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王若弗：官人，卫小娘身边的小蝶来报，卫小娘有孕了已足两月。

陈溺我知道了，辛苦大娘子了。

陈溺明白这是女主要降生了。

王若弗：卫小娘有孕，我辛苦什么呀。

陈溺大娘子执掌中馈，还要照顾孕妇又刚刚出月子不久，自然辛苦了。

王若弗：真是……

王若弗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王若弗：我姐姐明日要来盛家拜访，我想着寻个理由给她打发了吧。

其实回到汴京后不久王若予就来过盛家，那时见王若弗挺着大肚子却没面色红润，浑身都是当家主母的气度，皮肤也好哪里都好，王若予气不过直接口出狂言要做主帮王若弗给陈溺纳妾。

当时王若弗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指着王若弗说不出话，卫嬿婉在外面帮小秦氏打理账本暂时未在王若弗身边，刘妈妈又说不过王若予，还是林小娘听了下人的汇报摇着团扇挺着大肚子，去了葳蕤轩，一阵绿茶行为将王若予逼走了。

从那以后王若予再想来盛家，王若弗看在往日的姐妹情面上不好直接赶人，只能找理由说不方便。

陈溺大娘子做主便是。

王若弗：今儿收到了宁远侯府大娘子的帖子，明天我带着华兰去吧。

陈溺好，我这里还有一些书，帮我捎去给廷煜。

王若弗：行，你也是的，让廷煜松快两天啊，月月都要查他的功课。

陈溺我这次没查功课啊，不是给他书看吗。

王若弗瞪了陈溺一眼。

王若弗：我误会你了？

陈溺没事，大娘子误会就误会吧。

王若弗：行了赶紧去书房吧，别来碍我的眼。

陈溺小的遵命。

王若弗被陈溺逗笑，挥挥手示意陈溺赶紧走。

陈溺冬荣，看来康王氏不怎么忙啊，竟然有时间来盛府。

冬荣站在一旁未言语。

陈溺再给我的这个姐夫纳一房妾室吧，让康王氏忙起来。

冬荣：是。

冬荣下去安排了。

翌日，王若弗带着华兰去了顾家，白氏已经病得只能卧在榻上了。

白氏：王姐姐，你来了。

王若弗：怎么病成这个样子？

王若弗坐在床边拉着白氏的手，一脸担忧。实在是白氏的脸色白得吓人，白氏还时不时咳嗽几声，让王若弗更忧心不已。

白氏：常妈妈，去叫两个哥儿来认认人。

一直立在旁边的常妈妈转身离开，而后带着顾廷煜和顾廷烨进来。

白氏：这是我大儿子顾廷煜，你知道的，他还在大秦姐姐的要求下认你做义母了。

顾廷煜：义母金安，华兰妹妹妆安。

白氏：这个小的，是我的小儿子顾廷烨，与长柏同岁。

顾廷烨学着顾廷煜的样子朝王若弗和华兰行礼。

顾廷烨：义母金安，华兰妹妹妆安。

顾廷烨的举动逗笑了一屋子的人。

顾廷煜：叫错了，你该叫华兰姐姐。

顾廷烨：华兰姐姐妆安。

顾廷烨改得倒是快。

王若弗：这……

王若弗看向白氏，白氏莞尔一笑。

白氏：就像大秦姐姐那样，认个口头上的义母托孤罢了。

白氏：廷烨，带着华兰姐姐去看看你的木剑啊。

一提起自己的木剑，顾廷烨一下子来了精神。

顾廷烨：好！

顾廷烨拽着华兰离开了卧房，白氏又挥退了下人，房中只剩下王若弗和顾廷煜还有白氏了。

白氏：廷煜也已经大了，比起只有八岁的廷烨我倒是放心不少，候府的爵位肯定是廷煜的，至于廷烨……

白氏又咳嗽了两下。

白氏：王姐姐，父亲给我的嫁妆四成留给廷煜，剩下的都放在你那里，等廷烨成婚后再交给他。

王若弗：你相信我，这个我一定能办好。

白氏：我还有两件事相求。

王若弗：你说……

王若弗已经哽咽了，眼眶微红，看着白氏的目光含泪。

白氏：父亲已经来过信，家中没有儿子，白家的家产都会是我的，第一件事，我想用五成家产为廷煜向华兰求亲。

王若弗：这……

王若弗犹疑间，顾廷煜跪在白氏面前。

顾廷煜：母亲，家产都留给弟弟吧，我……

白氏：你弟弟还小，那么多产业他也守不住啊，廷煜，我死后你父亲不可能不再娶，倘若后面那个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和廷烨如何立足啊？

