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未出口的告白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们不合适。但是我还是拒绝了所有人陪你走了一段没有结果的路，虽然时间不长，但毕生难忘。留住你和放过你，我都做不到。

就像我坐在湖边，以为是海边。我吹着湖边的风，以为吹着的是海风。

但湖是湖，海是海。

————

由川佐承认，她一开始是被威廉的外表所吸引的。

他的金发顺垂至耳边，秀气的叶眉之下是一双有点冰冷的灰色眼眸，整个人透露出淡淡的忧郁。

当她作为一位心理医生询问他的生活时，她发现威廉总是敷衍地一带而过。

“别这样啊，威廉。”她摘下眼镜，深深叹了口气，“要不然我帮不了你啊……”

威廉心中有一堵墙，她知道，如果不打碎它，威廉可能会做出更加偏激伤害自己的事情。

“说说你的过去吧。”

威廉喉咙似乎被哽住了一样，飞鸟好像在撞击他的胸膛。过去？这是他最不想提及的事情，最不想面对的事实。黑色记忆再次冲刷上来，花瓶摔碎的声音，尖叫的声音，警笛鸣叫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撕成碎片。

大萧条，离婚，凯蒂，信，宝石，鲜血……小时候的记忆抽象成了这几个词语，啊……更多的还是被孤立吧。

威廉从小性格古怪，独来独往。难道是他不想合群吗？不，是大家不想接纳他罢了。没有人会和一个性格阴郁的人做朋友，不是吗？他们有自己的圈子，有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没有人会关注到一个很想加入他们的人。

除了他的脸蛋以外，没有任何吸引其他人的地方了。

“嘿，威廉，我喜欢你。”

“……”

“看吧，谁和他表白谁倒霉。”

喜欢？真是可笑。大家只喜欢长得好看，性格开朗的人，如果自己长相平庸，根本不会有人看到他，何谈喜欢？

后来，他确诊了抑郁症。

“抑郁症？装的吧，他每天挺正常的啊。”

威廉沉默地看着他们。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割腕时有多疼。

由川佐耐心地听完了威廉说的话，她看着使劲憋着眼泪的威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该死的……”他拍开由川佐的手，低声说，“不要安慰我……我很好。”

他其实，一点也不好。其实，威廉隐瞒了很大一部分由川佐也知道。不过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愿意说出来的。

————

渐渐的，由川佐发现威廉有着强烈自尊心和玻璃心。他一直在刻意对任何事情都很冷漠，世界报我以伤痛我报之以伤痛。

“你可以成为一个好人，威廉。”

威廉垂下眼帘。他难道不想成为一个好人吗？只是来不及了。如果早在十年前对他说出这句话，可能自己的命运就会不一样了。他可能会找到自己的真爱，可能不会面临随时的死亡。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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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像温水煮青蛙。一开始可能只是心脏多跳了一下，等到由川佐彻底发现时，已经晚了。她似乎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奇怪的人。

为什么？由川佐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不只是他的样貌，还有什么她说不上来的东西。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对吗？

也许吧，由川佐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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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

威廉和由川佐并排站在屋檐下。

“你有爱的人吗？威廉。”

威廉愣了半秒，缓过来后笑着问：“怎么了吗？”

“没怎么。”由川佐低下头。过了很久，她仿佛狠狠下定决心一般，猛地抬起头，刚说出一个字：“我……”突然停住。

因为她看到威廉的身后站着那个黑色风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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