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

“你跑慢些。”东子羽叹了口气，道。想到莲华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便没用力去挣脱。

莲华想要吃糖人，但是她没有银子，她只有灵玉。

“佛子大人。”

“佛子大人……”

“佛子大人啊……”

东子羽没有说话，却轻车熟路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银子放在了莲华手里。

“多谢佛子大人！”

类似的事情在过去的一百年里也发生过，由于平时莲华也送灵草给他，这些银两就权当买她灵草了。

“佛子大人，你尝尝，可甜了。”

东子羽尚未应下，莲华便已经把糖塞进了她嘴里。

之后的七百多年也是如此，说不心动是假的。东子羽只不过是……

合欢宗妖女莲华，在外面有多少姘头尚不知晓，但是即便是伸出大自在殿的他，也是听说过关于莲华的事情。那些甜言蜜语，对多少人说过？

只要长得好看的有元阳或者没元阳她都无所谓，哪怕她早已和魔皇成亲，也仍旧在外面沾花惹草。

终于有一天，东子羽还是忍不住了，在莲花第N次凑上来坐在他怀中时，东子羽没有再将她推开，而是搂住了她的腰，道：“别再纠缠我了，你要元阳，我给你就是。”

莲华愣了一下，躲开东子羽凑过来的唇，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额头，她刚才看见了，东子羽眼中翻涌着的不明情绪以及隐忍……痛苦。

“爱我让你痛苦吗？东子羽。”这一次，莲华没有叫他佛子大人，而是东子羽，只是一个称呼，似乎就让他们之间那一层若有若无的屏障被打破。

东子羽闭上眼，道：“是。”

一个轻飘飘的“是”字，却在莲华心中激起了一片涟漪，她心疼地去亲吻东子羽的眸：“羽，别哭。也许我说的你并不相信，但是我确实不止是为了你的元阳和喜欢你的脸。我爱你，你呢？”

东子羽沉默半晌，才给出答案：“是。我爱你。”

莲华笑了一下，吻上东子羽的唇，东子羽搂紧她的腰，那力气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之中。近距离的接触下，东子羽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她的名字叫莲华，因为她的身上这么有股淡淡的莲花香，莲花的香气中又掺了些脂粉味，让东子羽迷醉，让他甘愿为她破戒。哪怕莲华是波旬拍来乱他正法、引他堕落的魔女，他也认了。

莲华拥着他，被他不停地掠夺着，如同侵略和宣誓主权一般吻得她头晕在她身上刻意留下各种痕迹。

“莲华，”这一次，他没有唤她为施主，“你能不能，为了我，断了和其他人的关系，只专心和我一个人？”

“好。”莲华应下来，反正那些不过是顺手撩的，哪里比得过东子羽重要。

“那你能不能……同魔皇合离？”

莲华轻笑了一下，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说：“合离了……你娶我吗？佛子大人？”

东子羽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不能。即便是破了戒动了心，他也仍是大自在殿的佛子，他不能娶她。

东子羽合上眼，莲华拥着他的法躯，十分默契地都不再言语，又似乎他们本就该如此。

法杵一次次地推开莲口又被莲所包围，东子羽认为，他怀中的这朵莲花是一团火焰，要灼烧他焚毁他，而这灼热的火还偏偏勾着他的魂他的身他的情他的爱，令他……脱逃不得。

这一刻，东子羽想的不再是莲华是魔女，而是在想，莲华或许是明妃。莲华为他带来痛苦，却也将他引向正途，身破戒、心破戒，东子羽似乎又悟了些什么，若是真无情——也难成佛。

“佛子大人，要不要吃果子？”

“什么果？”

“菩提果。”

闻言，东子羽轻笑一声，将莲华指上捏着的柔软的菩提果乱入口中。他想，这或许真的是明妃。

莲口中的那柄法杵仍在被驱动着，莲花被击打得摇曳着花身，脆弱的莲倔强的莲……晨露浇在了莲口中，致使花身颤抖着承受来自本不可亵渎的神明的浇灌。

东子羽抚摸过莲华绯红的脸庞，诵了一声：“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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