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好是一种惩罚,过去都从别人的记忆中消失了,唯独留下一个小小的窗口通向你,只向着你望去,只有你能看见那一片荒芜。
那些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逃亡,隐忍的屈辱,无时无刻的在她的梦境里徘徊,重复的提醒她,她的过去有多惨……
在夜里,她被梦境折磨,在白天,她掌控着这个世界,被改造后的基因使她有着超乎常人的智力,以及理智,致使她如今理智到就像是一个无情无欲的躯壳。
其实她这一生,自从被注射了药剂后,她就丧失了人类应有的共情能力,也就是说,她由始至终都没有被任何人感动过,也没有爱过任何人,没有相信过任何人,甚至…没有忘记过任何人……
注射在她身上的是加强版药剂,比当年注射在琴酒身上的初代药剂要强得多,即使还不能完善它给人们带来的那些后遗症,但是在生命力和体力,甚至是智力以及抵抗药物的能力都要比注射初代药剂的琴酒要强得多。
也就是说,这世上任何药物都对她没有作用!
当然,她也早就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而她两年前就是靠着那一张保命王牌中的这张隐藏功能牌,一直在组织中蛰伏到现在,也在琴酒身边虚与委蛇到现在……
她怎么可能会真的爱上他呢?
哈哈,她的父母就是因他而死的啊,她怎么…怎么会爱他呢?她不可能会爱上他。
吧?
她看着窗外的樱花树,因季节原因,那些曾经漫天飞舞的樱花此时也只是一个树杈子而已,没有了浪漫的遮掩,暴露出光秃秃的树枝,难看死了。
就像她一样。
突然,明美微微凝眉,玻璃的倒影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即使这个男人的外形同她记忆中那个人完全不像,可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个是曾和她同床共枕两年的诸星大。
她看着倒影上的他,似乎戴着一个死板的眼镜,看起来搞笑极了,让她忍不住勾起了唇,差点笑出声来,却终究忍住了。
她微微垂眸,撩了撩头发遮挡住了半和脸颊,心中想道:他出现在日本,那么应该已经和志保会过面了,既然这样,他也一定会护好她,不被组织的人发现,这样,自己终于能放下心来了。
她并不想跟他相认,因为那会给她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想到这,她抿了抿嘴,不动声色的离开了餐厅。
我的“大君”,志保就拜托给你了。
……
琴酒来接她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他就这样从昏暗的阴影处朝着她走来,宛如一个地狱来的死者,勾魂夺魄。
“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死了。”
“没有人能杀我。”
明美勾了勾唇:“狂妄的男人。”
琴酒对她的调侃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指尖轻动,将烟蒂按在墙上,将其熄灭:“吃饱了没?”
“我没吃东西。”
他微微皱眉:“你该不会在商场门口站了一下午?”
明美眨了眨眼睛:“对啊,因为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等你啊。”
他似乎因为她的话感到有些莫名的搞笑,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傻子。”
明美墨镜下的眼睛微微眯起,面无表情的张了张红唇:“傻子饿了,你带不带她去吃东西?”
“你真是麻烦死了。”他瞥了她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
“先生晚上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呢?”服务员非常温和的朝着他眯了眯眼睛。
琴酒面无表情的道了句:“问她。”
“好吧,那这位小姐你需要点什么呢?”她看着琴酒那副冰冷淡漠的神情,表情有些莫名的古怪,但还是规规矩矩的用一种敷衍的语气问着明美。
“随便一个套餐吧。”反正她也吃不出什么味道。
“情侣套餐?”
明美摘下了墨镜,冲着她冷冷的挑了个眉:“不然呢,亲子套餐吗?”
服务员似乎有点憋不住,轻笑出了声,然后便扭头走了,过了好一会,才姿态妩媚的端着食物上来了,她轻轻的将托盘上的食物摆在桌上,眼波销魂的朝着琴酒嗔了一眼:“先生要不要调一杯马丁尼呢?”
琴酒瞬间眯住了眼睛,一张薄唇抿得紧紧的,整个人都开始紧绷了起来。
明美一愣,微微凝神的看着这个服务员,觉得她这身段似乎有些眼熟,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突然,琴酒猛的站起身来,直接揪着她的衣领给了她一拳,然后又在明美惊讶的眼神下,直接撕开了那个服务员的伪装。
头套下的女人,金色的头发,水蓝的眼睛,正是组织里极其擅长侦察和变装能力的贝尔摩德。
明美挑了挑眉,瞬间明白了那杯马丁尼的意思了,如果她没记错,马丁尼是一种特调鸡尾酒,由琴酒和辛辣的苦艾酒搅拌调制而成……
“哎呀,这么暴躁干什么,跟你开个玩笑嘛。”似乎那一拳并没有伤到这个妩媚的女人,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谈笑风生。
“这不好笑,滚吧。”
“别这样嘛GIN,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妻管严呢。”
“你是自己滚,还是我把你从这玻璃台上扔下去?”
