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饿不饿?”
“四哥你不舒服吗?哪里疼?”
“四哥你有没有好一些,你在不恢复,我真的没宝物了……”
……
玄女坐在地上,双手搭在暖床的边缘,将下巴轻轻的抵在手臂上,小而翘的鼻子,微撅的唇,煞是好看,又软又媚。
白狐趴在床上,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热腾腾的面条,心中叹道:我真的不会饿,我都辟谷十万余年了,再者说,就算我会饿,你让一只狐狸怎么吃面条?
用爪子刨吗?
玄女见他依旧不为所动,似乎有些焉巴,抿了抿嘴,眼眸里全是浓浓的担忧,担忧的她忍不住将它抱进怀里,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四哥,你怎么没精没神的,是觉得无聊吗?”
白真:“……”
“我给你唱歌,哄你开心呀。”
其实狐狸同狐狸之间,明明是能交流的,哪怕他如今变不回来,只要他开口,玄女也能听得懂。
可偏偏他就是不开口,惹得玄女更加觉得他伤的极重,各种变着法子的讨好他,在听到唱歌时,他似乎来了兴趣,就连耸拉着的耳朵都立了起来,耳上的银色绒毛也跟着微微动着,让本就觉得白狐可爱的玄女,更是忍不住莞尔一笑。
只见她慢慢的爬上了暖床,将他抱在怀里,启朱唇,发皓齿,一缕清声自舌底婉转而出……
白真乖乖的躺在她怀中听着,虽然此曲无词,只是哼唱着一段旋律,但清音娇柔,低回婉转,听着不自禁的心摇神驰,意酣魂醉。
这一番缠绵温存的光景,竟是他出世以来从未经历过的……
玄女一边唱着一边抚摸着白狐的毛发,由白狐的头一路摸到他的背脊,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着,许是气氛太过温存,太过宁静,让他忍不住一阵困意袭来,半眯着眼皮。
连那九条白色的尾巴都无力的垂在暖床上。
玄女已经这般安抚过他好几日了,但每次都还是忍不住感叹道:九尾白狐真身果真不同凡响,非我等普通狐狸能比的过的,瞧这暗光流动的毛发,瞧这强劲有力的尾巴,还有那额间的纹饰都生的恰到好处……
她有些羡慕的感叹着,又不经意的瞥到了他的尾巴,九条银白的尾巴正懒洋洋的铺在床上,如同孔雀开屏一样,美中不足的是有两条没铺整齐,压在了另外几条上。
玄女眨了眨眼睛,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摆弄了一下他的尾巴。
怀里半眯着的白狐瞬间睁开了双眸,漆黑水润的眼神有些莫名的幽光,耳尖不停的动着,就连微红的尾巴尖也有些微微颤动,可是身躯却强忍着,一动也不动躺在她怀里。
玄女摆弄好后,非常满意的看着这一片完美的扇形狐尾,她轻轻的弯了弯指尖,十分坦然的道:“怪不得你尾巴这么强劲有力的,我还以为只是毛发蓬松所以看起来毛茸茸而已,原来啊,四哥你的原形不仅身子大,连尾巴也大呀。”
白狐在她怀中一动也不动,甚至都不想抬头理她,让她感到无趣的闭上了嘴,忽然,她感觉手背一阵轻微的细痒,如同被人用羽毛轻轻的挠了一下。
她微微一愣,低头一瞧,原来啊,挠她的是他其中一条尾巴,尾尖有些细微的红色,煞是好看。
此时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挠,又一躲,在一挠,看起来怯弱讨好的模样,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好玩极了。
她一把抓住了那条调皮的尾巴,毛发蓬松柔顺的让她差点握不住,终于在抓稳之后,她才笑道:“你挠我做什么呀?”
白狐没有抬头,只是又举起一条尾巴去挠她,闹得她只好又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另一条尾巴。
白真双眸染红,红的就像是和眼尾处的朱砂融为一体一般,一双魅惑的狐狸眸子里全是满满的迷离和荡漾。
其实他也是如今才知晓的。
原来化为原形后,他那让他一向认为强劲的尾巴,让他能抵挡好多攻击的尾巴,被人轻柔的摸起来…是…是这种感觉。
就像是摸到了他化为人形时,不可言明之处那般……
那般,销魂蚀骨……
玄女一手握着一条尾巴,正得意时却看见另外那几条蠢蠢欲动的狐尾,狐尾又朝她手臂上轻轻的一拍,又得意的在空中荡了几下,让她只觉得有些无奈。
她突然松开了先前那两条尾巴,一双柔嫩的手去追逐着那条“嚣张”的尾巴,双手难敌九尾,很快她便被耍的手忙脚乱起来。
她撅了噘嘴,有些不服输的跟他尾巴杠上了,只见她眼珠子轻轻一转,随后暗暗笑了一声,随手抓住他的其中两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绑了起来。
“让你顽皮,这下绑起来动不得了吧!”
