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2.花仙世界：刺破

莫尔塔皱起眉头，紧抿的嘴唇甚至有些泛白，活像是在考场思考难题的学生。沉默在两人间蔓延，谁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天边橘红的夕阳快要隐去全部身形，黑夜即将来临。

“……我对您很好奇，怀有微妙的怜悯。”半晌，莫尔塔干巴巴地开口，似乎是不满意自己的用词，话语间含着明显的犹豫，“还有……我渴求您给予我，我身上没有的东西。所以，我稍微有了点工作的干劲，大概是这样。”

白若竹盯着他的眼眸，没有回话。恶魔的表现无懈可击，所说的大抵也是真话，可她就是觉得怪异，直觉对方在故意示弱引诱她进攻，从而让她放松或是得到别的什么。

她回忆着恶魔近期的异常表现，无端觉得这行为模式有些熟悉，简直就像……在照镜子一样。白若竹突然明白了，她能察觉到不对并不是恶魔露出了马脚，只是因为这也是她常用的手段而已。

白若竹大笑起来，几乎要对自己生出几分悲悯，看啊、多么可怕的人类，竟然能和恶魔共情，也活该在人世间孤独至死。

“莫尔塔，你控制不了我。”她笑着说，悲伤的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

莫尔塔无辜地眨眨眼睛，接着也笑起来：“master……呵呵，我果然没看错人呢。”

他站起身，伸手轻轻抚过女孩的眼角，好像要替她抹去她流不出的泪水。他又捧着女孩的脸，用额头去抵她的额头，再开口恢复了从前的游刃有余，声音也甜得像是蜜糖：“那您也别再故意撩拨我了，您真的想要我吗？您只是贪心。”

白若竹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说在那天晚上的事。

“这就是你这两天思考出的结果吗，莫尔塔？或许你说的对，可这机会是你放在我面前的呀。”

“我倒没看出来，您是见了饵就咬钩子的鱼。”莫尔塔揶揄道。

互相试探的那晚过后不久，莫尔塔就品出了不对，他眼中的白若竹理性而有胆识，是能在恶魔的地盘游刃有余诱惑他的人类，哪怕是精神崩溃，大概都能做到提前预感几分加以利用吧。那么那晚的撒娇和示弱，是否也是故意展现在他眼前的呢？因为前段日子他的异常表现，让她起了将恶魔收入掌中的心思。

“哼，有几个人类能拒绝恶魔的诱惑呢。”白若竹挑衅回视，经此一出，她倒是莫名其妙消了气，脸色也不那么僵硬了。

莫尔塔直起身，看向她的目光里不知是满意还是欣慰、兴奋或是欣喜，亦或都有。他俏皮地半眨眼，学着白若竹的语气回道：“那又有几个人类会去诱惑恶魔呢？”

白若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拉住他的衣角转身就走：“回去了……今后别擅自行动。”

莫尔塔迈步跟了上去，郑重其事地回答：“遵命，my master。”

两人都看到了彼此间被挑开的暗潮汹涌，都默契地选择了点到为止，没有深究。对于白若竹来说，深不深究没有意义，目前看来莫尔塔是不会再干什么出格的事了，她只要愿望实现，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对于莫尔塔来说，现在不是什么深究的好时机，反正这才第二个世界呢，操之过急只会起反效果。

各怀鬼胎的二人，回到了之前默契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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