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叶冰裳看着院中的花草如今已然步入零落成泥的命运，有些麻木的看着眼前的叶夕雾，‘她到底还要拥有多少东西才能甘心？’

等叶夕雾发完气走了，嘉卉捂着半边脸，来到叶冰裳跟前，“小姐，这二小姐也太不讲理了。”

“行了，脸还疼吗？”叶冰裳每每遇到叶夕雾都是这样，伏低做小，只因这个家，并不如寻常人家一般，父慈子孝。勾心斗角带来的腐败气息充斥着整个宅院。

嘉卉的脸有些红肿了，叶冰裳将她带回屋内，拿出膏药，替她上好药。又帮她用冷水冰敷，好快些消肿。

这个家，也就嘉卉对她还算真心。

偶有明月当空时，叶冰裳也会起身走至窗前，品味着月的凄美，想着母亲为何将自己带到这个世上。不过想也无用，斯人已逝，唯有后人追忆，哪有前人作答…

…………

“小姐，殿下来了？我们出去吧。”嘉卉高兴的对着叶冰裳通禀着萧凛的到来。这时叶冰裳正在练习书法，脑中闪过一道身影，“哪位殿下？”

“还有哪位殿下？不就是六殿下吗？”嘉卉不解的看着自家小姐。

待叶冰裳将最后一字写完，二人便往以往与萧凛见面的地方去了。只是那副字最后一句，却是怎么看怎么违和。

‘斜谷云深起画楼，散关月落开妆烬。’

见到萧凛，又是一阵嘘寒问暖，叶冰裳很是感激，两人于亭中相谈甚欢，但这叶府，永远不会缺不速之客，叶夕雾打着路过的名义来了。

而后萧凛几乎是面带嫌恶，逃也似的匆匆告别离去，叶冰裳也想同叶夕雾告辞，但她不让，说着说着便又要动手，“你敢躲？”

她不满叶冰裳拥有她没有的事物，在她眼中，几乎所有人都活该低她一等，她生来便该有众星捧月般的待遇。

“二妹妹，此番若是传出去，说我们叶家子不睦，也不是太好听。”叶冰裳有意规劝，如往常一样，但叶夕雾仿佛吃了炮仗似的：“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俾妾生的种，也配跟我以姐妹相称？”

这一次，叶冰裳没有再呆在原地等着她的奚落，而是带着嘉卉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的人气急败坏，想要追上叶冰裳，却被叶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唤住了，“小姐，老夫人让人做了你爱吃的糕点，唤你去尝尝。”

澹台烬于假山处看着他们，‘她好像很开心。’‘他的话真的好多。’‘叶夕雾怎么来了。’‘要不要去看看她。’

这一场下来，他心里独白倒是不少。

而那边，见叶夕雾没再追来，叶冰裳也算松了口气，她有些受够了这个家族，受够了祖母父亲的冷漠，受够了下人的区别对待，更受够了叶夕雾，‘我要何时才能摆脱这个牢笼？’

叶冰裳回到院中，满地残坏，昨日的花草，还未来得及清理，叶冰裳拾起一株兰花，这花已经败了。

她将兰花的花瓣摘下，任其从手中被风吹得四散飘零。但叶冰裳觉得还不够，掉落的距离太近，而它应该飞得更远一些…

她转身回了屋，没有看见院门处的澹台烬，他来到了小花园边，看了看她养的花，已经不是上次来时，他看到的那些了。临走时，他看了眼屋内，随后取走了一枝长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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