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音失效

“主播，破旧飞机是什么？”

“楼上愚钝，飞机破旧就容易掉下去，掉下去就成坟墓了呗。”

“666，楼上正解，婚姻坟墓就是这么来的。”

“正解+1。”

“正解+1。”

弹幕里，段子手再次飞起，看得小鱼也是心情愉悦。

毕竟，谁都希望自己的人气高一些嘛。

“好了各位，我们就要接近人群了，就让我为大家播报一下这次独家采访秀吧。”

“666，主播牛X，把人家记者的饭碗都给抢了了。”

“抢记者饭碗，厉害了我的鱼！这是要推翻世界格局呀！”

“我怎么感觉这都变成阴谋论了。”

“楼上答对了，阴谋论正解！”

“咦？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音！”

“我好像也听到了。”

“好像是谁在唱歌，主播快过去看看。”

弹幕里，原本歪楼的弹幕开始逐渐步入正轨，朝着本次的目的地而去，小鱼也是看见了这些讨论唱歌的弹幕，不禁心下好奇，朝着人群走去。

不去不要紧，这一走起步子来，她的脚就彻底刹不住车，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一直到撞到了人群这才停下。

“小鱼，把镜头摆正啊，让我们看看。”

“是啊，我也想看看那个唱歌的长什么样，唱得真好听！”

“咦？主播怎么没反应？”

“小鱼小鱼，你这是着魔了不成。”

“我看八成是被歌声给震到失神了。”

“我想去听现场版的。”

“我也想去！”

“就没人注意到这首歌是原创的吗？”

“我去，好像还真是！”

陈歌唱歌是使用了“魔音”的，能够完美感染到周围人的情绪，但透过屏幕却是不能传递这种效果。

因此，虽然小鱼也被歌声所震慑，导致短时间失神，但是并不能隔着屏幕影响到观众，他们顶多会觉得很好听。

这样，就导致了弹幕里的评论完全没有被氛围所感染，反而越刷越狂，甚至还有两个小电视飘在屏幕上，闪着璀璨的金光，久久不散。

用户”顶你个肺”打赏主播小电视X1：“主播，快上去看看是哪位明星，我要看看她的脸！”

用户“君之伤”打赏主播小电视X1：“主播，别愣神了，快点上去看看她的长相！”

除了两台小电视，还有许多的小礼物满天飞起，直播间内一时间热闹非凡。

然而，无论观众们怎么呼应，酱汁小鱼仍是将手机抓在手心里，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伏魔无果，则吞天地！

弑神无用，但斩黎明！”

再一曲唱完，小鱼的内心的情绪犹如翻江倒海般不断涌动，下一刻，她终于是忍不住，两行热泪流淌而下，手也不自觉松开，导致手机摔在地上。

周围的人并没有笑话她，因为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再一次为这曲中的少年落下眼泪，即便这已经是他们听的第三遍歌曲。

陈歌唱的并不是什么美满歌谣，而是一首宗门的血泪伤心曲。

最后的结局她虽然没有唱出来，但从歌中的悲壮气氛也能感受到，这个故事的结尾也不可能是个圆满的凡人诛仙梦，反而极大可能是：少年宗主最终抗天失败，宗门上下也皆尽伏诛！

而事实不也正是如此吗？否则自己又怎么会投胎转世呢？

“再唱！”

“再唱！”

“再唱！”

群众们又一次反应过来，再次开始高声呼喊，这可把愣神的小鱼给吓得不清。

“呀！我的直播！”

小鱼惊呼一声，赶忙捡起地上的手机。

直播可是她都主业，因此，手机可是她最为重要的部件之一，必须得好好保管。

“666”

“6666”

“好听！太好听了！”

“我听太走神，忘录了，你们录没有？”

“楼上别急，我录了。”

“楼上大佬，求录音！”

“求录音+1”

“求录音+2”

“求录音+10086”

“话说，那个妹子是谁啊，好萌的萝莉音！”

“管她是谁，反正是我女神了！”

“她要是出道明星，我肯定路转粉！”

