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拜师

方天昊收起目光，但他的眼神依旧阴冷，深邃的瞳孔中似乎蕴含着怒火。

“云天教啊云天教，想不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你我之间的恩怨是时候该化了了。”方天昊落下这么一句话便“咻——”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断横山崖，为群山包裹之巅，其顶峰百余丈，直指云霄，缕云环绕着顶峰，好似仙界。

顶峰处，有一处山洞，那也是断横山崖唯一的一处山洞，里面深邃无比，现在却隐约冒出几缕火光。

“少主，我已无大碍，休息片刻即可。”柳诗躺在山洞里，一旁的火光正是柳寒霜燃起的。

此时的柳寒霜正在帮他擦拭身体，看到柳诗后背虽然新生但仍隐隐泛红的皮肤，他便一阵心痛。

这是柳诗为了保护他所致的，虽然他是所谓的少主，但无论怎么说，柳寒霜心中依然有愧。

方天昊将他们送到这处山洞后便不见了踪影，离去前只抛下一句：

“我先去处理一些事。”

“诶......”柳寒霜微叹一声。他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早年历经数百次暗杀都是他的族人出面帮他解决，如今却要自食其力，这突然的变化让他很不适应。

但他心里很清楚，以前的生活是回不去的，现在唯有强大自己，才能将敌人斩尽，为家族报仇。

一阵风吹过，方天昊回来了，这里是他的闭关之地，同时也是一处道则之地，这里充满了天地规则，是一个不错的修炼之处。

方天昊静看着柳寒霜帮柳诗擦拭身体，待毕，方才招呼柳寒霜过来。

“前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柳寒霜快步跑到方天昊身前，瞪着大眼睛问道。

“孩子，你可知你父亲当年定下的约定？”方天昊缓缓道来。

“约定？什么约定，我不知道。”柳寒霜大为不解。

“什么？你父亲送你来之前没有叮嘱些什么吗？”方天昊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惊呼道。

这时，一旁的柳诗开口了：“前辈，族长在我们临行前并未叮嘱过什么，只是交给了我这个，”随后，柳诗取出柳皇令。“还请前辈明言，族长当年定下的约定是什么？”

方天昊叹了一口气，右手从衣胸处拿出一张白纸，递给柳寒霜，并说道：“当年我被仇敌追杀，幸得你父亲救了一命，后来我与你父亲相互照应，成了莫逆之交，这是五年前他与我在这里见面时立下的约书。”

柳寒霜接过约书，只见上面写到：

愚兄不才，虽为大家，但对孩子的教导无方，有幸结识贤弟，望贤弟在五年后收犬子为徒，并当以指导，助其历练。望犬子成才。届时，愚兄定感激不尽。

柳凌——书

五年后，也就是今年，柳寒霜刚好十岁。

柳寒霜看着约书，心中震惊。这是父亲的手书没错，可为什么拜方天昊为师，跟父亲学习、历练，岂不是更好吗？

方天昊在一旁，似乎看出了柳寒霜的心之所想，怅然道：“如今看来，凌兄你真是未雨绸缪啊，当我知道你在边疆战死时我才明白，为什么你的孩子非要拜我为师，还特此立下约书。你以为我来救你们只是空悬来风吗？实则我是为了赴约而来，只是你父亲......诶......”

随即，他又看向惊愕在一旁的柳寒霜，说道：“你父亲虽身死，但虽败犹荣。他望子成龙，却尽不到一个好父亲，好老师的责任，实为大憾！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你父亲对你的一片真心。我方天昊不是一个强硬之人，虽然这么做有些对不起你的父亲，但我还是让你自己做选择，你可以拜我为师，也可以独闯天下，这一切，就都由你来定夺。”

柳寒霜缓缓回过神，他看向方天昊，对于这个救了他们一命的恩人心存感激，也有种说不出的信任。

他有种感觉，眼前的这个中年人能给他不顾一切的呵护。

另外，由他所说，父亲已死，柳寒霜虽然悲伤，但懦夫只会止步于此，他不想做懦夫，他想成为傲绝天下的强者，眼前的这个中年人能给他诸多的经验和教导，能让他少走弯路。

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因为约书，父亲替他立下的约定，就必须由他来完成，只为不辜负父亲对自己的一片真心。

故此，他已下定决心。

“我决定了，我要拜你为师！”柳寒霜坚决地说道。

“你真的决定了吗？”方天昊再次确认。

“我决定了！老师！”

“很好！”方天昊微微一笑。“我既然为人师，定会倾囊相授，但你的路终究是你自己走，我不会陪你太久，等你已经成长为一名能独当一面的强者时，就是你去创造属于你的时代的时候，届时，我会隐退，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记我这个老师。”

“是，老师！”

方天昊点点头：“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先前你所得的造化会助你成功，但在这之前，我要求你，在乾韵境之前，不要使用寒天剑和雪仙之法。”

“为什么？”柳寒霜不解，因为数年的操练，让他对寒天剑和雪仙之法已经烂熟，用得更加得心应手，如今方天昊让他在乾韵境之前不得使用，这就表明他必须要重新练习各路法门，而这一过程无疑是最艰苦的。

“前辈的意思是，让你能称心更多道法，因为强者不会只拘束与一种法，那样就不叫你的路，而是重新走别人走过的路，这样诞生出来的强者，不能算一名真正的强者。”一旁的柳诗说道。

方天昊赞许的点点头，道：“柳诗说的不错，真正的强者不可能只会一种法门，你需要掌握更多的法，才能与那些强敌争雄。”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其实，我叫你不使用寒天剑和雪仙之法，还有另一层原因，现如今灵州在在战场上大败，所有人都将这个罪过嫁祸给灵州，导致民愤，而你所得到的造化，灵州的人几乎无人不晓，寒天剑和雪仙之法几乎成了你的代名词，而你又是柳家少主，在大众面前使用寒天剑和雪仙之法，怕是只能给你造成一些祸端。”

听到这话的柳寒霜有些愤怒，问道：“为什么，我们柳家明明是英雄，却被污蔑成罪人，这些造谣者，良心真的对得起这些死去的英灵吗？”

方天昊轻轻地叹了口气：“人心就是这样，无能的人只会把罪过强加在死去的人身上，这样能让那些造谣者看起来大义凛然，可无用者终究是无用者，他们只有一张嘴能当武器，其他的甚至还不如一只苍蝇。与其如此，倒不如说，他们活着，就是一种罪过！”

说罢，方天昊背过身去，怅然道：“人心不可揣摩，你记住，作为一名柳家人，想要这些人闭上嘴，想要证明你们柳家，你就必须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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