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次相遇

牛家庄是个很繁荣的小镇，这时天色还未全黑，雪已住了，街道两旁的店家都有人拿着扫把出来扫自己门前的积雪。

大家忽然看到一条精赤着上身的大汉，拉着辆马车狂奔而来，当真吃了一惊，有的人抛下扫把就跑。

镇上自然有酒铺，但飞驰的马车到了酒铺前，骤然间停了下来，虬髯大汉霹雳般狂吼一声，用力往后面一靠，只听“砰”的一声，车厢已被撞破个大洞，他一双脚仍收势不住，却已钉入雪地里，地上的积雪，都被铲得飞激而起！

小镇上的人哪里见到过如此神力，都已骇呆了。

酒铺里的客人看到这煞神般的大汉走了进来，也骇得溜走了一大半，虬髯大汉将三条板凳并在一起，又竖起张桌子靠在后面，再铺上潘大少的狐裘，才将李寻欢抱了进来，让他能坐得很舒服。

李寻欢面上已全无一丝血色，连嘴唇都已发青，无论谁都可以看出他身患重病。快要死的病人居然还来喝酒，这酒铺开了二十多年，却还没有见过这种客人，连掌柜的带伙计全都在发愣。

铁传甲：“拿酒来，要最好的酒！掺了一分水就要你们脑袋。”

铁传甲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有打斗的声音，顿时紧张无比。

铁传甲：“少爷...”

李寻欢：“不必紧张，目标不是我们。”

李寻欢：“不过，你...你今天也破例喝杯酒吧。”

铁传甲：“好，今天少爷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李寻欢：“能令你破戒喝酒，我也算不虚此生了！”

别人见到他们如此大笑，又都瞪大了眼睛偷偷来看，谁也想不通一个将死的病人还有什么好开心的。

忽然，门外的打斗声停止了，走进来了一绝世美人，而这绝世美人便是奈依。

李寻欢：“这位小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分啊。”

奈依“嗯。”

李寻欢：“刚才外面的打斗，可是小姐你？”

奈依“嗯。”

李寻欢：“小姐，陪在下喝杯酒吧。”

奈依“我不喝酒。”

李寻欢：“这位小姐，难道就是连一杯酒也不愿陪在下喝吗？”

奈依“我不与将死之人喝酒。”

铁传甲：“你！”

李寻欢：“好了，既然如此，在下便不打扰小姐了。”

李寻欢说完话后，一饮而尽，但手已拿不稳酒杯，酒已溅了出来，他一面咳嗽着，一面去擦溅在身上的酒。

李寻欢：“我从未糟蹋过一滴酒，想不到今日也...”

李寻欢：“这衣服陪了我多年，其实我也该请他喝一杯了，来来来，衣服兄，多承你为我御寒蔽体，我敬你一杯。”

铁传甲刚替他倒了一杯酒，他竟全都倒在自己衣服上。

奈依“你这是为何？”

李寻欢：“不知道小姐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人生本就充满了矛盾，任何人都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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