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月!”
听到弋痕夕叫自己,她便敛去眸中的戾气。
弋痕夕刚刚来时,被问月眼中蚀骨的恨意惊了一下,那种眼神像是要把人拆分的鲜血淋漓。
弋痕夕怕她被心魔魇住,所以迟迟不敢开口,待她眼里戾气散去些许,他才轻轻的唤了一声。
“弋痕夕,你来了!”问月长长的呼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一下软了下去。
“嗯,是我来晚了。”弋痕夕看着她狼狈脆弱的模样,眼角微微泛酸,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
突然,破的身上泛起淡淡的光芒,幻化成人。
弋痕夕盯着破,眼眸幽深沉静,让人无法猜出心中所想。
“怎么变成人了,它还没死?”问月拉了拉着弋痕夕的手臂,却没有之前那种紧张的状态,可能是弋痕夕的到来让她心安。
奇介刚刚清醒,勉强撑着站起来,踉跄欲上前,口中还叫着:“娘亲!”
难道这人是他的母亲,可是破怎么会变成奇介的母亲呢?问月立刻拉住奇介的去路,“不许去,危险还没有消除!”
“你放开我,你这个冷血侠岚!是不能明白家人的重要!”奇介的泪水盈满了眼眶,愤恨的对着问月的手咬了下去。
问月蹙眉,收回了手,神色却是淡然,反倒是弋痕夕关切的查看她的伤口,她则推推手表示自己无碍。
“娘亲!”奇介扑上前抱着自己母亲的那一瞬间,奇介母亲就化为点点萤光。
“你说过的我们一家人用不分开的,为什么会这样……”奇介低低抽噎着,倏的他身体一僵倒在了地上。
问月皱着眉头,深暗的目光看着已经昏倒的奇介,“先把他带回去吧。”
“嗯。”弋痕夕淡淡的应了一声,扛起奇介,走在问月的后头。
月西沉,风依旧有些冷,特别是在这荒芜之地,月色冰冷的余晖一如结满惆怅的纱,若有若无。
回到奇磊的家中,问月还是有些沉闷,这一折腾就是半夜,此时的她早就睡意全无。
千钧和辰月是看见问月回来稍稍松了口气,脸上担忧之色渐减。
不过辗迟倒是很欢脱,一方面是听到破已经被打败了,另一方面则表示下次这种事必不能少了他的份。
奇磊安顿好奇介后,辗迟他们脸上都有些倦意。
弋痕夕语气生硬,脸色阴沉,“问月你随我出来一趟!”
“弋痕夕老师……”辰月怯怯的看着弋痕夕,还未说完问月就打断了辰月的话,应了声,随着弋痕夕出了门。
看着他们那担忧的目光,问月觉得有些好笑,心头又有些涩涩的的,说不上什么滋味,这也大不了的,最多就被弋痕夕骂一顿。
正想着,问月也没有注意前方,“哎呦!”转身就撞到了弋痕夕身上。
“疼!”问月捂着鼻子,五官都揪在一起,只觉得鼻梁麻麻的,像是要裂开一般。
“现在知道疼了。”弋痕夕无奈的拉过问月,看着她又生气又委屈的样子,心底的怒意早就没了,只好伸手去揉她鼻子。
“谁叫你突然停下的。”问月愤恨的嘟囔着。
弋痕夕顺势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顶嘴!还赖我头上,谁让你走路时心不在焉的。”
“哎!”问月捂着额头,不满的看着弋痕夕,“你怎么弹我……”
弋痕夕脸上的浅浅笑忽变成严厉,“等等!”
“怎么了?”问月瞧着弋痕夕这样,心底没由来得慌。
弋痕夕拉过她的手,见她手心内有着几排月牙似的印深深浅浅,手心都破开了。
问月抽回了手,神色有些躲闪,她才想起这是前面自己过于紧张掐的,“许是我,打斗时不小心受伤了。”
“休要诓我,零会有指甲吗?”弋痕夕边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了一盒药膏,小心翼翼的涂在问月的手心。
那药膏绿绿的,涂在手上极为冰凉。
“今天,奇介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弋痕夕的视线未曾离开她的手心。
听到这问月垂眸,轻叹,“也许你们会觉得我冷血无情,但是警惕之心不可无。”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零死后通常回化为一滩污水,可是破却化成了的母亲,总觉得里面有些关窍我想不通。”
“你就是一个人承担太多,以后不许这样。想不通就别想了!”弋痕夕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问月的话,看着自己完成杰作,他十分满意。
“哎!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问月看着弋痕夕,真的是纳闷,这人怎么变脸如此快。
“没有。”弋痕夕很认真的回答了,后面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早些回去休息吧你!”
弋痕夕说到这,问月才发现自己有些懒得动弹,睡意也是浅浅的。
月儿渐被黑云覆盖,夜确实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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