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佛祖的另一面

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相传那东胜神州有一灵石，蹦出了一石猴，此猴无父无母却天资聪慧，桀骜不驯，搅的天地好一番动荡，现石猴已修成正果在西天被封为：“斗战胜佛”！

石猴成佛以后四处降妖除魔，潜心修行精学武艺，只盼着那天如若出了祸害天地的大魔，能有本事将其除之。

不想世事无常，一次除妖路上的经历，却让孙悟空的内心产生了动摇。

那次战斗闹的惊天动地，以至于那个地方现还存留着坑坑洼洼的痕迹，可对孙悟空而言，印象最深的自然不是这些显而易见的痕迹，而是那个妖死时发生的事。

当时孙悟空放大了金箍棒，准备给棍下妖最后一击，那妖却忽然开口大笑道：“哈哈！孙猴子，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终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这所谓的正义，是多么的可笑！”

当孙悟空听清这些话时，金箍棒依然收不住了，面前的妖死了，连同那巨大的山体也被孙悟空这一棍震的七零八落，石妖死了以后，受他妖力保护的石阵便逐渐坍塌，那些四散逃离的人们，纷纷被压在了巨石之下，孙悟空落回地面，只是片刻失神，便已死伤无数，孙悟空还在细细思考那妖所吐之言，忽然被一声惊呼吓了一大跳。

“父亲！”孙悟空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看前方，哪里有个小女孩，正伤心地扑在一块巨石上哭喊，那巨石下似乎还压着几个凡人，不过上方还在掉落巨石，孙悟空赶紧跑过去，一把抱起小女孩远离那危险的地方。

可小女孩似乎一点都不领情，拼命地拍打孙悟空：“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坏人！你杀了我们的守护神，还害死了我父亲，你是坏人，我不要你抱！”

即使听到这样的话，孙悟空还是想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放小女孩下来，谁曾想哪小女孩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便往自己胸口刺去：“父亲说，你们这些成佛之人，都不是何好人！你们剥夺了我们的家园，还不够，今日还杀了我们的守护神，我阿苗用生命诅咒你们一生不得安宁。”

小女孩的手却被孙悟空抓住，丝毫动弹不得：“你如果恨，那就把刀子冲着老孙来，又为何要冲着你自己？”

小女孩眼神绝望却又充满了恨意：“母亲说你们这些成佛之人都有金身，我等凡人奈何不了你们，自有冥神惩罚你们。”最后小女孩还是咬破了嘴里的藏着的药丸服毒自杀了。

那双绝望又怨恨的稚嫩瞳孔，深深的印在了孙悟空的火眼金睛里，久久不能散去。

孙悟空轻轻地把小女孩放在了地上，这时一颗石头砸在了孙悟空头上，一声愤怒的声音，在孙悟空前方响起：“你…这恶鬼，还不快滚……”

孙悟空听着这声音似乎有些颤抖，是在害怕吗？心里不由疑惑起来，便抬起头看了看，自己正前方站着一群人，那群人脸上都挂着很复杂的表情，像愤怒，也像恐惧，反正不是什么好的表情。

孙悟空以为自己的战斗，吓到了这些许人，尽量露出和善的笑容，想解释，自己并不会伤害他们，但孙悟空只是往前走了一步，那些人就吓的四下奔逃了：“守护神死了，快跑啊！”

孙悟空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些许人逃离：“守护…神……？”

这些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孙悟空还是忘不掉，如今在宴会上喝了酒，又想起了那段回忆，让孙悟空头痛不已，怎么又想起了这些许烦心的事。

