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陨,镇东皇,擎苍死,翼族乱。
大皇子离怨原本认为自己的继位是板上钉钉之事,可殊不知,在他父君死后,那个从小到大都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庶子却突然爆发了政变!
若是从前那个只爱美色的他定是无人支持的,只是经过前几日的那一战,可谓是“一战成名”,朝堂之上虽无什么大臣亲近他,可底下那群蝼蚁般不入眼的战士却像疯了一样将离镜推到那能与他并肩的地方。
朝堂大乱,内斗不止。
最后在紧要关头中,那暗地里被天族更为看中的离镜自然是更胜一筹,且露出了他一直隐藏着的真正实力,离怨和他打起来,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几招便将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离镜,你小人得志,我看能有多久!”
离镜垂眸看他,看他,看不起他,随后冷着脸吐出一句:“不多,比你活的日子要久一点。”
“呸,一个庶子还妄想夺位,你配吗?”离怨匍匐在地上,虽口吐着鲜血,却依旧猖狂。
这,便是翼族的天性。
离镜叹了口气,眼眸深邃如星空,神情中带着一点天真和无助,像极了他的生母,那个可怜又没用,没用还可恨的女人。
“你觉得我不配,可是无论配不配,如今这些都是我的。”他张开了双手,比划着这偌大的大紫明宫,语气更加嚣张,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趣味。
这,也是翼族的天性。
“出身低贱就是低贱!一个任人玩弄的娈童,一辈子也别想爬到我头上去!”
离镜听了这话,脸色骤然一变,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冷霜,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显得神色凝重,透着一股子令人敬畏的严峻之色:“来人,带到地牢里,用玄铁插穿琵琶骨,然后吊起来吧。”语气无悲无喜。
“记住,别弄死了。”
翼君的吩咐,谁敢不听?立马便上来了两名宫人,抬起那半死不残的离怨,便拖了出去。
这时,那身着大红华裳的翼君,又慵慵懒懒的开口了:“诶,到底也算是翼族的皇子,怎可随意拖拽?”笑的很是灿烂,眼眸中流转的似乎都是对离怨的尊敬。
“来多个人,架出去吧。”
……
翼族在热火朝天的内斗,而昆仑虚中却是一片死气沉沉,自从墨渊身陨后,十七弟子司音便陷入了浑浑噩噩,终日守着墨渊的肉身,死都不肯别人触碰。
玄女穿着一身极其娇嫩的衣衫,脚下趿拉着一双白色绣花鞋,歪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一只白玉的小碗,另一只手捏着小银勺子,自顾自的从碗里舀出一勺软颤颤的小米粥,笑的很甜:“怎么了,你们找我有事吗?”
“你早就知晓我师父会因东皇钟而陨,是也不是?”白浅指着她,怒的脸色涨红。
“是呀。”
叠风怔怔的看着她,眼中全是后知后觉的惧怕:“所以你最终的目的,不是天族也不是翼族,而是我师父的命?”
滚热的蒸汽熏红了玄女的嘴唇和鼻尖,许是嫌弃那银勺子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味,她便索性把嘴撅成了小花骨朵,凑到碗边沿吸吸溜溜的去喝。
“不是呀,我的目的就是那十几万翼族人的命啊。”她说到这,噘了噘嘴,又嗔道:“谁让他们翼族人不善待我的君上呢?既然如此,那就全去死吧,毕竟死的越多,我家君上夺位便越容易。”
“至于你们的师父……”玄女突然笑了,笑着盯着那司音,两只灵动的顾盼水眸,透着娇媚和楚楚动人之色:“这都要怪她啊,若不是她逼我,我又怎会让墨渊去死呢?”
白浅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话来:“你总是将错推在别人身上,将自己说的这般无辜可怜,可你倒是说说!我何时对不起你了!若不是我当日收留你,你早就无家可归了!”
坏人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做的是一件坏事,但好人会,因为好人会痛,痛彻心扉的痛。
玄女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神情愈发的无辜:“难道你忘了?当日就是你跑去大紫明宫,和我家君上说我坏话的呀,因为你,我还被他怀疑了呢,我多可怜呐?”
“我只是将你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出来而已!”