顾廷煜默不作声，只是跪在地上，一脸倔强。

王若弗不知道陈溺是如何安排华兰的婚事，只是白氏临终托孤，而且这么些年交情她确信顾廷煜的人品。

王若弗：廷煜，你能保证娶走华兰以后对待华兰会向你师父对我那样吗？

顾廷煜：我能保证，而且我不会纳妾。

白氏：好，我在地下看着，倘若顾廷煜辜负了盛华兰的真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我让他日日不得安宁。

白氏：王姐姐，这只是咱们两个的口头约定罢了，若是以后华兰不想嫁，廷煜你也别逼她嫁，明白吗？

顾廷煜：儿子明白。

白氏：白氏剩下的家产，还要拖王姐姐和盛大人给廷烨找个武师傅，你看他这么小就喜欢刀枪棍棒，就让他学武吧，以后如果进军营危险是危险，但是学了一身本事才不会受欺负。

王若弗：好……

白氏：我这里还有一些私产，就都留给廷烨了，放到王姐姐那里。待我走后，姐姐时常叫着两个孩子去盛府吃一顿饭就好。

王若弗：住在盛府都没问题，我当儿子养。

白氏：姐姐，小秦姐姐前日来找我让我给她骂出去了。

白氏：她一直没定亲，前日我找她来托孤，她说她可以嫁入候府照看两个孩子。

无关其他，这一世的小秦氏行商混的风生水起，没定亲是不想拘束在后院，想入候府也是真的想照看两个孩子。

白氏：小秦姐姐貌美如花，心思聪颖，何必再踏入这里，这座候府从上到下没一处干净的……

白氏：如果她还是存着这个心思，你再劝劝，咱们几个多年的交情，我不可能为了两个孩子就让她步入我和大秦姐姐的后尘。

王若弗：我会劝的，一定会劝，候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突然又想到了华兰的以后，嫁入候府能好吗？

王若弗悲从心来，泣不成声。

白氏：我有些累了，常妈妈！

白氏蓦地大喊一声，常嬷嬷带着下人进来。

白氏：你就待在两个哥儿身边，辛苦你了……

常嬷嬷：姑娘……

白氏：去叫廷烨来……

下人把手里还拿着木剑的顾廷烨带到白氏眼前。

白氏：廷煜，廷烨……

顾廷烨：娘，你怎么了？

白氏：没事，妈妈要睡一觉了，喜欢义母吗？

顾廷烨偷偷瞧了一眼王若弗，红着小脸小声说道。

顾廷烨：喜欢，义母像娘一样，都香香的。

白氏一手牵着顾廷煜一手牵着顾廷烨，目光移向站在王若弗身边的华兰，莞尔一笑。

白氏：华兰，姨母也没什么好东西，我有一顶头冠就送你了。

华兰看向王若弗，王若弗点了点头。

盛华兰：多谢姨母。

白氏微微一笑，眼神渐渐失离。

顾廷煜感觉不对，喊了一声。

顾廷煜：娘！

顾廷烨见哥哥喊娘他也跟着叫了一句。

顾廷烨：娘！

白氏缓缓闭上眼睛，对着她的两个儿子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白氏：别学你们的父亲。

顾偃开听到下人说大娘子不好了的消息，急忙赶到后院，一只脚刚踏进白氏的卧房就听见了这句话。

顾偃开一顿，随后房中响起一连片的哭声。

白氏死了。

白氏死的这一年，顾廷煜十四岁，顾廷烨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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