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正在修炼法术，却被人强行打断。

我睁眼一看，顿时叹了口气，是宸牧。

“你怎么进来的？”我问。

“幻行术。”他的声音很平静。

“你来做什么？”我又问。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我觉得莫名其妙。

他笑了笑说：“你从前，活泼地像个小孩子。每次见到我，都会高兴得不得了。你会因为我的一句话，每次见我都精心梳洗打扮，生怕我生气……”

“因为你曾经救了我。”我打断他的话，“你不要多想。”

他没有生气，接着说：“你总是把我当哥哥，我也总是想，哥哥那就哥哥，只要我还可以陪在你身边。可是自从容阳出现后，我连陪在你身边，似乎也成为了奢望。”

我看着他道：“宸牧哥，你依然是我哥哥，但是现如今的一些事情和以前都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那眼神，似是要将我穿透了般凛冽，“不就是你爱上了他吗？而我……偏偏爱上了你。”

我还是看着他：“从我觉察你对我并非妹妹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变了，我们之间就已经产生了隔阂。”

我看到他紧紧咬着牙，左臂上泛着微微紫光。

我一惊，一把扯下他的左袖。

一块漂亮的紫色印记赫然映入我的眼帘。

我张大了嘴巴，不停往后退，嘴里喃喃地说：“你是妖王……你是妖王……”

他皱着眉，犹豫了一下，道：“对，没错，我是妖王。”

随即，他的后背“噌”地一声，冒出了一对不大的翅膀。

他的真身竟是蝙蝠。

我冷笑了几声：“所以你并不叫什么宸牧，你叫……悬懿。”

“没错。”

“那日是你伤了容阳？”

“没错。”

“是你在人间差点儿箭杀容阳？”

“没错。”

“也是你近日……滥杀无辜？”

“没错。”

我一连问了他几个问题，他都很干脆地回答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你竟骗了我这么久，你的身份……竟如此显赫。”

我又看着他：“那你为何不在妖界，偏偏留在了天界。”

他红着眼说：“为了你，我说过了，我想陪在你身边，仅此而已。”

我又问他：“其他的且不说，你为何滥杀无辜？”

“我近日心神不宁，修炼时走火入魔了，千淼她……”他说。

我心中一惊：“千淼？千淼什么？说！”

他叹了口气，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说：“千淼她替我偷来灵丹，我方才恢复。她要我施法更改气息，却又不肯告诉我要换成谁的气息，要我施法后她自己换气息。她舍命偷灵丹救我，我也就应了。当我知晓她换的是你的气息后，才明白她要陷害你。”

“那为何灵丹上会有楚言楚遥的气息，她为何要陷害她们？”我问。

“据我推算，应该是她趁你睡着将灵丹与你接触，而你正好与楚言楚遥接触过后忘记洗身。”他道。

原来是我连累了她们啊。

我对他说：“宸牧哥，千淼她爱你。”

他死死盯着我：“所以呢？我并不爱她啊，我爱你，我爱你啊，你为何就是不曾回头看看我呢？”

我也盯着他：“所以呢？我并不爱你啊，我爱容阳啊，我爱容阳啊。我的心很小，小得只能装下容阳一人。”

他微微一愣，低头笑了笑，似是自嘲。他的眼神却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他身子一模糊，又用幻行术离开了。

我身子一软，瞬间瘫到在地。

可她因为何事被贬下凡历劫呢？

千淼平日里也不像心狠手辣的人啊，怎么狠起心来如此令人害怕呢？

我又梦到了那个梦。

遥儿一直在跑，我一直在追，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急得我唤她的名字，她也不理会我。

最后，她慢慢飘向远方，直到不见。我伸手去抓，却扑了一个空。

和上次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上次遥儿一直在跑，这次却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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