“所以我才让你师父去死啊。”她挑了挑眉,浑身透着一股残忍到不自知的天真,似乎她总是可以一脸神色自若说出狠毒之词,令听者不寒而栗。
随着玄女彻底的撕破脸皮,昆仑虚众徒瞬间愤怒了起来,不停的骂着:“卑鄙无耻。”“简直罪无可恕。”“蛇蝎女人。”之类的言语。
玄女淡定的放下白玉小碗,抚了抚发鬓,将腰间挂着的令牌亮了出来,那是墨渊的掌令,上头还有一道术法,使其众弟子都无法对她动手。
“吵的我头疼,你们退下吧。”
白浅哪里受过这种“气得半死却打不得”的憋屈,当下便唤出昆仑玉清扇,不信邪的扑了上去。
只见一阵白光,那白浅已是被那令牌中的术法弹在了地上,玄女,毫发无损。
玄女叹了口气:“蠢得没有药医。”
……
自从那日撕破脸皮后,玄女瞬间成了昆仑虚上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只不同的是,这只“老鼠”胆子可大多了,不仅光明正大的出来,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更令人厌恶。
那是一种恨到极致,却无法动她的憋屈感。
这日,玄女和离镜的第二步计划开始了。
待会儿会由离镜出面,故意做出一副被玄女激怒的模样,而后在拿出翼族宝物——“玉魂”作为交换,让昆仑虚中人将她献给自己。
那墨渊当日为了镇守东皇钟,神陨后,魂魄散在了四海八荒各地,昆仑虚为了救他们的师尊,必然想要两间宝物,一是素锦族的结魂灯,一个便是翼族的玉魂。
素锦族大战过后,死伤惨重,结魂灯早已遗失,玉魂便成了他们如今唯一的选择,更何况玄女近日愈发的嚣张,所以他们必定会拿出墨渊交给他们的宝物,制服玄女,再将其献给离镜。
想来个一举两得之法……
……
翼君亲自上昆仑虚,迎翼后。
多日未见,对比与玄女的悠然自得,离镜过得却没这般安稳,没日没夜的政变和夺位之争,使得他消瘦了许多。
一身红裳长身玉立,姿容艳丽,眼眸深邃如星空的站在昆仑虚入口处,眉目缱绻的盯着他的玄女,虽是做戏,可眼中的思念却是真的。
他真的好久没有看见他的小玄女了……
玄女望着那长梯下的他,忍不住提着裙摆一路跑了下去,而后整个人像一块银炭一样扑进他怀中,哽咽的唤道:“君上。”
玄女身旁是那昆仑虚众人的谩骂,离镜身后是那翼族侍从的沉默,这二人就在这铺天盖地的谩骂和冷眼中,重逢。
离镜捧着她的脸颊,柔声道:“看来你过得不错。”
“你不在我身边,又怎能称之为不错?”玄女闪了闪眼眸,在离镜的提示下,已经恢复了些许清醒,想起了今日的目的。
“乖,我这就接你回家。”
“不行,我还没有怀上孩子呢,你等我怀上了叠风的孩子,在来接我吧。”她睁着那双大眼睛,笑的一脸认真,瞬间惊到了一众人等,就连白浅都被她惊到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叠风。
叠风:勿望我。
果然,离镜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这个玩笑不好玩。”
“我是说真的啊,我同你无法孕育出一个孩子,可我又想要孩子,这世间除了他,无人可选了。”玄女歪了歪头:“你别气呀,虽然孩子不是你的,可我是你的啊。”
“等我怀上了以后,你在杀了他出出气嘛。”
“不准!你就非得要孩子吗?你那么喜欢孩子,难道不能直接领养一个吗?实在不行,我同翼族人生一个给……”他话还没说话,便被那突然发狂的玄女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你打我?”离镜懵逼的看着她,因为这是他们的剧本里,没有的动作。
然而事实是,他方才那句话里,也顺口加了一句剧本里没有的话语,令玄女瞬间想起了上一辈子,那个嚣张到敢灌醉离镜,一夜春风后怀上了孩子,还诅咒玄女一辈子都生不出来的侍女。
“你若是敢同别的女人生一个出来,你生一个我就掐死一个!”她红着眼睛,瞳孔里满是癫狂之相:“然后再剁碎了灌进你嘴里!”
离镜并未看出她是真的动了怒,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演的真像,随后非常配合的接了下去:“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了。”
于是他又一脸懵逼的挨了一巴掌,然后看着玄女怒气冲冲的离去,身后是凝视他的翼族侍从,身旁是面面相窥的昆仑虚弟子,对手戏演员跑了,他只能尴尬的指着玄女的背影。
……
一旁的叠风,背脊突然有些发凉。
离镜面无表情的垂了垂眸,摸了摸被她打了两巴掌的左颊,而后阴森森的侧目盯着叠风,像一条静静盘踞观察猎物的蛇,危险,阴冷。
算了,既然他的小玄女莫名其妙的跑了,那就不演了,先找叠风“公报私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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