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校园霸凌，以暴制暴

“都TM的闭嘴！”黑暗中，褚梵音一声厉喝，顿时嗷嗷叫唤之声戛然而止。

躺倒一地的人噤若寒蝉，鹌鹑似的不敢动弹。

黑暗将视觉弱化，把听觉放大。

他们清晰地听到褚梵音的呼吸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发出一种很古怪的喘息声，似濒临死亡的徒劳挣扎，但她又在极力克制住自己。

他们清晰地听到咬糖的声音——

“咔嚓——”

不一会儿，他们又听到褚梵音用一种极度阴冷的语气命令道：“领头的那个，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窸窸窣窣一会儿，一束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直直对着褚梵音的方向。

灯光照射下，一伙人可算看清了褚梵音现在的样子。

社会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褚梵音。

社会姐之所以敢在今天的带人堵褚梵音是因为她认为对方徒有“校霸”之名，——她知道褚梵音中考作弊是假的，因为她同褚梵音一样也是花钱进来的。这最具重量的传闻是假的，仍其他的她自然而然认为也是假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从未见过褚梵音打架时的样子，所以她无所畏惧。

而现在，闻着逼仄空间中那因温度太高、糖化了而弥漫开的一股子甜腻味道，社会姐忽然在想，那个从高一开始让人闻风丧胆的校霸究竟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像现在这样？——

整个人情绪不佳，甚至有些戾气、阴森，看着就不是好人不好惹的样子。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了，社会姐看到褚梵音望向她，眸中情绪无以名状、浓稠得化不开，只一眼便令她仓皇别眼，如坠冰窟——

因为在那一刻，社会姐清楚地意识到里一点——

面前人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感，而现在她爆发了！

社会姐感到心惊肉跳。

众人就这么默不作声，在众人注视下褚梵音从兜里掏出了那未燃尽的半截香烟，后用打火机将其点燃，一举一动危险而迷人。

“半截烟的时间，我要事情的来龙去脉。”褚梵音行至社会姐身前，猝然蹲下左手一把扣住手机。

白光骤然消失，黑暗的巷子只有掌心捂住光源而散发的微微红光。

微微红光中，烟雾绕绕里，褚梵音的脸模糊不清，但好似唇角含笑。

唯余其指间的香烟烟尾处一点火光明明灭灭，好似社会姐现在的心情。

“我……”社会姐张嘴。

“嘘！”褚梵音葱白手指忽然抵住她的唇，打断了她要往下说的话。

“我要是把烟头摁你锁骨上会留疤吗？”褚梵音弹了弹烟灰，眼眸含笑，饶有兴味问，眼底却是一片阴霾。

与在楚水月面前笑嘻嘻的好姐姐模样截然不同。

这一刻社会姐是真的怕了。

她哆哆嗦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自上周五褚梵音救了班长常玉，社会姐便对二人怀恨在心，冲动之下，她带先前那帮人在同一天再次堵了常玉，当晚她就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疼到了现在，她怀疑是褚梵音干的，所以找了一帮人在今晚来堵褚梵音。

“你堵了人家姑娘？”褚梵音语气讶然，却不是讶惊讶于常玉被堵，而是被堵成功了。

“我记着那姑娘的锁骨上有疤呢，烟头烫的。”褚梵音笑盈盈拉开了社会姐的衣领。

社会姐的瞳孔猛然的瞪大，里面有人在惊惧尖叫！

然后吧，第二天第三天的周二周三，社会姐也就是安小小请假没来，周四周五她妈倒出来了学校，当天褚梵音再次扬名致流言四起——褚梵音没看见，许是校方拦住了。

校霸褚梵音无故胖揍女生。

校霸和一女生为校草唐诗桥大打出手，各人单方面碾压！

此中，“二人不合论”与“三角恋论”为流传最广的两个版本，值得一提的是后者信的人更甚。

但不管哪个版本，褚梵音的角色都是个恶人。

总而言之，褚梵音捅娄子捅出名了。

事情经过便是如此。

放学刚拿手机，高二（7）班的班群便炸了。

毕竟这事传开后，（7）班一群人也不敢肆意口头讨论。

随欣欣向荣［捂嘴］怕褚姐呗，嘻嘻！

众所周知，每个班级都会有一个班群，(7)班也不例外，主要作用就是提防老师和传校园八卦。

(7)班内部构造稍微有点特殊，不仅得提防老师还要提防五位sss级危险人物，褚梵音和楚水月两姐妹赫然在列。

徐峰(神秘兮兮)：哎，听说了吗，听说了吗，校霸又扬名了！

刘浩：别卖关子了，金毛！这点子事全校都知道了好吗！

学神：?

同学a：学神我来替你解惑！

同学a：事情是这样的·……(吧啦吧啦)

徐峰：起开起开，让小爷来露一手！(吧啦吧啦)

同学b：被揍的是那个娇蛮跋扈的安家大小姐安小小？

徐峰：嗯，人家妈今天都来了，那还能有假？

……

且说另一头。

下午放学，楚水月发现自家姐姐人还是跑没影了，但这次她一点儿也不慌。

别问为什么，嗯，她也不晓得。

拉住一个过路的同学，问了问学校有哪些人迹罕至的犄角旮旯。

小树林人迹罕至，深处山山坡上的小湖碧如翡翠，树影婆娑，飒飒作响间让人毛骨悚然。湖边小阶爬满青苔，绿油油的，极易打滑。

楚水月深一脚浅 一脚向山坡上走着，绕过遮挡的大石，入目一道倩影。

褚梵音坐在湖边大石头上，茂密的枝叶拢住的日光，一丝阳光难得的照射在大石头，因而大石头鲜见的未生青苔。

“又被你找到了啊。”

褚梵音没有回头，语气轻轻的，似乎是笑了但又没有。

“姐姐，给，糖分可以使人心情愉悦。”

楚水月手心静静躺了个棒棒糖，放在褚梵音面前，她也顺势坐在了褚梵音身边。

褚梵音接过了那个棒棒糖，有章有法的撕包装，笑得明媚：“你果真藏私了，怎么你一只兔子也喜欢吃糖？”

楚水月气呼呼道：“姐姐，你果然惦记我的零食！”

“嗯？”褚梵音手执着白色糖棍，如玉十指，毫不逊色。一截粉台微露，调皮的卷住柠檬黄的棒棒糖。

眉梢上挑，将棒棒糖彻底含住，咔嚓几声咬碎，还冲楚水月扬扬手中光秃秃的糖棍，痞坏痞坏的：

“姐姐不介意哦！”

褚梵音故意用舌尖抵抵贝齿，露出一点点柠檬黄。

楚水月咬牙切齿：“我介意！”

褚梵音闻言，也不强求，把糖棍裹着包装塞进兜里，打算找机会扔进垃圾桶。

“说吧，怎么回事？”

楚水月没头没脑来了句，莫名其妙。

褚梵音却是明白她的意思，痞痞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手上漫不经心把玩着从脚边拾起的小石头：

“校园霸凌，以暴制暴。”

话落，“砰砰”几声，石子在水面打出水花，丢出去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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