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属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刚刚开始长个子,听到吩咐后,便迈着轻快的步子绕过柱子,小心翼翼地拿起,生怕碰坏了,又几步穿过幔帐。
天色已暗,窗前摆了一方小案,上点着一盏油灯,映着花瓶中几点雪梅,案上摆着几碟花糕,案旁两女子对坐,交谈甚欢。
最先看清的,是方才唤人那妇人,约莫有三十来岁,衣着华丽,妆容精致,发髻上馆着几支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摇的,举手投足间皆透着一股贵气,很明显,是这屋子的主人。
辛洲的心情很复杂,一言难尽,这,不就是他的前班主任元棠老师么?
这倒也是件好事,记起来挺容易,可以说毫不费劲。
“小昭”将东西交与元棠又恭恭敬敬站到她背后。
这下,辛洲终于看见了对面那人,他日思夜想了十年的,母亲。
白念一身素雅的青衣,头发简简单单用一支玉簪盘起,容貌依旧同相片上一样年轻, 二十出头。她接过那木盒,打开看了看,笑道:“ 让元大娘子费心了, 有您这样好的母亲,阿昭和莉莉真是有福气。”
辛洲努力去分辨,却看不清盒中装的是何物。
元大娘子笑了笑:“我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得他俩自己争气?倒是你啊,到处游历,有空到我燕府来,没空给自己找个如意即君, 不若我也替你操心操心?”白念忙推辞。
两人谈笑间,辛洲忽觉得母亲朝自己眨了眨眼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
再一睁眼,便回到了师祖的山顶小院。
辛洲再闭上眼却了无睡意, 他知道,结束了,母亲的梦境。
他翻身生起,拿过床头柜上预先备好的笔记本,将梦境种种悉数记下,将对话复盘,尝试整理三言两语中透出的信息。
元大娘子....燕府....母亲.....阿昭和莉莉……燕昭,燕莉莉?燕莉!辛洲揉了揉太阳穴,行吧,连元老师都能成为元大娘子,那再来个燕老师,似乎也挺正常?至少到时候过去能有个明确目标,到那什么燕府找到“元大娘子”便行了吧?
他总觉得这称呼有些耳熟,会在哪里见到过呢?记忆中从未梦到过那里的。
“你的意思是,出现了现实生活中 认识的人,但时代背景明显不同?”师祖再一次确认道,“那基本可以认定为平行世界,她在那里生活,或许还带着什么任务去的。这种安全系数还蛮高的。”
辛洲点点头,那里似乎也并不是什么混乱的末世, 如果有机会,去见一见母亲似乎也挺不错, 但不是现在,现在时间 太赶了,或许应该等到高中毕业后,至少要把这边的事处理好,无牵无挂, 毕竟,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以及,需要多长时间。
相比之下,更激动的是辛夜渊,他是在早晨换回来的,之后便一直在书房徘徊,坐立不安,他太想知道,他的念念是否还在,是不是, 还有机会……见她一面。
师祖似乎看出了辛夜洲心中所想,却并未戳穿:“好了,风险太大,这事儿需得从长计议,那锁灵瓶你收好,丢了,可就概率趋近于零。”锁灵瓶便是邓林州交与辛洲那个小瓶子,他一直随身带着。
“不是说似乎见过么?这些时便处处留意着,尤其是出现在梦境中那女子周围的一些事,说不定能有别的发现,多一分保障。”师祖拆了一包薯片,品品,皱了皱眉,隔空点了点邓林州,“下次别买番茄味,上回那个黄瓜的就很好。”
“是是是, 知道了。”邓林州忙点头。
“那,‘钥匙’呢?”辛洲问道。
“钥匙, 一般是什么古玉啊,瓷器啊, 也有人骨瓷的多一点, 藏传佛教的那些人骨法器,还有西方的水晶球、魔法棒、 十字架,都有可能,老夫见过最离谱的是一只穿了十年没洗的苦行僧的袜子,那人那一个真空密码箱装着,天天带着不舍得放手。”师祖又摸了一包辣条。
古玉么?自己脖子上便挂了一块玉,只是古不古的,不明晓。不过既然是家中长辈赠予,想来也是极为珍贵的。找个机会问问叶诚吧。
几百米外,叶诚毫无征兆地“啊啾”了一声,眼角流出生理性的眼泪,他忙抬手擦掉,这山项上气温这么低,冻成冰渣子了怎么办。
叶真听见声音,把一张毛毯往他身上一裹:“说你感冒了你还不信 。让你 多穿点也不听,要你命了?盖严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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