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凝练道气

天断山脉某处，一片巨大的土原上，郁楠正端坐在一堆乱石堆上。他身上一袭黑袍，那是蝶夜用空间瞬移之法帮他从百里外的城市中偷过来的。此刻他抬头仰望漫天的繁星，思考着什么。

远处，四周漆黑阴森的森林里传来各种声响，有虫鸣鸟啼，有猫鹰怪叫，有时还能听到野兽打斗的吼声，这片星空之下，生灵们并不安静。

有一件事郁楠特别奇怪，那就是他心里或者说是脑海里再也出现过以前常听到的那道苍老的声音。

以前每当郁楠遇到危险时那道苍老的声音总会响起，郁楠也会在那时爆发意想不到的强大力量。而现在，即使郁楠这些日子好多次险些丧命，那道苍老的声音却从没出现。

郁楠在思考时，蝶夜不知不觉已经飞到了乱石堆上，落在郁楠旁边一块光滑的巨石上。

“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开始可以修炼功诀了。”蝶夜给郁楠传音道。这些日子，蝶夜已经没有刚获得自由时的兴奋，但言语之间，还是会显现出一丝少女的稚气，完全不像活了五千岁悠长寿命的生灵。

“功诀？什么功诀？”

“太一古经啦，呆瓜！”

“太一古经？”郁楠疑惑道，他忽然记起从那天接受传承后，太一古经貌似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看郁楠疑惑的样子，蝶夜给郁楠传音道:“额，你似乎还不知道。太一古经，已经烙印进你的灵魂之中了。”

“灵魂中……”

“嗯，是的，那天你接受传承之时，老家伙已经把它转移到你的灵活之中了。对了，你那天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吗。”

“异样？”郁楠仔细回忆，那天除了完成传承之后感觉人有点清灵之外……突然，郁楠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记起当时他还在接受传承时，在那个巨大的黑色椭圆内，他似乎经历了很多空间转移，见到了许多景象，包括厮杀的古战场，海底的世界，遥远的宇宙星空，甚至连还曾观察一粒尘埃很久，似乎还观察到了尘埃里的更微小粒子……

在那个巨大的黑色椭圆中他似乎进行了成千上万次空间转移，看到了无数幅不一样的景象，无不令人惊叹。

“莫非，太一古经便与那些景象有关！”郁楠在心里想到。想到这，郁楠便惊到了。若真是像他所猜想的那样，那太一古经的玄奥程度便真可谓惊人了。

郁楠还记得那些景象带给他的震撼，或恢宏，或原始，或入微，或悲壮……虽然那成千上万幅景象他只能记起极少的一部分，可那些景象也足以让他惊得目瞪口呆了。

“看来无名老先生当真功参造化啊！”郁楠喃喃念道。

……

通明偌大的石室之内，郁楠正盘腿坐在那石台之上，他一袭黑袍，散乱的长发垂到腰间。他的肩上立着一只蝴蝶，正是蝶夜。

此时他正紧闭着双眼，盘腿而坐，左手平放在右手手掌之上，端放于小腹前。

此时的他，正在修炼功诀——太一古经。

那日蝶夜告诉他太一古经存在于他脑海中之后，他便开始了修炼功诀。原本他以为太一古经便是存在于那日他接受无名传承时奇妙地经历过的万千景象之中，但是后来他发现他的猜测是错的。

那些景象在郁楠脑海里极为模糊，原本郁楠接受传承之后从那黑色椭圆之中破壳而出之后就记不起多少，经过几个月时间，郁楠记得就愈加少了。但蝶夜在指导了他如何在脑中的记忆海里找出太一古经。郁楠却发现自己很难找到那些景象了。

按照蝶夜的指导，郁楠慢慢地将自己的意识探入自己的脑海里。开始几日，不管郁楠如何冥想，他的意识总是无法向自己的脑海里延伸，总是在闭目之后无法集中精神，外界的一丝丝变化都会引起他的注意。但经过几日的摸索，郁楠终于可以将自己意识的注意力从外界转移到脑海之中。

第一次内视自己的脑海之时，郁楠发现自己仿佛在仰望一片浩瀚无垠的宇宙虚空。那是一片混沌的天地，只不过混沌之中有不少的光亮，有的光亮异常耀眼，有的光亮却很黯淡，不仔细看几乎不可见。

他的意识如同在游戏大海，幻化出一个小人，在一时的海洋中飘荡，那小人和己身一模一样，立在那无边的记忆海洋中显得格外渺小。小人游荡，好奇而仔细地看着那些光亮，如同满天星辰一般地悬在意识海中。

