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道士、玄机（上）

三人走了一段路程，终于到了一条幽静小巷。这条小巷寂寥无人，没有任何人走动。一条小道空荡荡，只有两边的绿丛给这凄凉的道路增添了一点生气。

吴防不禁起疑了，话说这贺未平也是国中大将，怎么看不到一个士兵护卫。在他心里，贺府应该是重兵把守、戒备森严的豪华府邸，谁曾想冷清如山道一样，就连平常街道也不会如此。

苏成章也皱起眉，用剑逼问贺乾：“这是哪里？”

“贺府呀，前面不是写着嘛！”贺乾一脸嘲讽，又不敢大声，只好小声嘟囔道。

吴防、苏成章向前看去，在小巷尽头，有两扇红色大门，门边长起了参差不齐的野绿旧草。红漆也老得掉漆，已经有一半的门掉了色，露出那白白瘆人的底色。

“如此破旧不堪，不可能是贺府。”吴防质疑道。

“但上面确实是'贺府'二字。”苏成章冷静地说道。

说话间,那破旧红门已经立在眼前。吴防上前打开门，被眼前的景象又一次惊呆了。只见院子里杂草丛生、落叶满地，风刮着摇摇欲坠的绿柳，婆娑着长叶，如几位女巫师一般，在狂风中披着长头发做法。“唦唦唦”落叶扫地的声音，正是那些巫师的咒语。

吴防、苏成章二人不禁打了个哆嗦，心头一颤。再看“贺府”那两个金黄色的大字，已经被白丝般的蜘蛛网笼罩住了。整个贺府看上去像一座长年没人居住的破庙。

一股腐臭味十分刺鼻，吴防捂住鼻子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这时，一名白发佝偻老人从里面走出，看样子年过古稀。

“这是贺府吗？”吴防问。

“是。”苍老颤抖的声音在府外回荡了好久，“贺府已经有两年不来客，今日你们来，真是幸会。”老人又往左一看，只见贺乾被苏成章压着，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贺少爷和你们有仇？”

吴防气愤地说道：“强抢民粮，祸害百姓，故而拿下！”他的声音干净脆亮，与老人的粗糙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老人长叹一声，不再说话，朝门内大声道：“家主，门外来客了！”

没过多久，从里面走出一位白衣男子。该男子黑发披肩，面容憔悴，虽是中年，可如老人一般。

吴防定睛一看，那人虽然枯瘦，但那高挺的鼻梁依然不变，两只大眼也是一样。对，就是他！三年前的杀人凶手的是他，追杀自己的人也是他！

一时间，吴防心中的怒火涌上心头。一声厉喝，他两眼冒火，大步跑上前，对着白衣人狠狠就是一拳。可白衣人依然面带微笑、面不改色。吴防大口喘着粗气，面色难看极了，满脸发红，鼻孔张得大大的，像要吃人一般。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内心熊熊火焰在燃烧。因为他眼前正是杀害自己家人的凶手。吴防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他怎么样都忍不了，使出浑身力气，一拳将白衣人打到在地。可是，吴防因为过于激动，竟口吐一口鲜血晕倒在地。

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起身快速出房门找到白衣人。这时，只见那人脸上有一块已经青肿发紫，驼着背坐在一张凳子上。

“昨晚睡得还好吗？”白衣人散着发笑了，“贺府不华丽，让你睡在这里，失礼了。”

吴防不耐烦地说道：“别废话，贺未平，我问你，你为何杀我全家？”

白衣人道：“真正的贺未平早走了，两年前就离开了。他曾经救过我的命，我答应为他做任何事情。他把我化装成他的样子，让我变成他，吩咐我在这里等一个人。没想道，等的竟是你...”

“什么？”吴防大惊，“他走了？去哪里了？”

白衣人叹气道：“我怎么知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你走吧，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吴防见问不出什么，也不纠缠，问道：“我的同伴在哪里？”

“在门外等着你呢。”白衣人平静地说：“你可以去找找别的线索，贺未平不是唯一。”

吴防将信将疑，走出了大门。果然，苏成章在外面等他。二人会合后，快速离开了。

见二人走远后，白衣人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轻声道：“出来吧！”

只见那白发老人走出来，摘掉白须和长发，撕掉面皮，竟变成了一位俊气青年。再看白衣人，也从脸上撕下了一层面皮，马上变成了另一个人。

“韩冬，这场戏演得妙否？”接着发出一声长叹，“可吴防终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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