看着弹幕上不断刷新的评论，酱汁小鱼也是突然想起了那个唱歌的小女孩，她抬起手机想要拍张照，却是发现自己前面挤满了路人，这可让她有些为难了。

而正在她思考之际，警笛之声突然响起，几辆警车也是突兀而现。

“散开！都散开！别聚在一起！

警察们纷纷上前，以呵斥的方式警告着这些不愿配合的路人。

由于人数太多，他们也不好走，一步一顿的，生怕伤到了群众，好半晌才挤到了中心。

“有人举报这里传递邪教信仰，需要接受检查！”

为首的警官扫视着全场，其余警察也将群众们包围起来，同时也环顾四周，注意着周围看起来相关的人员，只要有谁出现异动，他们一定会抢先出手，将其强制性制服！

然而，民众没有害怕或者慌乱的情绪，有的只是对警察最基本的敬畏，还有……懵逼？

“警察同志，你们应该是搞错了吧，这里没什么邪教啊。”大爷上前搭话。

“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警官不屑，开始套话。

“听歌呗。”

一个青年开口，所有人都露出会心一笑。

“听歌？别装傻！你们领头的是谁？”警官不信，继续试探。

警官名叫彭伟，是魔都警局的局长。

由于最近日子清闲，基本没什么案子，他也因此乐得清闲。

当然，这也只是相较平时而言，实际上他要处理的文件还是挺多的。

说起来，喝喝小茶，翻翻文件，这日子倒也还算美妙，反正没什么大案子要处理，也就平时训训警员什么的。

然而，就在今天，他像往常一样喝着小茶的时候，突然打来了一通奇怪的举报电话，大概就是说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传播邪教信仰，让他们赶快发出警力。

对面的声音很是沙哑，分不出男女，而且最古怪的是，他打的不是局內的电话，而是他的私人手机。

彭伟怎么也是做了十几年的老警察，深知那些犯罪分子的狡猾。

他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排除罪犯想要分散警力的可能性，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派出警员，而是先让小刘调查着手机对面的信息。

然而还没一点结果，上级就又打来电话，居然也是说这邪教组织的危害性，还狠狠批评了他一顿，这搞得他一头雾水。

最后无奈之下，只能根据上级命令，整整派出了十辆警车外加几十个警员，而对手机对面的调查，也只能被迫停止。

如此大的阵仗，简直堪比小型的恐怖组织围剿，然而无论多少人，这次行动也是注定要落空的。

经过了好半天的审查，彭局长得出了两个结论：要么是这些人在演戏，要么就是他们真的在听歌！

如果是真的在演戏，那就很严重了，说明那个邪教组织已经颇具势力，竟能让如此多的群众相信他们的言论，这对社会的危害不可谓不大。

可要是真的在听歌，那也太奇怪了，上级为什么会特意打电话通知他？还特意让他多派警员！

彭伟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层次型漩涡，正身处螺旋中心的自己，究竟否能幸存下去……

“天地黯淡万物重生，百魔皆猖狂！”

突然传来的歌声，打断了彭伟的思考，那古老的歌谣，像是飘然于凡尘的仙女，让人心生向往，却又生不出亵渎之意。

恍惚间，他好似透过时光看见了那道落寞的人影，明明是极为细弱的腰肢，却像是背负着整个世界的罪孽。

那种感觉，他不会猜错，就是罪孽。

十几年来，他破过的案件已不知凡几，甚至其中的命案也有好几次。

他曾在一次与剖尸者搏斗的时候体会过这种感觉：对方早已知晓自己的罪恶，但他仍然要做下去。

不是有什么必要的理由，只是因为他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而这首歌曲中的青年不同，他似乎是被迫抗下了杀戮的旗帜，因此而一路横冲。

千夫所指，万夫唾弃！

无奈，只得孤寂……

（等等！我到底在想什么！）

彭伟猛然抬头，发现竟然不止自己，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地聆听着女孩的歌曲，包括自己带来的警员也皆是一脸沉醉。

冷汗开始流淌，彭警官总算意识到了事件的诡异以及事态的严重性！

“捂住耳朵！全部抱头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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