前,通天曾暗自发誓,再不会踏上玉虚宫一步。然而只不过百年时光,他就踏进了玉虚的大门。
连誓言都这般轻易就破除了,还有什么是不变的呢?
玉虚宫虽然高居昆仑,却不像昆仑山一般寒冷冰凉,而是四季如春,一片祥和的仙家圣境。只不过,主人已去,百载无人打理,只余一片草木青青,显出几分寂静寥寥。
依旧是通天在前,俨然是以他为主。鸿钧居侧,孔宣跟在二人身后。
这三人之中,唯一对这玉虚宫景色感到新奇的只有孔宣了,也只有他在认认真真地看风景。
通天与鸿钧都不是第一次到玉虚宫。现下这两人,一人在走神,另一人在默默关注着他徒弟。大家互不干扰,倒是十分清静。
走了没多久,远远就看到了一片桃华。春风煦煦,桃华灼灼,美人如玉,风景如画。孔宣看着眼前风景,心中突然浮现了这样一句话。
前面两人步履悠闲,不紧不慢,却有意无意的把他甩了一截距离,孔宣有些郁闷,但也只是郁闷罢了,不说那两人他哪个都惹不起,就是那宛如天成的一双背影,也让他不敢贸贸然而动。
通天看着那一片芬芳,突然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久到他们还是三清一体,兄弟三人共同居住在这玉虚宫中。这桃花就是那时种下的。
鸿钧似乎颇有感触,他唇角带笑,甚至言语中也带上了几不可察的笑意。他对通天说:“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看了我那片蟠桃林子之后闹着要种桃花。”
通天没有错过他师尊难得的调侃,脸颊微微一红,拜圣人的良好记忆力所赐,他只需要稍作回忆,就想起了无数年之前的前尘往事。他的确是看到他师尊园子里的蟠桃林才心血来潮想要种一片桃花,蟠桃树作为天地灵根,花期并不长,往往才看到几个花骨朵儿,不几日就要结果了。而他并不稀罕果子,他想看的只是十里桃花纷飞如雨。因为这事,他央求了元始好久,把好好一片竹林换成了桃林。这片桃林的花期极长,可以开上一个春天,正好满足了他的心愿。不过,好像没过多久,他的新鲜感一过,就有些厌倦了,也不怎么来这桃林。
许多年不见,没想到再见到已经是另一番情形。
此时,通天心中已不再十分反感他师尊的提议了,好歹是自己要种的,既然好久不见,那就看看吧。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繁茂的桃林之中,十里桃花,漫山遍野的的繁华,清风吹拂,落英缤纷,芳草含情,漫天花海,涟漪轻轻,恍如仙境。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通天看着这难得的美景,突然有些明白他师尊为何指名要来看这桃花了。也许,他可以试着相信一下?他师尊其实没有别的意思?
尽管通天只是喃喃自语一般的感叹,他身边的鸿钧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接着通天的话,清冷的声音泛着轻柔:“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通天有些迷糊,不解问道:“什么?”
听他这一句反问,鸿钧笑了,不同于他面对孔宣那意味不明的微微一笑,也不是他偶尔浮现的礼节性的带着敷衍意味的浅笑,这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通天一向知道他师尊性情清冷,特别是合道之后……但是鸿钧这一笑,那桃李春风、金风玉露也不过如此,什么桃花翩翩,满地嫣然,都比不上这真心一笑。
鸿钧看着他小徒弟恍惚的眼神,暗自好笑,他道:“这是人间流行的诗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接着说:“你若想知道,我可以教你。”
通天觉得他师尊这话有些莫名其妙,驴唇不对马嘴的,不过也无所谓,于是他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在孔宣眼里,是白衣男子衣袂飘飘,负手而立,湛然若神。通天望着对方,眼神专注。纵是心中微苦,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风姿更甚这桃林倾世之景。
鸿钧却没有继续跟通天讨论诗句。他抬头看着落英纷飞,漫天花雨,摇曳生姿,分明是注视着眼前的花朵,却无端让人觉得他目光深远而辽广,仿佛穿越了时空宇宙。通天与孔宣俱不解其意,不过,很快鸿钧就收回了他的视线,继续悠悠向前走着,仿佛只是在认认真真赏花。
通天那一根弦立刻又绷紧了,他心道,怎么可能只是来看花?他师尊从来不做无谓之事,此次亲自前来,肯定另有原因。
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还在冥思苦想,突然听到鸿钧在唤他名字:“通天,你过来。”
他凝神一看,桃花树下的鸿钧眉眼含笑,轻轻向他招手。
恍然如梦!
这一瞬间,通天觉得自己就在梦中。没有封神之战,没有兄弟阋墙……没有任何阴谋算计,不用管什么天命运势,不用管芸芸众生……他们都还是最初的模样,相亲相爱,亲密无间……还有眼前这人,一如万万年前,含笑对他招手……说,通天,你过来。
不对,这都不是真的……
真正的现实应该是……他们战场相对,形同陌路!至于他的师尊,应该是那个俯视众生的无情的道祖……赐下殒圣丹的……冷冷地叫他思过的……
通天眼里一片冰冷,仿佛刚才的温情只是错觉。
孔宣心下诧异,不知为何,只是一句话就让这位圣人换了个模样。却见鸿钧神色不变,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再平常不过。
鸿钧自然也看到了通天的情绪变幻,他心下暗暗皱眉,怎么还是如此意气用事?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想法。
通天默默地向前几步,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石桌,对鸿钧道:“此处埋着桃花所酿之酒,滋味甚好,道友可要尝尝?”
也不待鸿钧答应,他就大袖一挥,几坛酒立刻出现在石桌之上。他拿出一套白玉颜色的杯子,一一摆好。
闻着诱人的香气,孔宣不禁暗叹一声好酒。不知道是保存了多久的美酒,醇厚香浓。
鸿钧倒也没有拒绝,他伸出白玉般的手,缓缓拿起杯子,轻嗅一下,一双眸子对着通天:“可是老子所酿?”通天正为自己斟酒的动作有些僵硬地停了一下,但是他若无其事地说:“是他。道友好记性。”
“你都记得,我当然记得。”鸿钧淡淡道。
通天垂眸,望着他的酒杯,里面是桃花的倒影。镜花水月。他想。
鸿钧见此,也不再言语。他望着沉默的通天,桃花青衣两相映,深浅正得宜。酒香与花香混合在一起,一点一点地沾染在他身上,他喝得有些急了,几滴液体正顺着他的唇角划过他的锁骨,染湿了一片青衣。
即使有些事不得不做,但是看着桃花纷飞中的肆意青年,他突然不想说了。不是不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只是想让他再享受这一刻的安然。
通天连续喝了几杯才停了下来。他双眼目光灼灼,直视着鸿钧,似乎在催促一般。鸿钧失笑,这样的小徒儿,让他想起了他小时候,虽然过去很久了,但是那目光怎么都不会让人忘记。简直一模一样。
在通天眼里,鸿钧用他那美玉无瑕的手捧起酒杯,喝了他弟子亲手斟上的桃花酒。他的姿态极其优雅,但一点儿都不小气,十分自然。通天是第一次见到他师尊喝酒。真没想到,鸿钧居然……深谙此道。
通天觉得有趣极了,他索性招呼孔宣一起,与鸿钧对饮起来。他的酒量向来不错,只是想看看他的师尊……喝醉了的样子。
鸿钧神色如常,似乎一点都不知道通天的打算,十分干脆的与他二人对饮。
一杯又一杯……
酒香,景美,人更美。
作者大大:通天他想欺负道祖不会喝酒!然而…… 道祖是个老司机…… 接下来要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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