心烦意乱，这本就让孙悟空厌恶的宴会，变得更让孙悟空不爽起来，怎么还未结束？孙悟空一个人坐在桌子的一角，端起酒杯一杯一杯不停地灌进嘴里，那喝闷酒的样子让人心疼。

可现在的孙悟空却十分苦恼的思考着一个问题。

佛，是什么？

孙悟空反复地思考，反复地问着自己这个问题！

师傅认为，善意对待他人的便是佛。

那？俺老孙算什么？

妖，难道就不在佛的度化之内么？

呵！老孙也是妖，而且是大妖，既然佛不度妖，为何？俺老孙却成了斗战胜佛？

如今在宴会上，又想起这些问题和事情，让孙悟空更觉得心烦意乱：“啊啊啊啊啊啊！！”狂叫着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这宴会才刚刚开始，但孙悟空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找个地方清清静静的喝酒，这里太过喧嚣，也没有自己的猴子猴孙，再热闹也不属于自己。

不过孙悟空身边的那些佛陀僧侣，似乎是故意不让孙悟空清静，嘀嘀咕咕的在那说着什么。

孙悟空看着那些虚伪的面孔，不是因为师傅，才懒得给你们这些人面子，参加这什么鬼宴会，这如来居然还要过寿辰，快点结束了得了!

孙悟空在这里独自烦劳，那些佛陀却笑的很开心，看着孙悟空似乎是喝醉了，居然大胆到对他指指点点了起来。

这让孙悟空很是不爽，老孙不想跟你们这些人计较，你们这些许人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孙悟空脑子里忽然闪过唐僧的声音：“悟空，你的脾气是时候改改了，别动不动就生气，你这样对你自己也是不好的！”

孙悟空强压着自己的怒气，但不代表那些人会收敛，他们后面说的话甚至，都能传进孙悟空的耳朵里了。

“你说佛祖…干嘛非要留着这猴子，这猴子六根不净，脾气还那么大，动不动就发火…”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猴子虽然脾气是大了点，但本事也大啊，用来对付那些妖怪，和不服管教的人，最适合不过了…免得每次都弄得我们精疲力尽还杀不干净，这猴子每次出手都收拾的很干净！”

“比如上次，那个石妖的事，你说一个妖做什么不好，非要保护弱小的凡人，而且偏偏保护的还是不供奉佛祖的人，不过那石妖的防御力，你不知道有多吓人，连十八罗汉都不想去处理，结果佛祖让这猴子去，他还真去了……”

听到这里，孙悟空不爽的一抬桌子，那长长的桌子直接被孙悟空掀了个顶朝天，旁边几个职位比较高的佛陀，立刻指责起孙悟空来：“你这泼猴，发什么疯？好好地宴会，你把桌子掀翻了，我们吃什么？还不快点收拾干净！”

孙悟空本已转身准备离去，被这话气的直接转过头去，咬牙切齿的回道：“哈？你们这群迂腐之人，谁爱收拾！谁收拾去！俺老孙才不要陪你们这群愚昧之人，过什么如来寿辰呢！”

孙悟空说完就径直走了，那些佛陀在孙悟空背后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又不能直接跟孙悟空闹翻脸。

孙悟空离开宴会，一阵心烦意乱，刚才听到的话，结合那些回忆，是老孙做错了？如来，你究竟对俺老孙隐瞒了何事？为何那些人说妖才是他们的守护神，而你，至始至终只是在利用俺老孙？”

孙悟空拼命地想理清自己的头绪，可这些事情却如同乱麻一般环绕在孙悟空心里，越理越乱，越想越看不清。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孙悟空的耳中。

如来佛漫不经心的说着：“你们猜那九尾妖狐能不能躲开我这道天雷？”

其他几个佛也各自附和道：“佛祖功力深厚，那妖狐虽修得了九尾，定也不能逃脱如来佛祖的手心！”

笑面佛一脸笑嘻嘻的说道：“那九尾妖狐为了渡劫，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如若今日能死在佛祖的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那九尾妖狐算是孙悟空儿时的一个伙伴，从小心善连鸡都不敢杀，又怎敢杀人？因为生性胆小、不敢杀戮才遭到了家族的排斥被驱逐，才会有机会跟自己做了朋友！

