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片刻的安宁

刑天到了集市，却不进去看，直接跳上屋顶，打望着那些摊位，孙悟空也跳到刑天旁边问道：“你那么久没到地面上来看看了，进了集市怎么不去看看？”

刑天回道：“算了吧！吾这体型，就算化形了也怪吓人的，别吓着别人小姑娘了！”

孙悟空大笑道：“哈哈！想不到这你上古杀神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你虽然是壮了一点，但是化形出来模样也还是挺俊俏的，你就别担心太多了！走吧！”孙悟空拉了一下刑天，发现刑天还是一脸冷冰冰的，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便叹了一口气，走到刑天眼前，跳起来把刑天的嘴角拉开：“你这样冷冰冰的气场，是个人都会被你吓跑了，要微笑微笑！”

“为何吾得这样做？吾觉得没必要笑便不笑。”

孙悟空看着刑天样子，立刻噗呲一声的大笑了出来：“哈哈……你说这句话之前能先把老孙给你拉的嘴角收回去吗？笑死俺老孙了！哈哈……”说完还在房顶上打起了滚来！

孙悟空滚着滚着，瓦片也开始了松动，一下就带着孙悟空掉到了地上，孙悟空还故意很大声的叫了一声：“哎呦，摔死俺老孙了”

刑天知道孙悟空有伤在身，赶紧跳了下去问道：“你没事吧！”

孙悟空被刑天扶起来一脸痛苦的捂着腰：“哎呦喂！闪到腰了~”

刑天深吸了一口，听孙悟空这话，便知道孙悟空一点事都没有，刚才只是在骗自己，真当吾刑天是小孩子了？一巴掌拍在孙悟空腰上：“你这家伙，居然敢骗吾刑天！？”

孙悟空被刑天一拍直接跳了起来：“哎呀，你这家伙怎么下手那么狠？老孙现在可是有伤在身！”

刑天哼了一声开始往前走去：“那么高摔下来你都没事，拍一拍也不会散架的！”孙悟空看着刑天放开了往前走，自己也好久没逛集市了，蹦蹦跳跳的走到刑天前面。

此时的刑天觉得自己跟着这猴子似乎是跟对了，从来没有谁敢跟他开这种玩笑，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暖意。

刑天随着孙悟空在集市上走，看着这不一样的世间，和自己的过去完全不同，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世道也变了，到底不是吾曾经的乱世了吧。这猴子，为何要给这世间一个公平？

刑天看着孙悟空一副不安的样子，再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都落山了……怕是调查不出什么了，便对孙悟空说道：“孙悟空，天色也不早了，找个地方先休息一把吧……你才入魔，状态还不够稳定，需要多修养……神力急不来的！”

孙悟空想了想，刑天说的也有道理，大晚上的在外面闲逛也容易引起凡人的怀疑：“老孙瞧见前面有家客栈，吾等先去哪里歇个脚，明日再继续调查灵脉衰弱的原委也好！”

孙悟空和刑天走进客栈，让老板开了两间上房，便早早的休息了……

孙悟空习惯了打坐休息，便盘坐在床上开始调息……虽无神力，但习惯实在难以改变。

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孙悟空脑海中响起：“孙悟空，你既已入魔，为何还要压制我？你解放我，你就能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你连黑悟空都接受了……却偏偏不肯面对我？”

孙悟空对这个声音所吐之言，毫无动摇：“黑悟空……他虽是老孙的魔面，却不像你这般只想着如何毁灭天地……老孙怎么可能接受你！？你就别做梦了！”

那个声音，发出一阵冰冷的笑声：“呵呵……这种天地，到底有何好在乎的，一群软弱的妖不敢反抗天庭，再加上一些许自私自利的凡人……他们那么脆弱，哪有我这般强大……！？我就应该立于这世间的顶端，你为何就是不肯那样做呢？有了我，你还怕什么如来？”

孙悟空猛捏着拳头，忍耐着内心的情绪：“像你这种东西，自然不会明白何为情义，何为天地……哪里懂得什么感恩之情，快滚吧！俺老孙现在没有足够的力量灭你，但也不会让你乱来的！”

那个声音，不爽的啧了一声：“啧…切……居然不领情，总有一天你会自己来求我的！我会耐心的等着你的！斗战胜佛！”

