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刁难

浅碧瞪她一眼：“还吃？你晓不晓得，山君跑这一趟费了多大的代价？能不能省点心？”

末月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还没等她开口问清楚什么代价，忽然就有人不客气地闯进了她的洞府。

“你和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她要是放在心上这次就不会偷溜出山了。要我说，就该让她永远待在人界，才不会平白耽搁了山君大人的修行。”

一条蛇吐着红信子窜到跟前来。它全身排列着黑白相间的环形图案，腹面污白，头背黑褐，头椭圆而尾尖细，背脊较高，无颊鳞，背正中有一行扩大成六角形的脊鳞。

“阿莘，她还小。”

“见、见过银环大人。”

银环蛇阿莘统领归休山护卫队，是宁梧的近臣，平素只听强者指挥，最是不苟言笑，不近人情。

因为是平白得了道行，不怎么被妖看得起，末月平素不跟有资历的妖打交道，却也知道银环蛇阿莘的坏脾气，整个归休山里只有有限的几个人被银环敬重，为首的自是山君宁梧。

“耗去了山君五百年的道行居然是这么个不能修炼、难成大事的德行，也不知你怎么有脸每日在山中晃荡！好好当个废物便也罢了，山君平素没什么消遣，就当是养了个玩物放松放松也好。谁知道你这么不甘寂寞，日日闹腾，给山君添了多少麻烦？这次还累得山君不顾停战协议，亲自去人界救你。我一想到山君孤身入险境就一阵后怕。万一人界那群阴险的家伙扣押山君，就此开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银环劈头盖脸一阵数落，一口气都没停，显见是憋了许久了。末月揪着衣角，默默听着，越听越羞愧。

“对不起......”

“我警告你，离山君远点。若是再被我知晓山君为了你涉险，我顶着山君责罚也要灭了你这祸害！”

宁梧本是想到妖帝曾经送来的伤药也许能让末月好得快一些，才又反转过来，不想来的正是时候，这一番叱责便叫他听了个完全。

宁梧出言阻止银环：“阿莘，慎言。末月既已成妖，也算作我归休山的一份子。只要她没有背叛归休山，你就不能伤害她。”

银环咬咬牙，幻化出人形，白衣黑甲的高马尾青年低下高昂的头颅，恭敬道：“山君，我知错了。”

银环翻了个白眼，悄悄瞪着末月，阴恻恻的目光警告让末月缩着脖子想躲。宁梧上前来挡住了银环的目光，伸出手来摸末月的脉象。

“身上可还有不舒服？”他的语气很温柔，和对着银环的语气完全不一样，“这是之前妖都赐下来的药，养精神的。浅碧你监督她一下，每日巳时服用一颗在小睡一会即可。”

浅碧站在一旁，听见吩咐忙不迭地应了下来。她可不敢在山君面前没规矩地瘫着，也只有末月这丫头没大没小。

末月痴痴看着宁梧，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份温柔是对着我一个人的。

心跳不受控制，诚实地将这份波动通过脉象传递了出去。宁梧微微皱起眉头：“怎么心跳得这样快？”

末月一愣，赶忙低了头，脸色越发红了，讷讷地说不出话，只是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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