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吃

没人形的时候以天性自然为主，化形之后的人形就得稍微尊重一下人类的礼义廉耻。红果反驳不了末月的理由，只能任由她摆弄。

“你就仗着我现在不好变回原形折腾我吧。”红果穿红戴绿，没好气地瞪着铜镜里的末月。

末月欢喜雀跃地在还不多的首饰里面挑挑拣拣，瞧着个顺眼的就在红果头上比划。

化形之后的红果发色偏红发暗，没有金灿灿的感觉了，但是变长了许多。红果盯着那几只缀着流苏的簪子，面色很难看。

末月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老老实实放下带流苏的簪子，挑了她以前用的木簪，帮红果挽了一个小小的垂髻束缚住了鬓边的头发。

“就先这样吧，我觉得还不错哦！”

末月托着下巴欣赏自己的杰作，红果站起身来。

只见魁梧的汉子身披红袄，下着粉裙，一双蒲扇大脚赤裸着踩在地上。小麦色的皮肤被不合身的衣衫箍住，肌肉成块隆起。虽然衣带都尽量放松，松松系在了他的身上，但还是小了太多，上衫看看罩住胸肌，肚脐眼却大喇喇晾在外边。

强烈的违和感让末月一个没忍住，在红果面前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这没别的衣服了哈哈哈，你先凑合，凑合哈哈哈……”

“你明明有别的颜色！”

末月找了个借口，但其实她从化形以来就再未变过模样：“那是我更小一点时候穿的了，你没发现我最近长高了吗？”

“没有，你个小矮子。”红果面无表情的抬手，宽厚的手掌一把压在了末月头顶。

虽然知道他是说实话，但末月还是很生气，她抱臂甩头哼了一声，威胁道：“你再说我就不给你吃竹间雪了！”

红果这才缓和了面色。

“我尝尝。”

末月从乾坤袋掏出两个食盒，递给红果一个：“喏。”

“盒子有点小，你也没做成功多少嘛。”

六边形的食盒很精致，是青箬送她的。纹理细密的酸枝木色泽光润，做工精巧，更兼施加了保温不腐的法术以保证食物的新鲜程度，精美而又实用。

“谁说的？你瞧瞧这一盒，好看吧？”

“嗯，不错。”

一晃而过的另一盒光是外形就胜过打开的这盒几条街，造型完美得很。

红果取了一块豆沙溢出来的竹间雪，细细品尝。外皮晶莹软糯，内里细密绵甜，甜与不甜得到了奇妙的中和，加上竹汁混合的清香更冲淡了豆沙的甜腻，使得整个甜品地口味都变得清新起来。

不得不说，末月把竹间雪做得很好，除了造型让人不忍直视。有的表皮开裂，包不住里头的豆沙；有的裹得太厚，只有外皮上竹汁的清苦；有的没有切好，两边露不出里头的馅活生生变成个元宵。

末月和红果一起吃着这一食盒的歪瓜裂枣，眼睛半眯起，吃得很开心，显见对自己的手艺还算满意。红果吃着手里的，眼睛还朝着另一个食盒飘去，那一盒明显是末月做的最好的。

“那一盒不拿出来吃吗？你要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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