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游鱼绝氧而亡

孟娇从小坏到大，她是天生的坏种。

她从来看不到别人的善良，但却可以一眼看到别人的窘迫和困顿，所有人的阴暗面在她面前全都藏无可藏。

——包括贺峻霖。

他像一只落水狗一样，从未见过的狼狈。

孟娇大概猜出了什么，问他。

孟娇“你听到外面的流言了？”

明明是问句，她却用的肯定语气。

对于这个问题，她从不避讳。本来就是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贺峻霖也直言坦白。

贺峻霖：“……听过了……”

孟娇觉得好奇，眸色微微敛起。她半弯下腰，歪着头盯着贺峻霖看，视线灼热，恨不得把人戳个窟窿。

她嘟囔着说了一句。

孟娇“好奇怪，你怎么不问我？”

两人的距离很近，几乎要脸贴上脸，鼻息相依。

贺峻霖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不敢和她对视，只能往后靠了靠，脸颊发红发烫。

贺峻霖：“问你什么？”

孟娇“你该问我发生了什么，该问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该问我那些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孟娇往前贴去，逐字逐句十分清晰，透过贺峻霖胸膛，撞进他的心口。

这根本不是一个人该有的正常反应。面对网络上的那些谣言，他一声不吭地和她继续做着室友，就好像外面的流言蜚语他都听不见一样。

面对孟娇的质问，贺峻霖转过头来盯着孟娇，无比认真地回答。

贺峻霖：“不需要问，我不在乎。”

少年的语气掷地有声，“不在乎”三个字承载了沉重且复杂的情绪。他的眼睛很亮，好像揉碎了半池繁星一样。

——他于她声名狼藉时，做她最虔诚的信徒。

少年密不可闻的心事终于在此刻暴露。

这一刻，孟娇总算是想明白了什么，她微微张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孟娇“你喜欢我？”

错不及防的问题砸下来，撕碎了贺峻霖身上的遮羞布。

贺峻霖：“……”

孟娇“死变态，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女生！”

孟娇娇呼一声，故作惊讶。

她把贺峻霖当成一个喜欢女生的怪物，话语格外折磨人。

贺峻霖脸上如她所愿的出现了受挫的表情，只能兀自扯着嘴角自嘲地笑。

贺峻霖：“是啊，我喜欢你。”

贺峻霖：“那你喜欢我吗？”

贺峻霖：“哪怕只有一点点喜欢……”

既然已经如此，他也不再继续隐瞒，破罐子破摔好了，他想要的只有一个答复。

孟娇“……”

这次轮到孟娇不说话了。

这不就是答案了吗？

千言万语的拒绝比不上此刻的沉默更加有力。

贺峻霖苦笑着。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正大光明的说出自己的喜欢，让那个他深藏已久的秘密见了天日。而同时，他也失去了唯一的机会。

小姑娘好狠心啊，不仅撕开他的胸腔，还要打碎了他所有的幻想，甚至连一个微小渺茫的希望都没有给他留下。

他像是一条搁浅沙滩的游鱼，最终也逃不掉绝氧而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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