白真只感觉身后之物被她牢牢抓住,一阵奇怪的抚摸后,竟被绑了起来,他动了动尾巴,发现一时半会还真的让他自己解不开来,这种奇怪的经历让他感到舒服的同时,还有些懵:还能绑起来???
就在他茫然的那一瞬间,玄女早就将其他的尾巴都两两的绑了起来,最终看着其中一条“孤苦伶仃”的狐尾,幸灾乐祸的笑道:“这下看你往哪儿躲?”
白狐似乎回过神来了,连忙挣扎着那几条被绑起来的狐尾,想要“围魏救赵”,可却是来不及了,因为他的那条尾巴已经被她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双手同时使力,抓的还有些紧。
他微微一僵,开始放弃了其他尾巴的挣扎,专注着挣扎这一条被她握在手中的狐尾,他的尾巴确实强劲,随着他此时的挣扎,让玄女差点握不住。
她抓的愈发的紧,他愈发的受不住。
受不住就会下意识拼命的挣扎,可是他一挣扎,她就抓的更紧,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循环里。
白狐喘着气,四肢有些站不稳的想从她怀里站起来,却是颤颤巍巍的,一双眼全是浓浓的销魂之色,额间朱红的纹饰微微闪着红光。
玄女倒是没发现他的异常,一心只放在了那条尾巴上,死死的握住,只见那狐尾似乎是拼尽全力一般的一荡,将她的手甩了开来。
不服输的玄女连忙又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她轻轻的眯了眯眼睛,想到了另一个法子……
只见她左手悄悄的伸向白狐的尾巴根部,避开了那几条被绑起的狐尾,直捣黄龙的握住了那条如今正在空中“作威作福”的尾巴根部。
牢牢的抓住,然后左手顺着根部一路滑到了他的尾巴中间,再到尾尖……
“哈哈,又给我抓住你啦!”
随着她这由头到尾的一顺,瞬间就让白狐炸毛了起来,只见他突然从她怀里“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弓着身子,四肢上的爪子有些控制不住的朝着她身上抓去,抓了几下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而先前那些被绑起来的尾巴也通通被他自己解了开来,此时正僵在空中,既不挥动也不垂下。
玄女看着他炸毛的背脊,吓了一跳,连忙松手,呐呐的问道:“我…我抓疼你了吗……”
白狐垂下了头,似乎喘了好几下,才慢慢的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从她怀里走了下去,弯曲着身子趴在暖床上,一动也不动。
玄女眨了眨眼睛,以为是真的自己弄疼他了,心中忍不住一阵愧疚,他本就因为替自己挡天劫受了重伤,如今挠你几下怎么了,你怎么还不顾他的伤,抓疼他?
她眨了眨眼睛,端着一股讨饶的表情凑到了它面前:“四哥我不是故意的……”
白狐侧趴在床上,闭着双眼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就连那九条尾巴都被他藏在了身下,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四哥……”玄女时不时的戳着白狐的鼻尖、脸颊、身躯,见他不理会自己,又捏了捏他的耳朵。
终于,他有反应了,他睁开了漆黑的狐狸眸子,如同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显得深不可测,神秘又诱人。
只见他眼神诡异又深沉的看了玄女一眼后,便伸出一只前肢,抱住了自己的头,将脸也埋进了怀里。
玄女:“……”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
在接连几日的暖玉床上躺着,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乎,在第二日天明时,他已经能恢复人形了。
后面的三道天劫是他真真实实挡的,而天道对他的越庖代俎的惩罚也是真真实实的劈的,故而虽然他如今能恢复人形,也没从前那般从容不迫了。
他的脸颊是消瘦的,眼睛有些许血丝,脸上苍白的犹如大地间的第一场雪,就连从前红润的薄唇都失了几分颜色。
此时他正半敞着衣衫坐在暖玉床上,未添任何发饰的青丝如同瀑布一样披在肩上,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煞是惑人,让玄女看着看着,就不经意的失了神,着了魔……
折颜挑了挑眉:“可算是恢复了,比我想的要快一些。”
白真斜眼一瞪:“能不恢复快一些吗?在不恢复好,她可就倾家荡产了。”
“那是她自愿的啊。”
“老凤凰,我竟不知你如今这般贪财了,连小狐狸的东西都要贪。”
“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
白真微微一笑:“哦。”
玄女看着两人又要斗起嘴来了,连忙笑着打起了圆场:“折颜上神此次为了四哥你劳心劳神的,不过一些身外之物,都是应该的。”
白真嗔了她一眼:“小狐狸,我在替你讨公道,你乖乖的呆着,别出声。”
折颜挑了挑眉:“怎么讨?难不成你现在这幅模样,还想揍我一顿不成?”
