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天空15

周一的教室内，一直到第一堂课开始，石延枫也没有看见程诺。而古越涛来点名的时候，也是好没有意外，直接跳过了这个名字。

“老师！”石延枫象征性地举了举手：“程诺没来上课。”

因为自己已经知道了，也或许是因为问的人是石延枫，一个男生不知道自家糯米为什么没来，也正常。所以，古越涛压根儿就没多想，解释了一下：“程诺同学因为有一个数学竞赛，要去杭州参加培训，所以这一周她都不会来上课了。大家可以等下周，问问程诺同学的比赛情况。”

“一周都不来上课？这么爽啊~”高敬雷咋舌。

“你要是成绩也这么好，能被选拔去参加数学竞赛，我也能让你一周不上课。”古越涛嫌弃道：“好了，好了，快点自习了！”

石延枫抿嘴，看了一眼程诺的座位。参加数学竞赛而请假倒没什么。只是，他堵心的是，程诺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

下课后，石延枫问了问蓝菲琳，唐宋，王颂热门。甚至是程雅楠和徐天祥他都问了。但是却谁也不知道。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应该心里好受一点大家都不知道，还是应该疑惑居然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Star，你别想太多了，程诺可能就是比赛紧张，忘了说了吧。”

“是啊，Star，晚上的你时候你打电话问问不就好了吗。”

……

晚上的时候，石延枫拿着手机躺在床上纠结了老半天。他在想开场白。

其实他最关心的就是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但是以打电话过去就这样问对方，他又忽然觉得不太合适。先的自己非常自大一样。

他琢磨了半天，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最后索性借口提醒对方今天的作业内容。

程诺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刷物理卷子。电话响了一半，她做完了手头上的那一题，才放下了笔接起了电话。

“石延枫？”

“嗯，咳咳，是我。”

“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今天你没来上学么，我想着你不知道作业，我就给你打个电话提醒你一下。今天作业还挺多。”

听着石延枫真的一课一课和自己报作业，程诺欲言又止了两次，最终还是等着石延枫和自己说完了。

“emmm……石延枫，我在杭州，我也……拿不到这些新发的卷子。”

石延枫：……

石延枫觉得自己蠢爆了。

程诺在电话这头也脑补了一下一向都被人奉承的石延枫此时此刻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恶作剧成功了的她扑哧了一声。下意识的开口：“我可以回来补作业，辛苦你帮我收拾一下了。易错的题目你可以做个标记，我回来捡重点。”

说完这句话，程诺自己也愣了一下，又好像是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她还没去细想，石延枫就已经满口答应了。

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她鼓了鼓腮帮子，也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好的感觉。

话题氛围显然没有了一开始的尴尬，石延枫自然也把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要去杭州比赛，为什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啊。”

“本来是周三才走的。但是昨天我爸爸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这段时间刚好要来杭州出差，所以我就提前过来了。”

所以也不是故意不说的吗？石延枫略略皱眉，虽然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他又被另外的事情吸引了，程诺刚刚说了她爸爸。但是正常来说，难道不应该和爸妈住在一起吗？

“你爸爸？”

“嗯。哦！我爸妈离异的。”

“哦，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而且，零花钱都可以拿三份，也挺好的。”

“三份？”

“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你还有个哥哥啊？！”

“……对啊。”我非但有个哥哥，我哥哥你还认识。程诺在心里嘟囔了两句，还忍不住笑了笑。

程诺和石延枫没有多聊，因为她爸爸回来了，喊她出去吃饭了。程诺应了一声就和石延枫说了再见。

这一次，虽然是程诺的父亲提议让程诺过来，但是对方真的很忙，白天都在工作，也就只有晚上回来和程诺一起吃顿饭。不过，程诺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从小和爹妈相处的时间就不多，这样的状态对她来说反而是最自然的。

要真的两天都朝夕相处，那可能才会因为没有话题而感到窒息。像现在这样，接触的时间少，那么尽管父女俩人对彼此都了解不多，还闹了几个误会，但是也能随口开个玩笑一笔带过，显得还算其乐融融。

老实说，程诺还有点意外的就是，自家爸爸居然知道自己今年高三了。因为他居然提到了让她考北京的大学。

程诺迟疑了一下，开了口：“其实，我首选是南开。”

这回，轮到了程父差异了。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了眼程诺，似乎想要说什么，只不过又吞了回去。只是擦了擦嘴：“南开，天津。就在北京边上，也还行吧。那就……首选南开。后面填几个北京的学校。到时候，直接住家里都行。”

家里？

哦，对了，她爸定居北京了。

刚刚才冒出来的些许因为爸爸同意了自己第一志愿填写南开的喜悦感被冲淡了些许。甚至，程诺还有点手足无措。

“不是，爸，我不是一直都跟着古越涛吗？”

“是。但这不是因为爸爸早几年工作太忙了么。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困扰了。再说了，你哥……他自己现在都居无定所的，带着你一个大姑娘天天租房子，像什么话。”

“……他……”

“他，也老大不小了，总要结婚生孩子的。哪儿有小姑子天天住在哥哥家的。”

“……嗯。”

“所以么，尽量考北京的大学。不过你要实在喜欢南开，也行。反正离北京近，周末的时候，也能回家。”

“……”

这回程诺嗯都没嗯一声，只是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了一声。

古越涛会结婚，程诺一直都都有准备。毕竟当初，他还有一个都快谈婚论嫁了的女朋友。当时她就和古越涛约好了，到高中毕业，等她十八岁之后，就和当初的古越涛一样自己租房子住。虽然，古越涛后来和对方分手了，但是这个约定还在。

但是现在，却忽然被自己的父亲有了别的安排。

她咬了咬筷子，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只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又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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