郁楠将意识聚集起来，进一步看那些光亮之时，却发现那些光亮便是他的点点记忆。它们由一幅幅景象组成，不断变换画面，仿佛一个个事件正在发生。

郁楠在那片记忆海中寻了很久，仿佛过了数年，才寻到有关太一古经的记忆。那太一古经存在于一个记忆团中，散发着耀眼光芒。那光芒比郁楠任何记忆团都要耀眼，记忆海中其他的记忆团在太一古经的记忆团面前，犹如萤火之比皓月。

郁楠的意识近一步靠近那记忆团时，那记忆团便缓缓展开，幻化成一行行文字漂浮在意识海之中。郁楠内视着那些文字，正是那日接受传承时看到的太一古经。

那一个个大字如同真阳般闪耀，似是大能在宇宙中以符文幻化的巨大恒星，散发帜盛光芒，几乎让他意识化为的小人睁不开眼。

小人凝视，立于无边意识海中，如同虔诚教徒仰望圣阳一般，仔细观望那些大字，这才看清太一古经的本来面目。

太一古经，分为三大境界。第一境名为感天。所谓感天，便是感应天地造化。感天之境内，首先便是了解自身。自身构造，自身与天地的联系；接着便是感应天地，将天地间的元素规则掌握。而感应自身与感应天地，却是同时进行。若是分开来修炼，便得不到任何成效。

感天之境修炼到大成，边会有明悟，不仅修为会达到一个恐怖的地步，心性更是常人所不能及的。达到那个时期，修炼者可称为圣贤，一切了然于心，能引天地气机，爆发惊人威势。

第二境名为运天。运天境，便是感天达到一定的成果之后，对天地间的规则了如指掌，便可以依靠自身强大修为，左右天地变化。如对水元素的感悟掌控达到了一定程度，便可以掌控雨天气。

达到这个时期，圣贤已经不能衡量修炼者的修为，他可以称之为神明。神明在世，天地规则通透，可左右天地，郁楠猜测，到达这一步，应该可以算紫辰大陆最为巅峰的存在。

第三境名为造天，造天之境，便是对天地万物的感悟达到了极尽，尽掌天地规则，并且自身也对天地有了独特理解，那么便能超脱天地束缚，自创天地。

至于造天之境，郁楠觉得玄乎其玄，甚至有些不敢想象。自创天地，那真当功参造化，是真正宇内大能，已经超越一般神明。到达那个时期，那不就相当于创世神一般的存在了吗！

此时的郁楠，早已进入修炼状态。他此时便是在修炼太一古经的第一境，感天之境。

郁楠已在这石室之中修炼感天之境一个多月，对于这个功诀，他也有了初步了解。

感天之境，郁楠虽认识不深，但也有了初步的成果。对于自身，在蝶夜的指导下郁楠不仅可以清晰地看到脑海之中的景象，而且对于脑海之外，郁楠也能观察一些了。比如自身经脉，一些大的经脉，郁楠已经能清晰地看到了。

而且对天地元素的感应，郁楠也能极为清晰地感应到了。一旦进入冥想，郁楠便能清晰地看到自身所处的世界的一颗颗元素。那些缤纷多彩的元素，或漂浮在他的身周，或置于他的脚下，总之，他能隐约地感应到自己所处的世界是由一片元素构成。

能感应到元素，便可以说是开始进入到修炼一途的殿堂了。所谓的修炼，便是引天地灵气于己身，通过不断淬炼，将天地元素化为道气，而后供自己所用。

修炼一途中，天地元素就好比是工作生产中的原料，有了这些原料，才可以进行后续的一切步骤。而修炼者的身体，便如同工作生产中的机器，不断吸收天地元素，化为己身道气；而最后凝练的道气，才算是工作生产最终的产品，在战斗中发出的强大武技，都将以道气为基本载体。

在修炼太一古经的第五天，郁楠便按照蝶夜的指示尝试了一下吸收天地元素。他闭上眼镜，盘坐在地上，深吸一口气，将它聚于丹田之内。然后用意识观察身周元素的浮动。他慢慢地调控自身呼吸，静下心来，让血液流动也减缓，慢慢地，他发现身周那些漂浮的缤纷光点慢慢聚集到他的手掌之上，经由虎口，流入手部经脉，最后竟归于丹田。

这便是说，他终是开始能凝练道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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