“我想揍你,有的是法子。”
“你来啊!若不是我这床能疗伤,你能有这般福气!”他冲着茫然的玄女看了一眼,语气有些嚣张的说道。
白真抿了抿嘴,翻了个白眼。
去你的疗伤床吧,当年用这床来放玄女,骗浅浅说能疗伤,好叫她不烦你,如今又用这床来骗玄女,骗走了人家好几个几个宝物。
什么天上地下最后一只凤凰,你是四海八荒里最后一只会骗人的凤凰吧!
“什么福气啊……”玄女软软糯糯的开了口。
白真连忙道:“没什么福气,你别听他胡言乱语。”
折颜突然暧昧的笑着:“小狐狸,你做什么事,激得他恢复的这么快?我算了算他本来至少也要一个多月的,怎得现在不满一月便能恢复人形了?”
“她哪儿有做什么,我恢复的好,那是我天赋异禀!”
玄女眨了眨眼睛:“我昨天抓疼了他,他今天就变回来了。”
折颜继续问道:“哦?抓哪儿了?”
白真连忙伸出右手想要去扯她,却快不过她的嘴。
“尾巴呀。”
折颜一呆,扭过头看着床上的白真,眨了眨眼睛,而床上的白真也是僵住了,那只手还停在了半路上,脸色有些尴尬的潮红。
玄女奇怪的看了看他们的神色,有一丝不解:“怎么了?”
折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白真垂着眸子缩回了手。
玄女打量着两人,脸上依然是那股茫然的表情,她当然茫然了,别说她如今喝了忘川,忘了很多事,性子变得有一些反应慢的呆萌,就算是没喝忘川水之前,她也不会知晓他们在尴尬什么。
在幼时,同浅浅一个女娃在桃林里乱窜,哪怕是后来长大一些,浅浅去昆仑虚拜师后,她也是久居在家中的书房里,不问世事的躲着。
就连唯一一个能让她知晓风月之事的婚事,也给她逃了。
后来到了昆仑虚里,里头虽然一堆男弟子,可惜个个都是万年的直男,有爱修习术法的,有爱舞剑的,有爱逃课的,有爱喝酒的,偏偏也是没个开窍的。
其实说到底同她稍微亲近一些的男子,除了假男人司音,就唯独一个白真了,而她又是个未经人事的母狐狸,哪里会知晓公狐狸的尾巴摸不得?
过了好一会,只见折颜似乎才缓过神来,忍不住伸出两指,朝着白真的方向虚点了两下,脸上的表情全是诡异的暧昧和隐晦的调侃:“真真呐…九条尾巴,福气够大啊。”
白真眨了眨眼睛,不敢抬眸,顿了顿才故作镇定的答道:“尚可。”
折颜挑了挑眉:“禽兽。”
他咽了咽口水:“抱歉,九尾白狐是祥瑞之兽。”
这句话似乎让折颜噎住了,只见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看了看一旁乖乖坐着,一脸茫然而又乖巧的玄女,忍不住摇着头,背着手走了:“老了老了,听不得这些,还是酿酒适合我。”
……
“折颜上神在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
“可是我感觉他语气怪怪的……”
“他一向这样,你别理会他!”
玄女眨了眨眼睛,一双眼有些后知后觉的怀疑:“你的尾巴摸不得吗?”
白真一呆,眼神飘忽,过了一会才故作镇定自若的回了句:“摸得…怎么摸不得……”
你若是想摸,天天给你摸都成……
他垂了垂微红的眼眸,如此风花雪月的想着。
白真:没想到吧?我有九倍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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