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丘神纪被送上战场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是总归的还能安全的回来,偶尔会和朗百灵一起来看看小可。
那一次,丘神纪再次出征,临走之前来看望小可。小可看到了那个血淋淋的未来,无法阻止丘神纪上战场,因为那样就是违背军令。
小可请您带上我一起吧……
最终,丘神纪拗不过小可,最终还是把小可带上了。
这次平叛很成功,丘神纪善待俘虏,给了他们很好的待遇,但是很可惜,不是所有人都会领情的。
小可将军,俘虏里面的叛军不可留。
丘神纪:没关系的……
见丘神纪不理会此问题,于是小可偷偷到了俘虏的营帐之中。朗百灵见小可行踪鬼祟,立刻跟了过去。
等到朗百灵进入后,看到的是俘虏晕倒了大半,其中还有一些人在瑟瑟发抖。小可转身看向朗百灵,金灿灿的双眸吓了她一跳,这也提醒了她,小可曾经被人唤做巫女的事情。
朗百灵把小可压到了将军面前,小可的眼眸渐渐恢复原本的黑色。
小可别紧张,我并没有杀他们,不过是晕了而已
丘神纪: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小可我只是想删除他们一部分的记忆,不得已要侵入他们的意识。
想起小可在白天说过的话,丘神纪意识到小可这样做是为了彻底保证那些人不会造反,丘神纪顿了顿后认真的看着小可说道。
丘神纪:未来不会有事的,或许会闹一点久一点,但是人心换人心,他们会接受的。
小可将军……
小可布衣不一定是百姓,降兵不一定心甘……
丘神纪清楚,继续把小可留在这里,小可肯定回继续对那些俘虏动手,于是派了小兵把小可送回去。
刚离开不久,营帐开始火光四起,小兵让小可留在原地,他自己则是返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俘虏中的叛军趁着夜色烧了大营,重重围困之下,丘神纪只能看着被自己善待的家伙们,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们。
正当丘神纪绝望之时,所有叛军仿佛被定住了一样停了打斗的动作,丘神纪和军队也被一大片黑色笼罩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只光影蝴蝶飞在了丘神纪的眼前,丘神纪明白了这样的奇观是小可造就的,于是一声令下,带着人们跟着蝴蝶飞奔而去,很快眼前出现一片橘红色的光,蝴蝶也消失了踪影。
仿佛冲破了黑暗一般,刚刚笼罩的黑色已然褪去,此时的小可双手合十十指相扣的跪在众人面前。
而抬头望去的远方,是刚刚逃出来的地方。依旧火光冲天,甚至还有烧焦了的尸体被叛军高高挂起。
丘神纪举起手中的刀对准小可,绝望的向小可质问着。
丘神纪:告诉我,那些也是你制造的幻境对吧?
小可眼中的金黄逐渐褪去,变回了原本的黑色,远处的场景没有任何的改变。
丘神纪:那是你为了让我处置俘虏而制造的幻境对不对?!
丘神纪绝望的喊着,其实他也知道小可不会那样做的,但是他多么希望小可告诉他,那就是一个为了提醒他的幻镜。
小可没有回答,而是默默闭上眼抬起头,露出了稚嫩的脖子。丘神纪松了刀,跪了下来一把抱住了小可,崩溃的哭了起来。
那是丘神纪第一次打败仗,而他的善良与仁慈,也彻底死在了那场战争里……
丘神纪向自己发誓,绝不会再允许自己手下死一兵一卒。于是他开始了近乎屠杀的模式进行着每一场战斗,为了杀的更干净,丘神纪甚至会动用小可预见未来的能力找到那些藏起来的人们。
小可将军,这些人不会造反的……
丘神纪:可是你也说过,改变命运的同时又会创造新的命运。
丘神纪: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我也不会放过。
小可尝试着劝过将军很多次,但是都已失败告终。夜晚,小可偷偷潜入丘神纪的营帐,想要抹除曾经那段血淋淋的记忆。
金色的光影蝴蝶浮现于手中,过路的士兵以为小可要谋害丘神纪,于是冲进来把小可抓了起来。醒来后的丘神纪也没有恼火,而是让士兵全部退下。
丘神纪: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可请您相信,对您施展这样的能力绝无恶意……
丘神纪明白小可会错了意,叹了口气后把跪在地上的小可搀扶起来。
丘神纪: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害我。
丘神纪:我是想问,为什么要动我的记忆,为了让我收手?
