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18

还未进儋州城，珑清就闻到了海洋的气息，不自觉提起的嘴角，深呼吸后的沉醉，那都是在京都压抑多年后，对自由的向往。

而沐轩，则是感知到了特殊的信号波……

【珑清，我接收到了89757的信号。】

沐轩的话让期盼去海里游泳的珑清立刻回过神来，她拽了拽费介的衣角，“老师，我和沐轩想先去海边玩玩儿，之后会去范府找你的。”

没等费介回应，沐轩已然抱着珑清飞开，留下一辆空荡荡的马车和一个睡得正香的糟老头子。

费介睁开眼时，天色已深，路上除了打更人，无半个鬼影。

马车停在一个小巷，他爬出马车，就看那马打了个响鼻，喷了他一脸，然后转身就拉着车跑开了。

“喂！你等等啊！珑清呢？”

老胳膊老腿的费介追不上马车，看着跑走的马车，心里已经在盘算自己要赔多少年的俸禄了……

那么有灵性的马和那么精致的马车，大概要十几年俸禄吧？

抬头看，自己已经被送到了范府后门的小巷，那珑清应该也走不远吧？

他叹了口气，自己丢了马车不算什么，顶多赔俸禄，要是弄丢了公主……脑袋是不是都不保了？

他的脸都皱了起来，看上去又老了十多岁。

大概是费介长得猥琐，或是今夜身上怨气太重，直接被范闲认作是坏人，一个瓷枕敲下去，便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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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五竹杂货店里，珑清和沐轩也有些无奈。

五竹很是警惕，即使沐轩是权限最高的机器人，但怎耐得住五竹生了自我意识。

【沐轩，这可咋办？已经站了几个时辰了……我腿麻了。】

沐轩翻了个白眼，还是用最直接的方法在五竹内存里添加了一段叶轻眉和珑清认识的记忆。

等五竹重启后，他对着沐轩和珑清已经没有了防备，只是流露出与回念相似的情感，“小姐……没了。是我没保护好她……五竹没有保护好小姐。”

不断的重复，他的情绪也逐渐趋近癫狂。

沐轩还是把五竹的电断了开来，“89757，生了自主情感，但是他内存已满，导致出现了记忆混乱、失忆等情况……但是，如果要全面升级，可能会让他的自主意识和原有记忆消失。怎么办？”

小小的奶团子被五竹带出的悲意笼罩，不符年龄地叹了口气，“他很想她。如果升级的代价是忘记，我想，他是不会愿意的。”

机器的记忆理应牢固，可是有限的内存，随时间增加的老化，系统环境的升级换代，总会遗失数据。

不过，他仍然记得。

珑清不知两人的过往，不知五竹固执的保留那记忆，是出于忠诚？出于依恋？还是出于其他的感情。但是，这份执著总是值得尊重，值得守护的。

沐轩刚想上前安慰珑清一二，就听到杂货铺的门板被拍的啪啪作响，尘土纷飞的迷了眼，本就不结实的门板都抖落了不少木屑。

“五竹叔！我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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