听到这里孙悟空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冲了过去：“你们这些表面慈悲的佛陀，没想到你们竟如此可恶！都没弄清楚事情的来弄去脉，就断定一个妖的生死，我们妖虽有害人之物，但也有善良之辈，你们怎可如此草率就下天雷，看来以前大家都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原本以为天雷真的是老天给的劫数，没想到竟是你们这些人愚弄妖的把戏！啊啊啊啊！气死俺老孙了！如来老儿拿命来！”

笑面佛跟孙悟空有些交情，想要圆场赶紧摆手，示意孙悟空不可鲁莽：“斗战胜佛，怎可如此无礼？对佛祖棍棒相向！妖魔危害世间，都是人尽皆知之事，你又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孙悟空指着如来佛大声的质问：“妖魔危害世间？那如来老儿，你倒是给俺老孙解释一番，那些佛陀说的石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妖明明是在保护那群人，你为何告诉俺老孙，是妖抓了一群人？”

如来佛满脸笑意：“不过是一个小妖，和一群凡人，生死也不过是你一棒挥过，就能了结之事，你又何必如此在意？这般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孙悟空咬牙切齿的怒吼：“大惊小怪？在你眼里，万物的生命都是可以随意剥夺的？亏你这如来老儿竟能说出这般话来，你一直说着要大慈大悲，普渡众生，却视世人如草芥，你这样的佛，不要也罢！”

这时如来佛刚才下的那道天雷，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正在湖边梳洗毛发的九尾妖狐，那天雷之势之猛烈，顺着湖水电死了满湖的生物，湖水顿时便飘满了各种尸体！

看到这一幕，孙悟空再也按耐不住了：“啊啊啊！！你们这些无耻的佛陀，亏俺老孙看在师傅的面子上，那么尊重你们，想不到你们却如此看轻世间的生命！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这简直是草菅人命，荒芜人道！”

孙悟空一棒便打向了如来，却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个金箔之上！如来佛冷笑了一声：“呵！你这泼猴，我看在你一路护送金蝉子的份上，饶你一命，还让你修成正果，如今你却如此不念旧情，是何用意？”

孙悟空见打不着如来气的全身发抖，紧紧地握住金箍棒：“我是何用意？你一直说着各类佛法，要普渡众生，却随意杀戮，还问我是何用意？今日俺老孙就算是死，也要取你这老儿的性命！”

“虽然老孙几百年前败给了你如来，但是俺老孙依旧可以重新穿上锁子黄金甲,凤翅紫金冠，藕丝步云履,拿起那如意金箍棒再跟你大战个三百回合！”

孙悟空一阵猛打，却被旁边的佛依数拦下，丝毫碰不到一旁观战的如来，气的大口喘息，胸口起伏剧烈，很快打斗声就引来了更多的佛陀，孙悟空也逐渐处于了劣势。

如来佛看准了孙悟空下腹的一个空档，直接快步上前，孙悟空完全没想到平时看似肥胖的如来佛竟能有如此迅速的动作，被一击“弥陀金刚掌”打了一个满怀，直接被那如来拍飞数丈之远，落地的孙悟空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脓血，看着那口血。

孙悟空皱了皱眉头心想：今日若杀不掉这妖佛，俺老孙岂不是空修了这一身本领，老孙定不会就此罢休！想到这便握紧了拳头和金箍棒，一个鲤鱼打滚翻起身来指着如来：“如来老儿，你终于肯跟俺老孙打了吗？”

如来却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孙悟空，那表情放佛在看一场猴戏，让孙悟空大为老火，十分不爽！

一声阿弥陀佛，灵山之上诸音赞起：嗡嘛呢叭咪吽。西天之上顿时佛光普照，那猴子看着佛光心中顿生恨意：“这便是你们这群伪善之人，借以普度众生之名，待众生如畜，如若侍奉你们便给与便利，如若不然则不管不问。今日，俺老孙便要砸了你这金銮大殿，要你们无处安身！”

话外音：俺老孙是佛，就必定为了心中的正义而战，谁也不能改变老孙的本心。

作者的话：佛一向都是正面的，因为他所追求的是消除人性，消除罪恶，消除业障，那那些被消除的罪恶，那些众生业障又被安放在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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