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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雾气朦胧,离镜没有在追问下去了,而是眉头紧蹙,随手替她包扎好,跟着不知为何的也给了她一瓶药,便打发她离开了。
玄女穿着那身半旧的浅青衣裙,一双小手紧紧的捏着他给她的那瓶伤药,走了几步后,忍不住回过头来,神态愧疚的盯着离镜。
“对不起,我从前第一次见到你时,不该说你像个坏人,你其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语气带着些许愧疚。
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庞上,肌肤白皙,泛着如玉的光泽,两颊带着一抹绯红,和扶疏的青枝春花相互映衬,更显的她如同一颗青涩的果子,或者说是一朵还未开放的花骨朵儿。
离镜一愣,看了她半晌,正要开口,可那小小的身影,却已经又回过头去一蹦一跳的走了,只在小路上留下一串串又小又浅的脚印。
煞是可爱。
……
她回到昆仑虚上,立马去找了白浅。
“阿音,你的话我带到啦。”
白浅还在抄着经书,见她不同以往的喜悦,忍不住抬头回了一句:“你干嘛那么开心的模样啊?”
玄女这才歪着脸坐在她旁边,巧笑倩兮道:“阿音,其实你说得对,离镜的确不是个坏人,从前是我自己对他有偏见而已。”
“我早就说了离镜人挺好的啊,你之前还老是和我说他像个坏人,今日是怎么了?让你改变你对他的偏见了?”
“我今天同你带话下去,被他瞧见了我手背上的烫伤,他问我怎么弄得,我便说是端汤给你,然后你不小心没端稳,弄到的一点。”
玄女说到这,忍不住笑了一下,一副天真无邪,单纯至极的模样:“然后他就好紧张啊,拼命拉着我要给我包扎和涂药,我当他是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问了几句才知道……”
白浅在听到离镜给她擦药时,心里头有些异样,面上确是没显露出什么,眨了眨眼睛继续追问:“才知道什么?”
“原来他是怕我在心里怪罪你,才要帮我包扎的,他替我擦药的时候还不停的和我说不要怪你,你人那么善良,温柔,一定是不小心的之类的话。”
玄女说到这,推了一下白浅,继续调笑道:“哎呀呀,阿音你的好情郎对你可真好,生怕有人误会你了,一直拼命的说你人有多善良之类的话。”
白浅瞬间红了脸,也推了她一下:“什么呀!什么好情郎,我同他只是朋友而已,玄女你别瞎说了……”
“反正在我看来,你拿人家当朋友,人家可不一定当你是朋友。”
“不许胡说了,好了好了,我要继续抄了,你别在打扰我了。”温室里的花朵哪儿经历过被人调笑的滋味,当下便红透了脸,把玄女推出了房门。
被她推出房门的玄女临走前把离镜给她的药塞进了白浅手里,而后她门口笑嘻嘻的道了句:“人家可说了,这药挺好的,让我用完了以后可以拿给你,以防万一你哪天也受伤了。”
“哎呀你快走啦,别吵我啦。”
门外的玄女,面无表情,语气却还如同方才在屋内那般调皮和娇俏:“阿音你可得收好了,四舍五入,这可是你同他的定情信物呢。”
“你在不走,我要打你了!”
“好好好,我不打趣你了,我这就走。”她说完后,才转身离去,如此这般冰冷的面容,吐出如此不协调的娇嗔话语,在这郁郁葱葱的院子里,破有股阴森森的滋味。
……
转眼又是十天过去。
玄女坐在树杈上,摇晃着稚嫩娇小的双足,手里绣着一条红色的腰带,居高临下的听着那树下的离镜,对着白浅问了句:“阿音…玄女手上那个伤,我听她说是你弄得?”
树下的白浅不知又想起了玄女哪儿句调笑的话,有些别扭的垂下头,回了句:“啊?是啊,我不小心弄的,现在应该都好了吧。”那一点红,估计七八天前都已经好咯。
听得这句话后,离镜那张艳丽的面容上,静了半晌,而后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司音,眼眸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被盯着看的白浅,更加不自在了,羞得连忙朝树上的好姐妹望去:“哎,玄女,你那伤应该早就好了吧?”
玄女在离镜的注视下,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白浅,而后又连忙垂下头去:“涂了离镜上神的药,已经好了。”手里继续绣着她手里的腰带。
白浅捧着脸颊,想起了玄女当日那个定情信物的词,忍不住抿着嘴笑了一下:“真有那么好用?”
离镜似乎还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的兄弟竟然打女人,控制不住的道了句:“阿音,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又不严重,只是小伤而已。”
树上的玄女也跟着急忙补了句:“是啊,阿音不是故意的。”
离镜见此,看了一眼那树上脸色苍白的玄女,又看了一眼身旁理所当然的兄弟,沉默了一下,而后继续喝着手中的酒。
不言也不语。
……
少女晃着脚儿,那脚上戴着一串红绳铃铛,发出叮叮铛铛,很是娇俏的声音,唇上依旧戴着那抹乖巧从容的笑意。
笑的很甜,像是沾染了冰糖的青涩果子,甜的腻人,也纯的腻人,那只白嫩小手还轻轻的翘着一个小兰花指,手上的针线来回穿梭着,在离镜眼中,是一副可怜可爱的乖模样。
只是,这个可怜的女孩心里头想的东西,却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样,冰冷的很:“我的好阿音,不是我要害你的,这都怪你自己,怪你自己是一朵养在温室里的烂花,蠢得太可怜了。”
坏人总是这样,哪怕重来一世也是坏到透顶,根本不存在什么痛改心扉,回头是岸的故事全都是假的,输掉一切后又夺了先机的人,怎么会放下屠刀呢?
只会更加嗜血。
上天让她重来,她为什么要改?她才不要改,这明明是上天也赞同她前世的不折手段,看不得她输,才让她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这是上天补偿她的方式,她怎么能放下屠刀让老天爷失望呢?她应该要一如既往的坏下去,坏的理所当然才对。
如今这四海八荒里,只有她能未卜先知,天大地大,便是唯独她最大,任何东西想要就抢,不给就有罪。
坏的理直气壮,蛮横的义正词严。
赢了就猖狂,输了便骂天。
永不悔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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