那个声音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孙悟空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这份压抑的情绪，终有一天会爆发，孙悟空自己是很明白的……可是如果不压抑，又能如何呢？魔性失控，就会成为只懂杀戮的魔头……上一任那些被灭族的魔族，大多数都如此，所以才被天庭和西天合力毁灭……

老孙讨厌那样的魔族，就算成魔，也决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俺老孙不害怕天庭，也不怕西天……哪怕他们联合，自己也毫无畏惧，可是……用心魔换取强大力量，这种走火入魔的力量索取……宁可一辈子也不用，也不想成为一个只懂杀伐之人。

孙悟空脑海中，忽然闪过金蝉子的模样……不，准确的说，是取经路上的那个唐僧的样子，那为自己缝制衣物时认真的模样，那念经时专注的模样……那……那温柔的模样…曾是老孙最。舍不得的温暖…老孙早已把师傅当做亲人来对待了，可是……

这不代表老孙就必须放下自己所坚持的正义……老孙试过妥协，哪怕只是为了师傅，可是……俺老孙终究成不了那样的人……

师傅……………

师傅，你在西天过得还好么？老孙没有连累你吧……真不希望，再见时，我们会成为敌人。

可是这条路，俺老孙从选择那刻起，就没了回头的余地，而且退缩从来都不是俺老孙的性格，勇往直前，无所畏惧……抱歉，师傅……老孙做不到你所说的，清心寡欲……老孙终究成不了佛。

也不想成佛。

如今，老孙依然化魔，连触碰师傅都没有资格了吧。

师傅，取经这一路，谢谢你的耐心教导，可是俺老孙有自己的正义，无法受任何事情的影响。

大慈大悲不适合老孙，但是俺老孙还是见不得欺凌弱小这种事，所以就允许徒儿，再任性一次吧……或许以后也是这样任性，无法改变，哪怕这条路，很艰难，会死……都没关系。

不过……这条命，俺老孙是不会轻易交于任何人的。

孙悟空根本睡不着，打坐了一晚上，直到大中午刑天叫自己，才走出房门。

刚走出客栈门，便听到一阵叫卖声：“糖葫芦，糖葫芦，新鲜的糖葫芦咯，两文一串。”刑天扭头看了看倒是颇有兴致的看着这小贩，旁边一个幼童眼巴巴的看着糖葫芦。

刑天看着那孩童不由得心里一热问悟空要了两文钱。“店家，给吾一串糖葫芦。”

那人收了钱递给刑天一串糖葫芦“好嘞，客官您的糖葫芦拿好了~”

刑天拿着糖葫芦递给幼童，那孩童抬头看到人高马大，扯着僵硬嘴角笑的刑天，顿时大哭，糖葫芦也不接让刑天好一番尴尬。“哈哈哈哈，刑天啊刑天，你也会这样窘境？”

刑天皱了皱眉头，十分不爽的低吼：“你这家伙说什么？”

“哈哈……没事没事，把糖葫芦给我试试！”悟空拿着那串糖葫芦摸着孩童的脑袋，一边哄一边将糖葫芦递给孩童。 那孩子一边抽泣一边吃着糖葫芦，逐渐颜开。一阵热风吹过，吹起了孩童的发辫。

孙悟空顿时疑惑起来“这个月份怎么会有如此的热风？”

那商贩看着一脸疑惑的悟空：“客官你看上去是外来人，不知这杭州周边今年闹了大旱灾，在这杭州城中还好，如果去哪城外那场景，啧啧啧……简直惨目忍睹。”

悟空大惊：“这沿海地带居然还能有大旱灾？也不知那龙王是怎么办事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商贩道：“客官客官您可千万别再顶撞那龙王了，我们这里已经这般凄惨了……”

孙悟空小声的啧了一声，便违心的道了一句歉：“抱歉，抱歉……”

那商贩继续说道：“今年不知为何，突然老天让我们这边一直都不下雨，周边市镇更是大旱到土地干裂粮食绝收，旱情已经延续到杭州附近了。”

刑天道：“如此大旱，这官家没有对策吗？”

商贩对着刑天说：“如何没有？只是这旱情太大，南方之地本就多水，少有储备水源，再加多靠商业，今年这老天突然发难，我们也不知如何是好……”说完商贩更是连连摆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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