小可是……
每次进行屠杀时,丘神纪并非感受不到人们家破人亡的崩溃,可正是因为这样的感受,像一把刀一样无时无刻不插在丘神纪的心上,不断提醒着他的士兵被杀死挂起来的惨状。
丘神纪:如果我身上不能占满敌人的血,那么就只能是我的血了。
丘神纪: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会是错的。
小可道德的标准千变万化,所以我并没有想要指责您的意思。
小可而是想问,赶尽杀绝的方式,您真的不会后悔吗?
丘神纪被这样的问题问住了,他愣了许久,最后咬咬牙回答了小可。
丘神纪:身上的血沾的多了,洗不干净了,也就没有回头路了……
语气坚定的样子,仿佛当年小可问他是否想知道自己命运时的那份坚定一般,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这份坚定中又夹杂了多少绝望。
小可既然这样,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小可抱歉将军,我累了,怕是帮不上您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于是小可选择了离开丘神纪。之后又发生了很多很多,直到最后丘神纪被送上刑场。其实那个时候小可就知道……
小可知道丘神纪不会听小可的劝告。
小可知道在抹除丘神纪的记忆时会被士兵发现。
小可知道丘神纪会一条歧途走到底。
这些小可都知道,但是小可却没有去改变。不说当时删除记忆成功,就说如果当时小可阻止了那场事情的发生,结局也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
因为小可深深的知道,只要丘神纪还坐在将军的位置上一天,那么类似的事情就还有发生的可能,就算小可能全部阻止,朝野中的人们也会找别的由头除掉他,这无非是一个死循环。
没错,这些小可全部都知道,但还是有做出尝试更改丘神纪命运的行为。关于这个,无非是处于情感而言,小可尝试着去抓紧一个不切实际的机会罢了。
所以,这就是关于小可和将军的所有故事……
而关于在丘神纪临走前,小可到底对丘神纪做了什么,无非是小可面对那悲惨命运时的一个幼稚的行为罢了。
明显朗百灵的耐心已经快不够了,小可努力隐藏着伤感的心情回答着她的问题。
小可我只是删除了一些不好的记忆。
小可这样在将军死亡的那一刻,所记得的一生都是完美无缺的。
小可而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其实朗百灵也清楚,就算没有小可的存在,丘神纪也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但是她并不打算放过小可,不是因为丘神纪,而是因为小可的能力。
目视未来,制造幻境,删除记忆……
拥有这样能力的小可无疑是非常危险的存在,若是小可落到武明空,一枝花或者其他心怀不轨的人的手里,对天下造成的伤害不可估量。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小可……
朗百灵:抱歉,不能留你了。
小可若是朗将军希望,那么请便吧。
小可平静的说了一句,朗百灵那握着刀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眼眶也红润了。
为了未来而杀一人,朗百灵始终不能苟同,更别提眼前这个人还是她昔日的姐妹。
朗百灵:你走吧……
朗百灵到底是下不去手,把抵在小可脖子上的刀拿开了。
小可就算您不动手,我今天也没打活着离开……
小可的身体渐渐的变成光斑分崩离析着,朗百灵看到这样的我瞬间慌了神。
朗百灵:这话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小可丘将军呀,是好人……
愿燃烧这灵魂为丘神纪做最后的歌咏,愿祭献这身躯洗清丘神纪所有的罪过。我彻底变成了光斑散落在了这片土地,陪着丘神纪一起永远长眠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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