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透过现象看本质

“除了信我，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任无心微笑着审视着孤光。

孤光也在审视着任无心，无奈任无心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只是微笑不语，孤光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孤光主要思考的有两个。第一，任无心为什么要帮助自己？或者说任无心为什么要套路他？孤光身为一个贫困偏远山村的小孩，实在想不明白任无心能从他身上获得什么，没有动机的大费周章，只能说明一点，那便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孤光还不知道的。

第二，也是更重要的，孤光手中有什么筹码能反制任无心吗？顺着任无心的思路，孤光现在陷入困境之中，似乎按照他的提议是最佳的选择，但是如果不按照任无心的提议走，孤光还能有什么选择？愿意为选择其他道路承受相应的代价吗？

大眼瞪小眼，相看两不厌……

孤光与任无心对峙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任无心先打破了僵局：“其实，你也并不用信我。一切都是以你自愿为前提，我也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等等。”任无心似乎已经胜券在握，自信满满的说着。

“代价……是什么？”孤光问道。

“哦？”任无心微笑着沉思片刻，“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你只要尽力活下去就好。”

“尽力活下去？”孤光表示非常疑惑。

“我之前跟你说过吧，你是妖族，获得了与你身体属性相斥的力量。正常情况下你是不该能活下来的，所以像你这种命大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当然会很好奇，你最后的能变成什么样子。”

“仅仅是好奇而已嘛？”孤光满腹狐疑。

任无心继续笑着说：“当然，你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我这边，你自己身体里的力量非常不稳定，你需要学会如何去控制它。我之前也说过了，对于人类来说，灵光舍利是制作异宝法器的珍贵材料，而对于妖族来说，如果他们有能力驾驭，那便是一剂优良的营养剂。现在这营养剂在你体内，你猜强大的妖怪们想不想吃你呢？”

孤光眉头一皱，“吃我也有用？这玩意还不是一次性的？”

“哈哈哈，炼化成你自己的妖力，就是一次性的了。不然，就不晓得为谁做嫁衣咯。”任无心大笑着。

“这也是代价吗？”

任无心耸耸肩，一摊手，“你自己选得嘛，偶像！”

“偶像？”

任无心笑笑，“人间的一句台词而已，蛮经典的，不用在意。”

孤光沉思片刻，“阿爹，你怎么看。”

“啊？我？”孤光父亲突然被问到，轻揉了两下腹部的伤处，一声叹息，“反正你早想出去看看吧，说不定正是命运的安排。”

“啊？”孤光微微一愣，父亲的态度出乎意料的轻描淡写。这是什么情况？

看到孤光表现的很诧异，孤光父亲说：“我曾教过你的，无论情况多么复杂都没关系，要看清事物的本质。”

孤光思索着父亲的话，看清事物的本质？孤光所处遇事物的本质是什么呢？

孤光恍然大悟。现在孤光所面临的的一切，无论是受制于人，被强盗所侵扰，还是被体内灵光舍利的威胁，一切的原因都是缺少力量。

如果孤光的力量足够强，能炼化体内的灵力，能让盗贼们敬而远之，更能让流言蜚语都闭嘴。所以，不管孤光与任无心说什么，这个本质是不会变得。在孤光昏睡的这些天，想必孤光的父亲早已想明白了这些，同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孤光的父亲叹息着：“对不起光儿，阿爹不能为你做什么，害你受苦了。”

孤光看着不住叹息的父亲，也明白了父亲的苦衷与心意，强颜欢笑着：“没关系，能支持我，给我的已经足够多了。”

“既然已经得出了结论，那么便动身吧。”任无心起身整理了一下破烂的长袍说道。

“这就走？”孤光一愣，“不是逃走么，这大白天的。”

“你是跟村子里人解释不清楚才逃走的，所以对你来说无所谓被不被别人看到，而对于要留在村子里继续生活的你父亲，压力会相对小一点。”任无心解释道。

“你想的倒是周到。”现在的孤光身负重伤刚刚从昏睡中苏醒，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孤光怎么也没想到，离别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你现在身体虚弱，可能会有些行动不便，但同时也是你身体内灵力相对稳定的时候，毕竟刚刚躁动过，进入稳定期。只是下一次爆发是在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所以，还是趁早动身比较好。”任无心解释着。

孤光望向父亲，只见孤光父亲又是一声叹息，“崽儿总是要离开家的，别搞得那么伤感，阿爹也相信你能行，必定会有朝一日再见的。”

