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昏暗的浅灯。
拄着拐杖静立透明的玻璃窗前,栀子落半抹于她脚下地板蜿蜒的纹路。
“师父,眼下我们所处这座幻境的崩塌已然迎来临近的时刻,恐怕,它最多也就只能再支撑过五月中旬……”
远望有云雾遮蔽苍穹的辽阔。
“无妨,过渡之前,更重要的还是去确认‘他’已经离开。”
挪动的步伐稍显缓颊,布料触碰木质的摩擦。
“那么,你清扫的盘查结果如何?”
尘灰飘散潮湿的空气,偶尔有莫名腐烂的腥臭蔓延,角落的蛛网挂几个昆虫的残骸摇摇晃晃。
腰间的竹笛不经意捻上桌角。
“初步判断,‘驱逐’对他应该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以至于那是不是真正全面压制,尚且还是得等再接着进行的巡察结果。”
杂草丛生。
树叶有光透过缝隙。
候鸟栖息,木桩老旧的年轮圈点。
“我知道了,现在你就去门外等着接孩子们过来吧。”
像是突兀脱口悠长的叹息,细不可闻融化。
山川成荫,小亭长径。
“白糖那家伙……到底还要我们等多久啊!”
挥袖荡开弧度的涟漪。
小青别过耳后的碎发,轻理乱掉的蝴蝶结,双手叉腰表示此刻的不满。
从小跟随在她身边的海漂忙上前安抚。
“别看我,我刚才送饭的时候确定有特地提醒过那个丸子要注意时间。”
抱臂环胸靠在墙面,红色的长棍握在手中。
掩下些许帽檐,武松的视线坠入对立被烛火点亮的壁画,怪异而扭曲的描绘风格。
“算了,要不还是俺再沿路回去找找他。”
一直漫无目的这么站着干等也不是办法。
“带上我如何,今天扫地的时候我总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结束的后院本应立达集合的地点。
“不是红色的火焰也这么灼烫……”
地上的纸团依然裹挟着身躯燃烧。
焦黑的小口附着指尖,高温凝状的鲜血迟迟不愿滑落。
细腻的痛楚。
犯了难的白糖竟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跑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伙伴以及班主婆婆,还是等他们到了时间过来找自己。
抑或……什么都不说?
寒颤。
拉长阴影的华光逐渐黯淡。
灰烬化作尘埃。
缄默无言,少年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反正就算坦言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
依傍的栏杆。
故障的灯泡不断闪烁。
悄无声息发酵的恐惧。
三楼到二楼的间隔是不是太长了。
耳畔响起鞋底踏过走廊紊乱的脚步。
白糖唤出手执的正义铃,机警贴在转角。
“——白糖,你在这里吗?”
是悠狸!
预料之外的惊喜溢出乘满星河的眼眸。
迅速挪动的位置恰巧让两人打了个照面。
“我在呢!”
唇角自然而然勾勒。
小青没忍住上前揪住他的耳朵,打散他没心没肺的笑意。
“臭丸子,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集合的地点可是一楼,你跑四楼去做什么。”
“疼疼疼,小青姐别用力,别用力啊,有话好好说……等等,我不一直都呆在三楼嘛,跑去四楼是什么意思。”
整张脸委屈成一团,少年求饶过后莞尔又夹杂于其中一丝不解。
“可是俺们找遍了三楼都没发现你,到这儿才碰着急急忙忙从楼梯下来。”
“?”
“但我真的没有往上走过。”
闻言,刚安下心放弃和他们一起围住白糖的悠狸皱起了眉。
难不成……
不,婆婆说过不会再像上一次容许“他”的肆意妄为。
蝴蝶残破的羽翼躺走廊尽头。
深紫色的火焰未曾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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