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逃离

赢得弗洛亚的信任并不是特别困难，毕竟双方还维持在合作互利关系中。不过经过快一个月的观察，威廉发现弗洛亚除了经常去实验室，还总会频繁地进出同一个房间。

是存放药材的地方吗？

“嗨，克拉特。”弗洛亚朝他打了个招呼，威廉还是一如既往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只是，比较反常的是，威廉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最后到嘴的话语还是被硬生生吞下去了。

“任务接近尾声了。”与外界断开联系已经一个月，久违的听到了琴酒低沉的嗓音，不知怎么的，威廉居然有些想念。

“数据拷好了就向北边发信号。”

威廉盯着北方，残阳似血，在燃烧殆尽之时散播着它最后一点余温，微弱地遍布大地。

“任务结束了我要去休假。”

另一边沉默了一会儿，威廉觉得有一个世纪，他耳听琴酒极不情愿地从口中挤出一个字：“……行。”

威廉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又问：“你需要假期吗？工作狂。”

琴酒听出一丝邀请的味道。

不过，乌莲丸耶也曾跟他提议可以去放松一下，毕竟琴酒卖力程度是全组织有目共睹的，上次组织年度优秀员工就给了他。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

在莉莉丝的帮助下，威廉顺利趁着守卫换班的间隙拷贝到了药材的所有信息。

夜，冷淡的月光轻轻洒在这个污浊的世上，却并未洗去一丝罪恶。

“好困。”一个年轻的守卫打了个哈欠，他无精打采地打开手电筒，在大门周围巡视。就在这时，他听到稚嫩的童声。

“哥哥。”洋娃娃般的女孩亮晶晶的眼睛好像能把守卫的内心融化，“我迷路了，你知道这里怎么出去吗？”

啊……好可爱。

年轻的守卫蹲下来，轻拍女孩的头，温和地说：“稍等一下，哥哥帮你打开大门哦。”他刚要拿出门禁卡，突然感受到颈部一阵冰凉。

是威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年轻的守卫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冷却又带着威胁的声音：“死，或者把门卡给我。”

不幸的人终于知道，原来这个小女孩是帮凶。只怕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他咽了咽口水，颤抖地递给威廉。就在他认定自己会死在这里时，颈上的刀刃似乎不见了，那两个人也消失在黑暗中。

至于为什么威廉最后没有杀守卫，是因为行动前莉莉丝一再强调：“我讨厌看到鲜血。”威廉只好投降般地举起双手：“好吧好吧。”

威廉盯着后视镜中出现的车辆，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从口袋中拿出手枪。他十分不满地对莉莉丝说：“都怪你，这下我们俩死定了。”

他将手伸出车窗外，半眯着眼，保持这种姿势几秒后，他干脆利落地按下扳机。其中一辆车右轮胎被射中，迅速向左打转，撞翻公路上的围栏，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真厉害啊。”弗洛亚咧嘴笑着，打开天窗，支起狙击枪，瞄准威廉车的后胎。

车突然不受控制地向右加速，莉莉丝听见威廉骂了一句，随后感到天旋地转。她先是看到天上的月亮，然后是公路的石砾，最后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威廉感受到一阵温热。是血。他心想。

他吃力地拉开车门，为了离快要爆炸的车远一点。他精疲力竭地躺在路上，缓缓闭上双眼。

他听到了风的声音，警笛声，以及爆炸声。似乎有什么人在拉他，他也不知道。

昏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受到刺眼的灯光，还有什么人的说话声。

他又昏了过去。

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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