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那并不是错觉……

自己胸膛处，被顾知南种下的印迹处，越来越痛。

夜忘川咬紧唇，那枚叶子好像活了起来，甚至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根一般，慢慢地钻进皮肉，直到扎根在心脏上，贪婪地吸着里面鼓鼓跳动的鲜血。

痛！

痛！

难以忍受地痛！

他到底是撑不住了，口齿中溢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然后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一手伏地，另一手难耐地抓紧自己胸膛的衣服。

面色苍白，豆粒般大小的冷汗，顺着夜忘川面庞的棱角滴滴落了下来。

就算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硕朋，都知道这夜忘川会这幅样子跟顾知南有着直接的关系。

原因很简单。

硕朋望着顾知南，小姑娘白皙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垂首望着夜忘川，那眼神冷地像个……像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那是一种上位者的，冷漠众生，毫不在意的眼神。

朔朋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夜忘川整个人痛到蜷缩在地上，脊背上都被冷汗湿透，整个人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却仍呼吸不上气来一般，甚至隐隐都能看到他的眼白，快要翻过去的样子，他下意识扯住了顾知南的手，替夜忘川求情道：“顾，顾知南，再下去他会死的。”

我抬起头，望着朔朋，他的脸色都跟着有些发白。

我扯出个笑来，嗤道：“怎么，吓到你了？那就算了吧。”

痛意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夜忘川双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朔朋见顾知南转身就走，再看看躺在地上的夜忘川，打了个响指。

很快，便有一个带着面罩的，着一身黑衣的男人凭空出现。

“将人送去客房。”朔朋低声吩咐道，顿了顿，继续道，“再去请个医者来，给他看看。”

那男人行了个礼便扛起没有知觉的夜忘川，向客房走去。

朔朋叹了口气，连忙快步追上顾知南，故作轻松道：“等等我呀，没有我带路，你知道在哪里吗？”

我停住步子，回身对硕朋说，“你如今也是我的人，若是你敢欺骗我，那枚叶子会让你生不如死。”

朔朋有些后知后觉地望着自己手心里的那枚嫩叶，像是彰显自己存在感一般，叶脉发着淡淡的金光。“原来这印记这般厉害？”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摩挲了一下手心的叶子，而后望着顾知南，面色郑重了起来：“顾知南，我不会骗你的。掠夺现世，永奉为主。掠夺现世，寻陆必达。你是天意定下的空中之城的主人和救世主，我自然是全心全意地侍奉你。”

我伸出手指，点了点他手心里的嫩叶印记，突然生出了几分好奇，为何夜忘川胸膛的叶子只有在受到惩罚的时候才会亮起，平常时间便如纹身一般。而朔朋手心的叶子竟是泛着金光的？

“你摸它，它很高兴，我觉得它在发烫。”朔朋也有些好奇地盯着顾知南葱白的指尖，不自觉地呢喃着，“我竟然恍惚中觉得我自己也很高兴呢。”

“是吗？”我将手收回，好奇地问道：“若我的能力不会掠夺，你将如何？你如今臣服于我不就是因为我是你口中的什么掠夺能力吗？如果，我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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