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用行星绕恒星运行的原理去比喻蜘蛛求偶,雄蛛在进,入雌蛛的网时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可一旦突破洛希极限,雄蛛引以为傲的警惕就会被强烈的自我牺牲感所顶替。
你埋首刘宇宁肩窝,他的颈动脉一点一点贴近你的脸颊,攥到发烫的匕首猛地刺向他的脖子,刘宇宁护着你躺倒在地上,窗帘四散扯落,摔下来的滑轨被蛛丝甩碎在墙上,刘宇宁偏着头,侧颈上极细的刀痕缓缓渗出血珠。
苏凛夏:“雌蛛在交,配完毕后会吃掉雄蛛,刘总不该拒绝命运。”
你狠心再度刺了下去,却被刘宇宁捉住手腕,无数蛛丝纠缠上来
刘宇宁:“雌性在交,配过程中就会从尾部开始啃食雄性,进入休息室后你有无数次机会刺穿我的喉咙,为什么要留到现在才动手?”
你被说中心事,扭头刻意忽略掉刘宇宁既意外又受伤的表情,嘴硬道
苏凛夏:“刘总居然还对我抱有幻想,我可不是你的白月光。”
刘宇宁终于意识到你始终以为自己在扮演别人,神情略微复杂,他顶着刀刃嘴唇擦过你的脸颊,难得有些挫败地埋进你的颈窝里
刘宇宁:“你找到我的时候,我还以为……”
语气中可怜又委屈的意味无端令人心疼
你脑子乱成一团,理智告诉你这次捕猎已经一败涂地,应该在蛛网完全缠住手腕之前逃离,你却绷直腕上的护弓绳勒紧刘宇宁的脖子,轻佻地用指尖勾了勾他的下巴。
苏凛夏:“多谢刘老师的教导,护弓绳确实应该用来提高命中率。”
刘宇宁:“竞技的技巧放到捕猎当中还是有些不够看。”
刘宇宁话音未落,你后颈的绒毛便未卜先知般竖起一层,紧接着蛛网瞬间爬满腰腹与腿根。
你瞅准刘宇宁另一只手阻隔绳子的时机,猛扯护弓绳,强拽着右手的匕首落下,不料束缚手腕的蛛丝居然先自动断开了。
“噔!”
匕首深深扎进地板,你二人久久无话。
刘宇宁侧颈的血痕氧化成暗红色,你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想扯出衣服为他擦拭,手却颤抖得抬不起来。刘宇宁将匕首从你手心剥离,揉着你指根处泛红的厚茧,问了一个平时只有你才会问的设想性问题。
刘宇宁:“假如这次捕猎成功了,你打算去做什么。”
去做什么?你喃喃重复道。记忆中那些谨小慎微的协会日常、铤而走险的猎妖经历一一闪过,竟没有半点关于未来的设想,莫大的空虚涌上心头,你不自觉望向刘宇宁。
关于他的那部分记忆忽然鲜活起来,渐渐填满心中的空洞,你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安慰自己道:我确实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
你不打算再做猎妖人,你想去吃喜欢的美食,去品尝Souvenir的新菜式;你想去旅行,想用那枚维托里亚诺Dea Roma雕塑硬币换五旬节万神殿的玫瑰花雨:你想去……
但是,这些事情,好像只有刘宇宁在的时候才有意义,可他的喜欢都是你偷来的。
你缩回门窗紧闭的屋子,但这次的脚步不是走向别人,刘宇宁停留在这里,按响了门铃。
刘宇宁:“笨蛋。”
他的指腹太烫了,抚在你酸涩的眼角上,一下子就把那股不可言说的心绪融化成泪水。
苏凛夏:“你明知道我不是她”,
你双手握着刘宇宁的手腕,吭吭哧哧
刘宇宁:“一直不都是笨蛋在本色出演笨蛋吗?”
刘宇宁一边笑着轻声哄你,一边用干净的袖子去擦你扑簌簌的眼泪
你用指尖描过他的眼睛和眉毛,慢吞吞道:
苏凛夏:“刘宇宁,我不想找回过去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世界微尘,纷纭人间,于孤独的妖和人而言,同心携手才是天定的倾向与贯穿始终的诱惑。
刘宇宁:“好,那我们就不追往事,只从未来寻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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