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一场戏,来刺激离镜对她产生极其剧烈的怜惜,让他不得不收留自己,而第一步,便是让他知道。
昆仑虚司音,就是青丘白浅!
要不然,她这一趟青丘,就白回了。
……
她赶回昆仑虚时,又是一个夜晚,且今夜的月亮躲进云层中藏了起来,更显漆黑,林中阴森森的,原本碧绿的树叶在黑夜的笼罩下,也是一片乌黑。
洞府门口有结界,玄女不用进去便知晓里面没有人,想来…是她的君上前天醒来发现自己不见了,便跑去昆仑虚入口处蹲她呢。
可怜,真可怜,上又上不去的,只能没日没夜的守在入口处。
她姿态妖娆的抚了抚鬓边的发饰,破去洞门口的结界,往里头的桌上放了一封信,随后幻化为原型,躲了起来。
结界破掉,离镜一定会回来,而她便接着他回来的这个时候,回到昆仑虚,做出她自从那日欢好后,便一直躲回昆仑虚的假象。
并且,他会看见那封信,那封自己精心准备的信件!
信上称自己回去以后,被司音发现了他们二人之事,那司音其实是青丘的帝姬白浅,四海八荒的宠儿,这次拜师墨渊才幻化为男儿身,并且在枯燥的学艺生涯中,已经爱慕离镜许久了。
玄女自幼其实是靠着恭维她,讨好她,才换来的好日子,可是昨日那白浅在知道了玄女同他之间的情谊之后,大发雷霆,职责是玄女介入了她同离镜之间,便狠狠地打了她一顿。
接着还写了一些,玄女因为身份卑微,不敢得罪白浅,怕她一气之下告诉青丘中人自己躲在这,更怕旁人觉得是自己插足于离镜和白浅之间的,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便打算明日一早就离开昆仑虚,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的话语。
信中最后,还留下了一句令离镜这种多愁善感之人,最受不了话。
“哥哥,或许下辈子,玄女能投胎投个好人家,便不会像现在这样,有爱不敢认,有情不能说了……”
……
离镜的反应,玄女想都不用想,就能够猜出,他看见那封信时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了。
无非是错愣、震惊、薄怒、以及感动罢了,没什么好看的。
当玄女回到昆仑虚时,正迎面撞上叠风,他见了自己,从那长廊处一路走了过来,道:“你可算回来了,十七生怕你遭遇了什么伤害,昨夜说你今日再不回来,他就要跑去人间找你了。”
玄女看了他一眼:“若是真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等她来,我早就完蛋啦。”用词娇媚,语气冰冷。
叠风见了她这冷嘲热讽的模样,忍不住一愣,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许久不语。
少女翻了个白眼,摇着腰肢,步履优雅的从他旁边走去,那摇曳的身姿,看起来曼丽又懒倦,像猫又像蛇。
“玄女…我能问一句话吗?”
玄女停了下来,后脑处的黑发蓬松可爱,发鬓侧面隐隐露出那一小朵白色的小花儿。
“是不是我从前不经意间冒犯过你?或是我们二人之间有什么误会吗?我似乎感觉…你一直以来都很讨厌我。”叠风站在廊下,衣袂飘飘,眉头紧蹙,好一副忧郁俏公子的模样。
不亏为龙族,生的这般端正君子。
“你并不讨厌,只是全无用处而已。”话语中带着稚嫩的尾音,软酥酥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这位天之骄子更加受不了了。
因为他从未被人说过,全无用处,以至于他又是一呆,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己。
少女回过头来了,瞳孔又黑又大,直勾勾的盯着叠风,天真的一塌糊涂,这是她面部呈现孩童天真感的唯一来源。
“打蛇打七寸,杀人诛心,阿音的大师兄,这可是您教我的呀。”前世您不就是嫌弃自己身份低贱,配不上你吗?你那番话,可是对自己一击致命了呢。
她说完,娇娇的笑了,笑了好一会儿,才高兴着走了。
徒留霁月清风的男子一个人站在原地,想着:她定是对我生了什么误会,她终日在十七的院中,都不曾出来过,以及何时教过她这些莫名其妙的道理?
……
她回到了院中,白浅不在里头,听说是在墨渊上神处。
你瞧,还说担心她呢?不过是口头上说几句话,引不明所以的人对她这般善良的举动赞叹,而后又去安慰她,哄她罢了。
好了,网撒了那么久,也该收起来了。
玄女轻车熟路的走到白浅的房中,将那柜中收好的信件全都拿了出来,而后一封一封的放在烛火中,一燃而尽。
当那白浅听说玄女回来了,跑回房中找她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女孩穿着那日的粉色衣衫,见她进来了,眼底含着浅浅的笑意,那白皙而带着稚气的手指头笨笨的翘成了个小兰花,捏着最后一张燃烧的信封,在空中挥着。
火光照在她白嫩的小脸庞上,更是衬得她愈发娇媚……
“呀,阿音回来啦。”
“你干什么!”白浅急忙跑过去,狠狠地将她一推,翻箱倒柜的找着她和离镜之间所有的情意,只可惜,一封都没有用找到。
只有那满地的灰烬。
“我在毁尸灭迹呀。”她回复的很坦然,脸上的表情也很纯真:“你该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吧?我同你的离镜,已经两情相悦啦,他待会就会来接我,然后把我娶回家呢。”
白浅一懵:“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玄女扁了扁嘴,有些委屈:“阿音,这不能怪我的,是他不喜欢你,非要喜欢我的,他是翼族二皇子,我只是孤苦无依的女子,除了接受他,又能怎么办呢?”
她说到这,又忍不住笑了,笑的很是可爱,她总是这样,总是可以一脸神色自若说出虚假之词,仿佛那就是真话。
白浅若是这时候还没看出她是个怎么样的人,那就是真的蠢得可怜了,只见她睁大了眼睛,指着眼前的玄女:“你…你是借着帮我送信之时,勾引上的离镜?!”
玄女收起了笑容,静静的看着她,眼中满是鄙夷:“傻瓜,那些信都是我写给你的,你真是蠢的没有药医了。”她顿了顿,继续嘲讽道:“不过也是,你白浅啊,不过是一朵养在温室里,中看不中用的烂花罢了。”她说完这句话后,抬起下颚越过她走出房门,看着那漫天的白云。
神色难过的喃喃自语:“我的好君上,你能一眼认出她的字迹,可她却认不出你的,这样从未正视过你、从未把你放在心上的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从前的你,那般喜欢呢?”
她在替离镜难过,更是在替前世的自己难过……
……
就在白浅彻底明白过来,正在狂怒之时,那院门外却突然进来了她的几个师兄,为首的,是方才被玄女一句话伤个半死的叠风。
那叠风进来,看见玄女怯生生,俏生生的站在门槛上,下意识的沉默了,倒是那令羽,很是着急的对着司音和玄女道:“十七,玄女的家人又来昆仑虚闹了。”因为从前玄女的母亲来闹过一次,故而这次,他们几人的语气已经有些不满了。
而后…他们这几个昆仑虚墨渊上神的亲传弟子们,便看见那日光下,藕粉衣衫的女孩,瞬间惨白了脸,而后跪在了地上,不停的朝着他们的十七师弟磕着头。
“阿音!是离镜强迫我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介入你和他之间的,我知错了,我日后一定会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了,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在抬起头来时,额上已是鲜血淋漓,小小的脸庞上,布满了泪痕:“若是我爹把我抓回去,我会被他活活打死的!”
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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