贝尔摩德抿了抿嘴,突然嗤笑一声:“不跟你玩了,无趣的男人。”说完,她还忍不住瞥了一眼明美,笑着道了句:“难为你天天对着他这张臭脸了。”
明美只是浅浅一笑,并没有理会她,一直到她走远了,才似笑非笑的冲着琴酒道一句:“马丁尼是什么?”
他喝了口玻璃杯上的白水,十分淡定的道了句:“鸡尾酒。”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明美侧目看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突然放低了嗓音:“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马丁尼没有我好喝么?”
他微微抿了抿嘴:“从未发生过的事,你乱想什么。”
“要是没什么,那个女人会说马丁尼?”
“真没什么。”
“真的?”
琴酒抬眸直直的看着她:“把你的脚拿走。”
明美挑了挑眉,笑的一脸春意:“就不要!”说完,脚尖又往他腿上挪了挪,从他那紧绷的小腿轻轻的挪到了他的大腿内侧里。
高跟鞋的鞋跟轻轻的踩在了他的鞋面上,尖尖的鞋头如同一条正在攀附着树木的蛇一样,既轻又柔的在他的小腿上摩挲着,吐着湿润的芯子。
琴酒沉了沉眸子,那一抹调皮给他带来的酥麻,如同电流般在他身上肆意横行,致使他瞬间紧绷住了身子。
明美目光轻佻的看着他抿起了嘴,明明眸子里全是阴沉的神色,面上却要故意绷着一副淡漠的高冷样,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脆的笑声自舌底婉转而出,让人听着,都不自禁的心摇神驰。
突然她笑声停了,桌下的脚微微用力,却没能从他的掌心抽回来,她轻轻的看了他一眼,桌上的男人依旧是那副高冷淡漠的模样,让人无法想象出他在桌下的动作。
明美挑了挑眉:“放开……”
“求我。”
“休想!”
“你不是玩的很开心吗,现在给你玩个够啊。”他挑了挑眉,眼神里有一丝别扭的隐晦,和狂躁。
“那是刚刚,我现在可不想玩了。”
他突然神色莫名的道了句:“我不喜欢喝马丁尼,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她轻轻的撇了撇嘴,脚腕一个用力,将脚从他掌心的束缚中挣脱开来:“哼,我希望你能清楚的认识到,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语气固执,固执到有一丝偏执的韵味。
琴酒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抬眸看了看她这幅全心全意的模样,让他在淡淡的愧疚下萌生出一股巨大的癫狂,如同吸食了大麻一样,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栗,欣喜若狂。
“是…你也只能是我的……”没有人会在意我们,也没有人会爱我们,哪怕是看似疼爱你的父母,在生命垂危下,都会剥夺你为人的权利,让你成为一条狗,一条保护他们小女儿的狗。
你为了她隐忍多年,违背你的本性,被人嫌弃着成长,到头来她不但不感激你,还要夺走本属于你的幸福。
多可恨!这世界上的人都这样,看似善良,其实比他这个怪物还要自私,还要贪婪!
在这世界上,你和我都是被人嫌弃的怪物,我们唯一能让别人不嫌弃的做法,那就是带上嗜血的獠牙,扎人的尖刺,让他们恐惧。
而在夜深人静,卸下獠牙和浑身尖刺的时候,我只想和你相拥,从来就没有什么马丁尼,我只想喝你这一杯法国长相思……
……
凌晨,两人开着车回到了他们的家中,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轻轻的转动着,推开门,是一条昏暗的长廊,明美还未摸到灯的开关,便被他狠狠的一拽,按在了墙上。
“你疯了吗?”
“你不是玩的很开心吗?现在轮到我玩了。”他在她锁骨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牙齿尖利,那白皙的锁骨瞬间泛出点点血珠。
“琴酒!我生气了!”
他身形极高,每每走在街上都能给人一种傲视群雄的嚣张孤傲感,可是此时在这个昏暗的家里,他却心甘情愿的屈着膝,弯着腰,低着头将她揽在怀里。
昏暗的走廊里,他松开了嘴,轻轻的抬起头,闭着双眸用鼻尖在她的脖子上轻柔的蹭着,随后在她的下巴上亲了亲。
声音沙哑:“你乖一点,待会才没那么痛。”
明美瞬间觉得有些莫名的羞耻:“我已经不会再痛了!”
他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下她的身形,虽然她也并不矮,穿上高跟鞋也有一米七哆的个子,那双腿长惊人,也诱人。
但到底是个女人,更何况,是个只开过一次荤的单纯女人,琴酒不经意的回想起上一次没入的“艰难”,看着她的眼神瞬间变的轻佻和暧昧:“难说……”
“你……”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他用唇堵住了。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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