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44

柯梓澜到最后也没能从百里东君嘴里套到十五层守阁长老的名字，反而听到他说要把东归酒肆送给萧瑟——虽然一般情况下，就算告诉他了，他也没法把名字和人对上。

“前辈要去哪？”

这酒肆都送人了，百里东君摆明了是想空空一身离开，而好奇如萧瑟，自然是想知道答案。

虽然对方回了一句寻酒方，但就能酿出三碗破三境界的风花雪月而言，百里东君已然是当代酒仙，还需要什么酒方？

“孟婆汤。

只需要喝上一碗，你就会忘记所有发生过的事情，等醒了就是新的人生。

多好啊，可惜我一直酿不出来，如果我酿出来了，你也一定想喝一杯的吧？萧楚……”

“你若是想忘却前尘，我完全可以帮你，”听到百里东君不加掩饰地想要试探萧瑟，柯梓澜却先他一步，“但我猜你也是想趁着寻酒方做些什么……那我还是不打扰了。”

手里转着法杖，柯梓澜看向萧瑟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安抚——他当然会尊重萧瑟的意愿，萧瑟现在不说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谁这一生还没几个秘密了。

百里东君本来还想着柯梓澜怎么会突然截断他的话头，却没曾想前者一副已经看透了的模样，而差点被他念出真名的客栈老板暗地里松了口气。

自然也就猜到了几分，当即不由得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却没想到，下一秒，柯梓澜动了，他看向百里东君的表情慢慢地有预谋起来，

“你这酒肆送人了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嘿！柯梓澜！你给我手下留情点！”

“反正这东归酒肆你都送给萧瑟了，你已经不是酒肆老板了，不用听你的！”见百里东君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柯梓澜根本没放在心上，而是摆摆手，完全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主人开始轰客人了，

“时间不多，快去寻你的酒方吧，等你成功回来，我们再饮一杯！”

“好！”

说着，百里东君便驾云而去，留下柯梓澜和萧瑟看着他远走的方向。

“你真的是什么师伯祖吗？他们这一个个的都直呼你名字…”

“我规定的啊，虽然是好不容易下山一次碰到了师弟的徒孙，但我不在乎辈分，”柯梓澜抬头看了看那银白的月亮，还是没抵挡住夜深感叹起来，

“相比起这种虚名假利的东西，我还是更喜欢以真心换真心。”

以真心换真心…现如今的江湖庙堂之上，真心这奢侈玩意又值几个钱？

萧瑟不可置否，却又道不明白——他自己曾从高处坠落过，自诩见惯了人世冷暖，真心这东西，哪怕是有，也不知道被他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38.

雷无桀一觉醒来，火灼之术突然连破三门还有些找不着头脑，甚至还是在萧瑟的提醒下才记得先去吃早饭。

不然，小夯货能直接靠着一股子冲劲登上十五层，然后马上被打下来。

好说歹说，雷无桀终于还是吃了一顿饱饭，却没想到，萧瑟突然宣布自己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当然，原本还觉得分别这个话题过于沉重的雷无桀在萧瑟又提了那八百两后，慌不择路背着杀怖剑匣奔向登天阁。

没有一点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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