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人间有白头

沈祁：她不会信你的。

清涣吐掉口中的草根。

清涣：够了。（停顿）

沈祁：你要一直让她在那天牢中吗。

清涣：当然不是，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她？

沈祁：百八年没看见确实想。

沈祁：不过，你准吗。

他轻笑一声。化入云风里。

花千骨：星儿，只要陌夜上神醒了，你就能洗脱罪名了。

花千骨双手报牢柱，微微歪头。

卫辰星（闭目）好。

我又想起刚入长留的时候。轻水，满天，朔风，十一师兄，糖宝，陌夜……陌夜……上神……

昨日清涣很久才走，他和我说了很多。

他说，你不知道，我会保护你的。

他说，他会保护我。

清涣在门外很久，等花千骨走后他才进入。

清涣：京九。

我回头看他。

清涣：我们，出去吗。

卫辰星出去啊，好啊，走啊。

残暴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盛唐大众对泱泱盛世的得意其乐。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货色两边延伸，始终延长到城外较安静的郊区，可是街上仍是行人一直：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欣赏汴河风景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央，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街头有个算命的先生，每每算出都符合天机，为此客人都深信不疑。

我当然也同意。

清涣：（摇了摇头）

清涣：问我的生辰八字？

清涣：为何？

卫辰星切，不说拉倒。我还想问问先生我们合不合适了。

清涣：好啊。

卫辰星哦，不合适。

清涣：可是你还没问了。

卫辰星你信命吗？

清涣：（点点头）

卫辰星（手打一响指）那就好解释了，我方才福至心田发现我们不合适。

清涣：哦～我突然也福至心田发现你其实刚才是骗我的。

对于花灯节来说，放花灯又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我看着边边角角放了无数花灯河边。

清涣：京九，也想放花灯？

卫辰星嗯嗯。我们也去吧。

我心头乱跳。花灯拿到手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总之又是涂了写写了涂。

我回头看清涣发现他正看着我发愣。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卫辰星写啊。怎么不写？

清涣：哦……哦！

我再一次涂掉愿望。看见清涣又在愣神。

看见我抬头的一瞬间他又低头写。我被他这动作气笑，转而又看见他已经写好。

我又气了，我在这写了这么半天，他怎么这么几笔就写好了？

这花灯这么廉价吗？

最终我在那写下一排小字:但愿人间有白头。

心满意足后，又想放河边了。

我看见清涣倚在树边悠闲地甩着他的漆色笛子。

卫辰星你的花灯呢？

清涣：飘走了。

我:…………

沈祁：有事。过来。

清涣：我先行一步。

卫辰星嗯。

万家灯火，不为我而盛开。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孤独了吧。

卫辰星老伯，行船吗？

老伯：好。姑娘请上。

我轻轻踩上船台，心中做好一个决定:我要去找他的花灯。

无边的河岸，我从水中捞出一个不起眼的花灯，仔细看着最下面得小字。

我心中浮现出清涣的脸。

月光清撒在花灯上，亮出字影。

小纸上无比清晰地写着一行小字:永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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