孤光明白父亲少说了一句“如果自己能变得足够强大”，想必是不想给自己太大压力。孤光也只得微微苦笑着，没有改变的力量，一切都那么无奈。

“好啦，再拖下去太阳下山了。”任无心催促道。

“虽然是逃走，也不必太过失落，男儿生于天地间，当无所畏惧，要挺胸抬头前进。”孤光父亲嘱咐着。

“嗯！”

孤光与任无心故意在家门口逗留了片刻，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村子。

“寻龙摸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形。”任无心拿着个罗盘念叨着经典台词。

“你又在说什么呢？”孤光问道。

“经典台词，不用在意。”任无心说着收起罗盘，“喂，小鬼，问你个事儿哦。”

“什么？”

“北在哪边？”

“啥？”孤光被震惊得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很精明的任无心居然提出这样惊世骇俗的疑问。“等等……等等……你不是要带我找人吗？你连北都找不着，找个der的人呀？”

任无心无奈的耸耸肩，“没办法，我也是第一次来魔界，而且人间的罗盘好像不太能用。”

“那你怎么找人呢？”孤光问道。

任无心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明确位置，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虽然没有具体目标，但是我是可以靠闻的。”

“闻？”

“没错，要找的人和我一样是一个人类，虽然来到的魔界，但应该会保留些许人间的习惯。据我所知，他在人间时是一位风水大师，魔界的妖族们可能无法理解，但我作为一个人类，还是略知一二的。”任无心解释道，看孤光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这么跟你说吧，我曾看到过一个段子，说一个穿越者回到过去做了帝王，想寻找同样是穿越者的同类，就出了个对子，昭告天下谁能对出来，就重重有赏，出的题目是‘奇变偶不变’，下一句是‘符号看象限’，只有他的同类才知道其中的含义。”

“所以你经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孤光边问边给任无心指出了北在哪边，二一人一妖边踏上新的征途。

“不，那只是我个人感觉好玩，玩梗而已。”任无心微笑着，“是原本世界的梗，你不知道也无伤大雅，不用在意，就当我在自娱自乐好了。”

“你还真是活泼哦？”孤光没好气的吐槽这，“话说回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人间又是什么地方？”孤光想了想，“对了，还有还有，最初见到你是为什么你会变成那样？那群盗贼找你又是要干嘛？”

“哇，你问题还真不少，”任无心吐抱怨着，“还有什么问题，一起提出来吧。”

“干嘛？我问啥你都会说吗？”孤光兴致大起。

任无心戏谑一笑：“问题太多了，懒得回答。”

“我靠！那你还让我问？”孤光大感无奈，刚刚嘲讽式的说这家伙活泼，他立马变成气人了。

任无心解释道：“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体会，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去感受，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那说些我能听懂的，是那群盗贼伤的你吗？”孤光再问。

任无心冷哼一声，“就凭他们，别说让我受那种重的伤，就连碰我一根汗毛都是不可能的。”

“那是怎么回事？”

任无心稍有的收起微笑，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是我之前在人间的同伴干的，还好我运气好，遇上了魔界的魔王路过，他们不想对上魔王节外生枝，没继续追我，才让我有机会逃出生天。”

“所以你才会出现在我们村子附近？”孤光闻言，想起当日在田埂之间看到魔王巡视疆域，在村子上空路过的场景。追杀任无心的人类忌惮魔王不追了，任无心才在孤光所在村子后山停留的吗？这样虽然有些巧合的因素在里面，但一切倒也是说得通。

真的只是巧合吗？孤光心中还是存有怀疑，只是，这个直接问任无心必然得不到能令孤光信服的答案，孤光也就不再问了。干脆换个方向打探任无心的底细，孤光继续问道：“这么说来，你受伤之前很厉害咯。”

“那是当然，上天入地，搬山填海，不说无所不能，也是一拳一个嘤嘤怪。”

“什么乱七八糟的，”孤光无奈任无心又在胡说八道，“你那么厉害，你咋不起飞呢？”

“啊？”任无心被问的一愣，毕竟孤光的问法和那句熟悉的“你咋不不上天呢”非常相似，忍不住又喃喃自语道，“庄周晓梦迷蝴蝶，亦是幻境亦是真啊……”看到孤光露出更为疑惑的神色，“没什么比步行更荣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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